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植楞楞地,有些难以置信。
  大晋确实有举人可为官的规定,但这太难了,除非自己有背景人脉,或者有重大的突出贡献。
  否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还有那么多的进士都还没派官呢,哪里轮得到举人了呢。
  可没想到,王爷居然给了他这个机会。
  翁植聪慧,知道是自己这些日子办的事情入了王爷的眼,连忙就跪下表忠心。
  就他这样的,几乎是已经默认了,他已经是七王爷麾下的官员了,哪怕以后换了皇帝,他身上也会有安北王的标签。
  晏云澈没叫他起来,敲打了几句,“这位置,能不能坐稳,就看今年的年底大考核了。”
  他就给了翁植这大半年的时间,如果不能胜任,到时候再换人就是了。
  “是,下官必然不会让王爷失望。”翁植心潮澎湃,他都已经四十多了。
  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居然在这一刻开始转动了起来。
  翁植当天就收拾东西去银鱼县上任了。
  而晏云澈和祁秋年之前送到肃北太守张宿手里的信,也在肃北州府,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们议论纷纷。
  “一个月一两银子?真的假的?”
  “修路?这苦力活儿啊,一两银子也不算多。”
  “你没听清吗?还包了一日三餐,每天都会有荤腥,一月可休息三天,还不扣工钱,就这条件,再加上一两银子的工钱,要不是我媳妇儿不让,我都想去了。”
  “啧,不是说,还给出钱修房子吗?北宜的新太守,这么大方?”
  “人家说了,是出资部分,另外一部分从你的工钱里抵扣,每个月二百文到四百文,看你自己的意愿,还清之后,这房子的房产证就属于你了,你以后可以自由买卖支配。”
  “哟,这条件,可真不错,老子孤家寡人,在肃北也每个住所,准备去看看情况了。”
  “这位大哥,一起去吧,反正肃北离北宜也不远。”
  “诶,还招女人呢,说是做饭,做杂活儿,一个月也有八百文钱。”
  ......
  这一两银子,在京城,完全不起眼,从前只能买一刀最基础的黄麻纸,可是在贫苦的北方,却是不小的数目了,一个月一两银子,能养活一家老小了。
  而这个时代大多有讲究多子多福,每个家庭都有好几个孩子,如果孩子大了还没分家的话,往往都是兄弟好几个,娶了媳妇儿也住在一起。
  而且祁秋年还招收女工,但凡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他都收。
  修路也不全是体力活儿,还有一些杂活儿,这些杂活儿呢,女人也可以做。
  这时代,虽然讲究个男主外女主内,可是那个穷人家的女子不干活儿的?
  除了修路,他的肥皂厂,香皂厂,香水儿作坊,也要陆陆续续增加生产线了。
  分销商都定好了,工厂选址也做好了,前面的现在已经开工了,但是产量还远远达不到要求呢?
  本地人能出来干活儿的,前面几个工厂已经招收得差不多了。
  就等着肃北这边来人呢。
  一家人好几个人一起过来,如此一算下来,家里赚钱的人就多了。
  再扣掉一部分房贷,剩下的钱也不算少了,完全足够支撑他们在城市里的生活。
  再说了,祁秋年这不还包吃吗?一日三餐,都管饱吃,不至于吃得太丰盛,但总归是不会饿肚子的。
  至于有人在好奇,他们刚过去的时候住在哪里?
  祁秋年也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
  首先来说,肯定是有一部分不乐意住在城里的,只愿意家里的青壮年留在城里打个工,家里的老小,他们还是更宁愿住在村里的,还得要有自己的土地。
  这一批人,祁秋年就打算分散到各个村子里去,村子里基本上都有不少的空房,到时候可以花一点小钱,把空房买过来,然后再分配给这些百姓。
  至于买房子钱,还是从工钱里抵扣。
  村子里的房价那可就低了,基本上都是最普通的泥坯房,还带着小院儿的话,造价顶多几两银子,还是旧房子呢,价格只会更低,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款项扣清了。
  家里老小安排到村子里,青壮年过来打工的,祁秋年也想了办法。
  北宜城,其实还是有不少空房子的,大多是有主的,但他可以先租用过来,或者价格低的话也能买,这一点倒是可以灵活调整,反正是房产嘛。
  到时候全部改成员工宿舍。几个人住一间房那种,也总能安排出来。
  就是条件稍微艰苦一点而已。
  至于那种愿意生活在城市里的,也就是说愿意在新城建房的,先来的一批,同样也是只有先住在宿舍,那房子修一栋就分配一户人家。
  在二层小砖瓦房,在材料不缺,工人不缺的情况下,其实几天就能盖好一栋,而且人多的话,可以好几栋同时进行修建,这慢慢的不就分配出来了?
  到时候就抽签,先抽到的,就先住新房。
  这就是各凭运气的问题了,百姓也不会有怨言。
  肃北的新太守张宿,当时收到晏云澈的信件的时候,其实几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肃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已经超过肃北的负荷了。
  而绝大多数都还是外来人口,不是肃北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