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周小航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你……你不是跟师父去……去帮楚项了吗?”
  “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能这么堕落?甘愿放弃人的身份?”
  “我再堕落,有你堕落?”他冷笑着问。“看看你自已现在的样子,好好去照照镜子吧。”
  “什么废物玩意儿!你也配说自已是个道土?”
  “我怎么了?”周小航上前,紧盯着他怒问道:“我怎么了?你告诉我!”
  “难道不是师父赶我走的吗?”
  “是我不愿意陪他去死?”
  张凯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后双手环抱。
  “你哼什么哼?”周小航怒道。“你自已成了怪物,凭什么来指责我?”
  “我……我再不济,也是师父的大弟子!”
  砰!
  张凯随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了他肚子上。
  这一拳,普通人哪里受得了?
  周小航顿时倒飞了出去,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
  没等爬起来,又是一阵呕吐。
  “来啊,大弟子!”张凯笑道。“打我啊!”
  “废物!”
  周小航心里那口气,到这里,已经彻底爆发。
  从包里掏出一枚透骨钉射了出去!
  但张凯忽然松手,他胸口黄色的光形成一张嘴巴,张开就竟然将透骨钉吃了进去。
  “废物!就这?我的建议是,别说你是道土了,否则见你一次,虐你一次!”
  “这是他留给你的,给你了,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第四百六十九章 命运使然
  言讫,他扔下了一本书到周小航身边,转身,缓缓离去。
  地上的周小航吐完了,也就翻身躺在了地上。
  但手也抓到了那本书。
  此时是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才好。
  只觉得好像全世界都抛弃自已了一样。
  “哎哟,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
  老板娘这才找到了他,一看地上都是呕吐物。
  急忙过去帮忙扶他。
  “快起来,你说你,不能喝别喝,成啥样子了都?”
  “你以前挺好一小伙子啊。”
  此时,黑暗中一个提着灯笼的人见到这一幕,放心地转身离开。
  张凯离开了巷子之后,一直往山上走。
  走出居民区,就开始狂奔起来。
  那速度,堪比轿车。
  路边偶有人,都只能看见一道黑影快速掠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周小航被老板娘送回家里后,跟人家道谢了。
  老板娘看他清醒了不少,也就先回去了。
  周小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张凯变成魔的样子。
  随后,他忽然睁开眼睛,翻身而起,开了灯。
  急忙拿起刚才丢在桌上的古籍,翻开仔细查找。
  最后在中间的页面上终于找到了类似的描述。
  “二十四鬼之一,长三四尺,袒身,两目顶上,行走如风!”
  “见阴入魔,胸有黄口,能吞万物,手有鳞甲,无坚不摧。”
  读到这里,他跌坐在了椅子上。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真的入魔了,但是怎么会这么快?已经成了魁。”
  “不……不行,得救他啊,等他变成了魃就真的回不去了。”
  说着,周小航就起了身。
  但是起身后,又没动。
  站着良久,最后回到了床上躺下。
  “都不要我了,师父也不要我了,我又能做得到什么?”
  “他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废物。”
  “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次日中午,南远市。
  终于结案的苗琪琪,递交了辞呈,不待上头同意,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警局。
  她之所以进入警局,是希望自已能多见人间不平事。
  充分理解宁观时常愿意为别人舍生取义的想法。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做警察,帮助那些被人伤害的人,多积德行善。
  希望能够为宁观祈福。
  虽然之前自已跟宁观的那一段没有好结果。
  但是她却不只是表面上闹腾的那点脾气。
  有时候,苗琪琪也会想。
  自已跟宁观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可为什么他反而会跟柳嫣儿要亲近一点?
  是他变了吗?
  就连后来出现的柳叶清,他似乎也更为看重。
  但是闹腾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空虚和孤寂。
  冷静下来仔细去想,苗琪琪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是宁观变了,而是她变了。
  因为在宁观开始跟陈老鬼学道。
  他就一直是那样,小小年纪,在老翁山山脚去帮助村民的时候。
  就经常萌生一些奇怪的言语。
  有一次,见到被恶鬼害死的老人,他家人哭得叫人心碎。
  宁观就说,如果他有本事,一定宁愿跟恶鬼拼死,也不让那老者受到半分伤害。
  他一直没变,一直是那个样子。
  就像他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
  人行大道,号道土,道土也,身心顺理,从道为事,唯道是从。
  十岁那年开始,他就一心向道。
  他理解的道土,中华传承千年的道教文化也都是如此。
  助人为乐,勇于奉献。
  也有人曲解其意,认为道土就该修道成仙。
  脱离轮回之苦。
  但纵观古今,真正羽化登仙的道土,哪一个不是行善事,积善缘,才能得善果的?
  那些一门心思修道成仙的,早已经脱离了道土两个字的含义。
  了解了这些,理解了这些,苗琪琪才算真正明白宁观为什么好像开始讨厌自已了。
  所以,她在试图去做他做的事情,试图成为他喜欢的人。
  当她踏上回老翁山的路,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尤其是途经五福镇的时候。
  好像跟宁观发生歧义,就是从离开五福镇开始的。
  每每想到这些,她就莫名的心酸。
  本想好好去做哪些事情,让他刮目相看。
  最终回到自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