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主不屑道:就凭那个姓陆的?他在糟蹋我之前就得做太监了。随后也露出一丝和善的笑,不过,若不是你们救我,此刻,几位应该凶多吉少了。
  外头的那些羌国的杀手,武功不低,就算是月公主对上,恐怕也难以一敌三,更何况外面远远不止几人,那般高手,起码数十人之数。
  就凭她和眼前女人身边的侍卫,显然也不可能突破重围。
  多谢月公主相救。挽宁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此时她若出去,恐怕真如月公主所说,凶多吉少,我乃天禧皇后,曲挽宁。
  想来这地下室,也有其玄妙之处,存了不少粮食她却没在明处发现,这么几人却依然能正常呼吸。与其和月公主对上,不如坦诚为盟友。
  月公主一愣,旋即也笑了:我喜欢聪明人。
  第436章 孰轻孰重?
  宇王自从受伤后,已许久没有穿上战甲了。
  厚重的战甲,在黑夜中闪着森冷的光芒。那一块块甲片上,有着刀痕,那是敌人的刀剑,也是将士的功勋。
  临走时,许年亲自替他擦净战甲上的灰尘,在院子里看着近日就像变了一个人的宇王。
  若说曾经的宇王,是偶尔嘴上喜欢调侃人,而在独处的时候又分外寂寞的冷情王爷,如今,自从那朝廷的人来了以后,他便总往行宫去,回来时脸上也尝尝带着欣喜的笑颜。
  许年曾经问过宇王,为何这段日子那么开心。宇王却不曾正面回答过她。
  只说是因为见到了皇兄和母后,十分欢喜。
  但许年爱慕了宇王许久,她自是明白,那种欣喜并非是见到亲人的喜悦,而是见到了心上人的欢欣。
  顾景宇,他有心上人了?而且看这种情况,绝非是近期的事情,而是深埋心底多年的深情。
  许年只觉心中苦涩,又见宇王此番出征,竟是不顾自己的伤势,如此紧张而又隐忍的模样,是她所从未见过的。
  许年想了想,从自己房中取了一块护心镜递给宇王:宇王殿下,这护心镜是我前些日子找铁匠打的,你之前那块护心镜已是千疮百孔,不如换上这块吧。
  宇王接过一看,是上好的银铁制成,虽不能说是刀剑不入,却肯定比他那块破烂的好上太多,笑道:年妹子,谢了。待本王归来,本王定派人送你一套好看的头面。
  我们在边关,头面再好看也没什么用。不然,宇王许些别的东西,比如你?
  宇王顿时变了脸色,不悦道:本王已经说过多次,对你与寻常朋友无异。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你东西我可不敢收了。
  哈哈哈,你不会当真了吧。逗你玩呢!许年笑了起来,笑得甚至有些癫,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可能看上你这种纨绔子弟啊!快去吧!祝你大捷!
  宇王穿好战甲,拿起佩剑,宇王的近卫已经准备就绪。
  许年出来送宇王,他却沉沉看这许年,那眼神,似是要把她洞穿。
  年妹子,你可有什么想和我说?
  许年面上一僵,讪讪道:祝你凯旋?
  嗯。
  说完,宇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府邸。
  许年望着宇王离去的背影,在风雪中站了许久。
  直到她的头发上,肩上,已经落了一层雪,才被侍女发现。侍女急急撑着伞过来:许姑娘,您这是在干嘛?外头冷呢,您也赶紧回去吧。
  霜降,你说月歌城死了多少人?
  霜降似是想起了多么恐怖的事一般,捂着脸蹲在地上:许姑娘,我的父母就是死在当初羌国攻城的时候我的父母,我的外祖,我的弟弟,都死了,都死了那羌国的士兵,没有人性的。
  她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但她知道,那时候,战火烧满了月歌城。
  地上躺满了尸体,无处下脚。
  若不是她年龄小,被寺庙里收留下来,恐怕也遇不到后来天禧的人。
  宇王说,他们要踏平羌国。
  霜降便到行宫来做了下人。
  只愿看到羌国都城告破的那一刻。
  许年听得连连后退,最后慌忙回了屋子。
  反而是霜降满脸莫名其妙,回去与其他侍女说起这件事,有人道:你不知道吧,许大夫喜欢咱们王爷好久了。听说王爷曾经也娶妻纳妾过,不知为何都和离了。若是有个许姑娘这样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是不是也不错?
  霜降点点头:许姑娘真的很好,她是女医,也算有官阶的,对咱们却一直都和颜悦色。
  而许年此时,却在屋里瑟瑟发抖,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换回来的信物,懊恼不已。
  那不过只是山中的一张布防图啊!她去看过,除了山中的布防,山下还有那么多士兵呢。
  怎么就成了让羌国突破防线的罪证
  若她不是曾为羌国人多好。
  若她不是姬广留在天禧的线人多好。
  她用山林的布防图,换来了她曾经在羌国的信物,往后她便是彻彻底底的天禧国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