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消除了他们的记忆,他们当然不会记得。
  漫画脖子悄悄往下缩。
  “你穿着西服,鞋底有着泥土,袖口上沾染了血迹。更重要的是,你身上带着一股很淡的香味,那是铃木家刚开发出来的香水,还未上市,但铃木次郎吉早在家里洒满。”
  安室透笑了笑, “所以,你昨晚是怎么能够在睡梦中跑去铃木宅,抓捕犯人,弄了一身伤,还遇到fbi的?”
  ……全,全中。
  漫画缩着脖子,盯着地面,它想闻闻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安室透说的味道,但心虚让它只能保持这个认错的姿势。
  “……没有弄出一身伤。”微弱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安室透没有听清,他问道, “什么?”
  “我没有弄出一身伤,”它扣着手指,小声地说, “只是划破了胳膊而已。”
  “……”
  满腔的怒火突然泄气,安室透叹出一口气,翻出医药箱,抽出绷带想给它缠上。
  “……已经好了, akai帮我看过,伤口昨晚就愈合了。”
  漫画盯着木制的地板,弯弯绕绕的纹路看得它眼花缭乱,它伸出手指顺着纹路划下去。
  “我知道你不高兴我偷偷进铃木宅,这个叫非法入侵,但是……”漫画从口袋里拿出那颗宝石,放在安室透的手里, “这颗宝石……有我的东西,我不能让其他人拿到手。”
  它含糊过去,对安室透撒谎的不安和心虚在心底交织。
  “……”
  身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漫画深吸一口气,悄悄抬眼望去,安室透皱眉,将宝石举起仔细查看着,似乎在探查它所有说‘有它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好像没事了,漫画偷偷往卧室的方向挪动身体。
  快到门口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抓住它的衣服,漫画僵着脸被迫转向安室透。
  “那束花是怎么回事?”他问, “你和fbi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喊名字了?”
  “啊,”它挠了挠头, “因为他不小心弄坏了我要送给你的礼物,这束花是赔礼,至于名字……我不是也在叫你降谷君吗?”
  安室透手下一轻,摊开手放在它面前, “那我的礼物呢?”
  “因为坏了所以送给akai……呃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漫画双手捂住眼睛, “会挑好新礼物给你的!”
  安室透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反手将宝石放进口袋, “东西先放在我这,至于这束花。”
  他冷笑了一声,眼里露出寒光。
  “花不行!”漫画拉住安室透,双手抓住他, “是你说朋友之间要相互尊重的!”
  安室透沉默了一瞬,他掰开漫画拉住自己的手,说了声“好”后转身离开。
  ……?
  漫画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存着男人的体温,他这是生气了?
  它追了过去,却只看到安室透飞扬的衣角,门缓缓合上,将他阻隔在门外。
  “……”
  没由来的惶恐席卷而来,淹没了它嘴里的话。
  狭窄的玄关处只剩漫画一人,它将手放在门把,却始终没有打开。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漫画怎么进进出出,都再也没遇见过安室透。
  它在警察厅和风见聊天时,状似无意地询问起安室透的出行,戴着眼镜的公安随口说起:“降谷先生最近好像领养了一条狗。”
  “诶?狗?”
  漫画一愣,他们所居住的公寓并不允许饲养动物,安室透又是怎么避开物业将动物带进来的?
  “对,我帮降谷先生送过一次狗粮。”
  “……这样。”
  是刻意避开它吗。
  酸涩的情绪从心里升起,悄然间便蔓延至眼底。
  它咬开试管,昂起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用难以下咽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失措。
  风见看到漫画的表情,后知后觉地解释道:“不是在mannga桑居住的公寓里,是降谷先生之前的公寓,他说现在的地方没办法饲养宠物,所以这几天一直住在那里。”
  ……哦。
  漫画抽出一张纸,细细擦掉溢出的水珠。
  “所以mannga桑,你……”
  “没有哭。”漫画双手拎起纸,将卫生纸展开在空中, “是因为试管太难喝了,被呛出来的生理泪水。”
  “……啊?……好的。”
  风见一愣,下意识附和着,他看着蓝发少年。
  它神情严肃,皱眉盯着咖啡机,突然开口道:“风见,我们去找他吧。”
  “……?”
  “找到他,告诉安室透,在禁止饲养宠物的公寓里,偷偷养狗是不道德的行为。”
  “啊可是降谷先生……”
  “他身为公安不应该这么做。”
  “呃,您可能误会……”
  “必须要有一个人去告诉他, ‘你做错了!’”
  “……”
  风见裕也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自己莫名开启了一场战斗。
  “我们现在就去波洛找他!”
  “等等mannga桑现在是上班时间?”
  蓝发少年停下脚步,它幽幽地转过头,赤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风见君,降谷零是你的上司对吧?上司犯错,你却不加以制止,你就是这么当公安的吗?”
  “……不……好吧。”风见抬起手表, “但是麻烦等到下班时间再过去吧,现在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