也皱眉着起身走了。
  “考虑清楚了?。”
  陆羡洲这句话像在提醒她。
  但无比绅士。
  所以……宋柠之当即脑袋一热,从床上跑下去抱住他时,在哭,手却越收越紧,像是临摹过无数次一般,说了些祈求的话。
  她还是做了自己最不想做的事情。
  但比起被动选择……
  主动选择更高条件的甲方,是她唯一主动争取的,不是吗?
  有人不为自己打算吗?
  陆羡洲看不出来吗?
  不是的,他容许了她的意外出现,也非常乐意陪她玩儿这场游戏,能亲自陪宋柠之解约,已经是非常大度,她非常有自知之明。
  但没想到的是……
  “我爱上他了。”
  宋柠之轻声开口。
  阮予双手揉太阳穴,她只觉得狗血。
  但下一秒——
  “我们在一起两年后,他说……想带我回家见他的家人,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什么玩意儿??”
  阮予这下是真惊呆了,“他主动提的?”
  “嗯。”
  宋柠之语气哽咽,“陆羡洲那两年对我真的很好,亿盛大把的资源,全部砸在我身上,参加twinkel前我就已经是当红的练习生,我的梦想……是他一手建构出来的。”
  陆羡洲几乎满足了她所有对于婚姻的幻想。
  没有人知道……
  他私下很臭屁,腻歪在一起久了,会发现完全不是刚见面,那样高冷吓人的样子,虽然不会照顾人,但连在家办公——
  都要随时保证她在眼前。
  走到哪里都能随时亲吻她,拥抱她……
  夸她漂亮。
  哪儿有一点架子?
  热恋期的时候,宋柠之每天下班,不管多晚,都能看到陆羡洲的车子停在路边,她脸上的幸福藏不住,对于曼瑾撒谎是经常。
  “可是……全部都被我搞砸了。”
  宋柠之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然后呢?”
  “孩子为什么……没了?”
  阮予不敢说得太重。
  第207章 我先对不起他
  “因为我的赌气。”
  “他答应过我,一定在零点前赶回来,但他没有,我一个人在家里,他代表陆氏出国去洽谈生意……他也没有和我说,是让助理告诉我的。”
  宋柠之想起当时的自己。
  缩在被子里捏着验孕棒、惴惴不安的蜷成一团。
  因为又害怕又生气……
  她哭了一个晚上。
  “我很恃宠而骄。”
  宋柠之想起来那段痛苦的回忆。
  语气轻柔而沙哑: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期待很久的导演邀约,于姐安排我进组拍戏,我心里有气没处发泄,整日地投入工作,没有注意那个孩子……”
  “我大冬天带着宝宝下水、剧烈的威亚活动,完全不知后果……”
  拍摄完成的那天——
  她晕倒在了自己的房间。
  于曼瑾发现宋柠之的时候,她已经昏迷过去了,从医生嘴里确定自家艺人流产的消息时,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宋柠之才二十岁。
  怎么可能……流产?!
  直到那个如神祗般的男人出现。
  不知道是谁通知的陆羡洲,他一席西装风尘仆仆、大步跨进vip病房时,于曼瑾整个人吓坏了,照顾宋柠之喝水的手抖了下。
  打湿了她的衣领口。
  于曼瑾眼见那个矜贵的男人,一把将宋柠之揉进怀里。
  仿佛心疼极了。
  而后者……
  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空洞中。
  宋柠之咬了咬唇,对抱住她的男人心中怨念,她对他答应的话没有做到,感到心寒,如今回来陆羡洲第一句话却是——
  “你怀孕了,对不对?”
  “没有。”
  她心中一酸。
  尤其是听出陆羡洲语气中的激动和兴奋。
  她想自己应该被宠惯了,难受到心痛,想让他也体会一把。
  宋柠之说了这辈子最后悔的话。
  直接浇了一盆冷水。
  “我流产了。”
  陆羡洲眼底的笑一寸寸淡下来,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盘绕,他极力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害怕吓到她,宋柠之却又开口:
  “我故意弄掉宝宝的。”
  “反正陆家也不会承认我,不是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无疑是拒绝了陆羡洲前段时间的求婚,还有……
  否定了他。
  那天,是陆羡洲承认喜欢她以来,第一次展露出类似于讨厌、冰冷的恨意,还有失望,他没有再听她说一句话,注视她良久。
  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宋柠之在医院住了三天院。
  这三天……
  陆羡洲没有出现。
  于曼瑾非常理智地没有过问她任何事情,只照顾她,看着她短短几日,瘦了、失眠了……精神气损耗了太多太多。
  她发现宋柠之偶尔去隔壁的新生儿保温室——
  发呆看一会儿。
  但只要找到她,她就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病房,继续吃些寡淡无味的营养餐食,而且原以为年轻身体恢复的好……
  也不尽人意。
  宋柠之受了很大的罪。
  她因为不正常的流产和清宫手术,导致宫腔黏连,医生嘱咐她日后一定注意经期,会非常疼不说……对以后要孩子也会有一定影响。
  宋柠之只听着。
  她穿着病号服戴着口罩,一个人面对医生的叹息……
  独自听完了全部。
  出院那天,她终于见到了陆羡洲。
  他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到医院的负一层地下车库找他,她裹着厚厚的棉袄,如约而至地找到这个男人,只觉得陆羡洲完全变了。
  光是坐在车内……
  阴影中露出侧脸和指尖的香烟,男人身上的戾气冰冷地席卷她全身,宋柠之记得很清楚,他以前不会在她面前抽烟。
  现在却不同。
  陆羡洲只说了一句话——
  “你要违约吗?”
  “宋柠之……这次你可以不用赔钱,走就行了。”
  她棉服下冰凉的手指紧攥。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