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哭得眼睛又干又涩,流不出泪来,但鼻子仍不受控地一抽一抽的,偶尔打几个哭嗝,难过,我好难过,一想到要跟你分开,我就
  别哭别哭。陈予书连忙揉了揉她的头,哄道:只是搬个家而已,还能见面的,而且,等一开学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不听不听,我就是难受。陆微撒泼似的在她身上乱蹭,脸不知何时贴在了陈予书脖颈锁骨处,呼出的热气尽数从领口灌了进去。
  陆微。陈予书身子微僵,往后倒了倒,劝解道:没事的,等以后习惯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习惯在一起,反而要习惯分开?陆微呢喃出声,突然倔强道:我不管,我就不走!分开我会伤心死的,你就心疼心疼我嘛。
  陈予书心底酸软一片,长长吸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我来决定,你就稍微求求我,求我留下好不好?
  陈予书轻笑了声,陆微,你怎么这么幼稚?
  陆微立刻哼唧了声,脸贴着她的颈侧蹭了又蹭,依恋味十足,像猫儿一样。
  楼道安静下来,陆微稍偏头,鼻尖从她锁骨滑上脖颈,熟悉的清香,细腻的肌肤,动作慢慢变了味,逐渐不受她控制。
  陆微。陈予书受不了地轻喊了声,嗓子发紧。
  暗夜滋养着暧.昧气氛野蛮生长。
  听到声音,陆微从喉咙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仰头间,嘴唇擦过陈予书脖颈,停在下巴,奇异般的,她并不想停下,内心深处陡然生出一种渴望,想近一点,更近一点。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陆微舔舔唇,忽然有些口干舌燥,灵魂莫名躁动起来,陈予书,我
  嗯?陈予书屏着呼吸,好半天,才发出一点声音。
  陆微没说话,忽然从她身上撤离了,陈予书还来不及松口气,就感觉灼热的气息扑洒在了她的鼻尖。
  像极了要接吻。
  她到底想干什么?陈予书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脑子飞快转动着,身体却完全僵住了,敏锐得能捕捉到每一次最细微的变化。
  这气氛实在太过怪异了,生怕又是自己臆想下的产物,陈予书咽咽口水,很想问陆微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声控灯倏然亮起,受到刺激,陈予书反射性地闭上了眼。
  陆微直直看着陈予书的脸,心中的疑惑却比在黑暗时更甚。
  脚步声最后停在了五楼,陆知行打开门,就见王芝芝坐在沙发上,窗外透过的光落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孤寂。
  他把灯打开,坐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背,怎么了?有心事?
  王芝芝:我在想,我们这么突然的搬家,是不是太不考虑微微的感受了。
  微微不想搬家吗?陆知行问。
  王芝芝点点头,嗯,她很抗拒。
  陆知行不无意外,对微微而言,这里和这里的人都有特殊的意义,她不想离开很正常。
  是呀,记得那时,我的事业刚起步,忙得不可开交,完全没察觉到微微的变化。王芝芝不由回忆道,多亏老师提醒,可也晚了,无论我们给微微换了几个学校,她都不喜欢,直到搬到这儿来,我怎么也没想到,小书那么文静内向,竟然能跟她和睦相处下来。
  陆知行:嗯,微微小时候脾气可怪了,不爱搭理人,一跟人相处,蛮横又霸道,哈哈哈难怪别的小朋友都受不了她。
  王芝芝不由也跟着笑了两声,小书总归对她是不一样的,无论微微对小书是什么感情,我都接受。
  陆知行:当然,这都什么年代了,她开心就好,至于搬家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好。
  *
  楼道重新恢复寂静,先前的气氛荡然无存,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陈予书余光瞥着陆微平静的侧脸,完全失去了问话的勇气。
  不早了,快回去吧,别难过了。陈予书起身,伸手将陆微拉起来。
  嗯。陆微看了她一眼,慢慢走下楼梯。
  回到房间,陆微躺上床,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闷不已。
  不只是因为搬家,还有她心底似乎知道是何事,但又说不清楚,混沌迷蒙。
  渐渐地,脑海中起了雾。
  起身开门,黑暗的楼道里,陈予书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她连忙过去,坐下,把人抱紧。
  忽然,有水落到她脸上,陈予书,你怎么哭啦?
  陈予书没说话,她一下慌了,忙给陈予书擦泪,但不知怎的,渐渐地,哭的那个人变成了她,她头埋在陈予书胸前,哭累了,就靠在陈予书肩上。
  发梢的香气传来,勾着她上瘾一般地不断靠近,贴着脖侧一路向上,最后触上一片柔软,像果冻一般,她忍不住轻咬了下,呼吸一下乱了,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她,持续深入。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