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欢,亲过不就知道了。
  江倚年想要说话,但是他的嘴被堵得很严实,才刚刚张开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这个吻比他想象得还要漫长,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软了,双眼也逐渐失神起来,唯独清醒的意识还在警铃大作。
  他试图把秦乐游推开,但一切的动作都是徒劳,秦乐游压得太严实了,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若是放在从前,以他的修为,瞬间就能把秦乐游打出数十米外。
  可如今,他真的动不了,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被动的情况。
  可恶的绿萝谷,可恶的杂役弟子,可恶的扫地,可恶的试炼。
  头好晕,这小子的吻技好烂。
  他越是想挣扎,秦乐游就越加深这个吻,秦乐游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在轻轻颤抖,于是他伸出手回握住,像是安慰一般刮擦着对方的指尖,那感觉瘙痒无比,江倚年抖得更厉害了。
  温柔和激烈同时存在,时间似乎停止流逝。
  “啊——!”季思追的尖叫穿透整个后山。
  “有两个男人在接吻!”她抓住元久的手臂,表情激动而惊慌。
  “啊啊啊啊——!”季思追叫得更大声了。
  “其中有一个,是我家的老师!!!”她承认自己兴奋了。
  尖叫声如雷贯耳,秦乐游松开手后退一步,放过了眼前这个呼吸急促的人,明明没有经验,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对接吻似乎无师自通。
  他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伸手试图握住江倚年,着急道:“倚年,对不起,但我……我可以负责!”
  “闭嘴……!”江倚年这辈子都没有用过这么大的音调说话,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被亲加上被人目击,于是他获得自由后瞬间落荒而逃。
  “倚年……”他听见秦乐游在身后叫他。
  不久后,他面红耳赤的躲在房间内,捂住脸和耳朵,拼命用衣袖擦着嘴巴。
  在这之前,他已经洗过三次脸,更换两套衣服,这件事对他的震撼程度实在是太大了,他放弃思考。
  天哪。
  失忆的秦乐游是变态啊。
  秦乐游迟来的叛逆令他心慌,他的徒弟本性竟然如此恐怖。
  逮着一个刚刚认识没多久,仅仅只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就亲!??
  太可怕了,难怪能当上魔尊,这种样式的职业正常人一般当不上,必须得有点病才行。
  江倚年的心里乱糟糟的,他很郁闷,耳朵也很烫,脸上也很热,总之哪里都不痛快,想找个人打一顿。
  什么鬼血契,去死吧,他后悔了,就算不解除也没事,就让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吧。
  “我要退出试炼!”江倚年对着窗外喊道。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毫无回应。
  没有人搭理他,他决定睡觉麻痹自己,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太过刺激,他真的再不能这样跟自己的徒弟亲来亲去了。
  “心跳得好快,我是不是要死了。”江倚年躲在被子里,按住心口自言自语。
  一闭上眼,就是秦乐游的那张脸,一睁开眼,整张脸都在发烫。
  他就这么惴惴不安、小鹿乱撞地睡着了。
  梦里,江倚年变得很小很小,有一只巨大的狼正追在他身后闻来闻去,每当他想要逃走,这只狼都会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温柔地叼住他的后颈皮,再把他带回窝里。
  江倚年在梦中抗议,我又不是什么小宠物,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那只狼可怜兮兮地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用脑袋不断蹭着江倚年的头,既讨好又撒娇。
  江倚年不吃这套,他插着腰怒视这只狼,他说,我真的要走了。
  那只狼很失落地点点头,眼巴巴望着他,看着他从山洞内走了出去,江倚年心中狂喜,大步迈向自由。
  一出山洞,外头就下起了大雨,他浑身上下淋湿,但又没有带伞。
  于是他回到山洞,那只狼依旧趴在原地,见他回来了,立刻冲上来高兴地蹭来蹭去,替他准备好干净舒适的衣裳,点起温暖又干燥的火堆,还递上毛巾让他擦擦头发。
  江倚年心想,今天下雨了,要不还是明天再走吧。
  第二天,江倚年认真地对那只狼说,我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再见。
  那只狼伸了个懒腰,示意江倚年坐到它背上,它送江倚年下山。
  江倚年本想拒绝,但昨晚下过大雨,山洞外面的地板湿润而黏腻……他不想摔倒,于是他同意了。
  江倚年握住拳头,在心中暗自发誓,到了山下就跟这只狼分别。
  狼背上柔软的皮毛实在太令人安心,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梦里的江倚年睡着了,现实的江倚年醒了过来。
  外头的太阳已经转了一轮,眼下都快接近中午,一场噩梦浑浑噩噩,他坐起身捂住头,一动也不动。
  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不仅仅是一个梦,江倚年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的现状。
  乾坤袋里都是徒弟替他准备的东西,头上系着的是徒弟送给他的发带,睡醒就有人替他穿衣,饿了就能吃上宵夜……
  他可能,也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依赖秦乐游。
  第139章 终结的雨
  “你就从了我吧。”季思追的眼睛亮晶晶,不依不饶地在元久四周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