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秋年手里的事情可真不少哇,但是也很幸运。
  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派出去几拨人,一拨人找石英砂,这是做玻璃的主要材料。
  祁秋年没打算把这个赚钱的生意丢了,北宜虽然比不上京城,但好歹是一个州府最繁华的地方呢,还是有些有钱人的。
  再不济,不是还能销往外地嘛。
  如今,石英砂已经找到了,大源这是第二次办玻璃厂了,驾轻就熟,招人开工,又有老师傅带,很快就运作了起来。
  第二拨人,是去找石灰石的。
  要修水泥路,要烧制水泥,石灰石可不能少。
  现目前,这烧制水泥的法子,只有他会,还有工部那边。
  之前修筑城墙的那些水泥,都是工部运过来的。
  如今工部也忙着呢,他搞了这么多事情出来,工部还得负责其他地方修路需要用到的水泥。
  真要他排队等工部的水泥,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他就干脆自己烧制了。
  北方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确实是个好地方,就在北宜城出去不远,就有一个石灰石矿,还是一片无主的荒坡。
  造水泥的工厂,就修在那边了。
  至于工人,先前那批劳改犯先送过去吧。
  那些人最开始还不老实,但收拾几天就老实了。
  做得好的,每天还有肉吃,敢偷懒的,那就没饭吃。
  祁秋年对那些劳改犯可没有那么仁慈。
  如今,也已经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了。
  祁秋年打算先把城里的路修一修,这北宜,比不得京城,京城的道路都铺了石板,不至于一出门就一脚泥。
  但北宜城里都还只是夯实的土路啊,特别是最近积雪开始融化了,祁秋年每次出门,都是一脚的泥水。
  很烦人,让他这个轻微洁癖一出门就浑身不舒服。
  还是先把城里的主干道修了吧,以后出门遛弯儿也方便。
  至于第三批人,被他派出去找铁矿了。
  大晋也算是华夏历史上的分支平行世界,也就是说,还是在地球上,根据资料上的记载,北方的矿产资源其实还是很丰富的。
  如果能找到铁矿,他就能想办法修铁路了,不修双轨铁路,蒸汽火车用单轨的就差不多了。
  所以,现在最缺的,是人啊,是人啊。
  北宜的人口普查,除了一个县城的还没交上来,其他的都交上来了。
  虽然没到十室九空的地步,但确实是达不到一个州府正常人口的标准的。
  没有人,很多工作都很难展开。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做了个规划,然后屁颠屁颠去找晏云澈去了。
  晏云澈这段时间也很忙,自从把政权从李季手里夺回来之后,才发现北宜的内政其实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财政问题,整个州府的财政都属于亏空的状态。
  但幸好,抄了李季的家,把这一部分填补回来了。
  不过这些钱,要如何运用,还得好好做个规划,除了北宜城,下辖还有五个县城呢,县城下面还有乡镇若干。
  看起来有不少钱,真要花下去,水花都溅不起来。
  祁秋年过去的时候,晏云澈正在书房处理政务,他鬼鬼祟祟,猫猫探头。
  晏云澈十分敏锐地注意到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原本因为被政务而搅和的心神,在这一刻都变得平缓。
  喵呜一声,煤球从窗子里跳了进去,刚来新地方,煤球还不太熟悉,几乎天天都黏着晏云澈和祁秋年。
  晏云澈从善如流,把煤球抱在了怀里,然后假装没看到鬼鬼祟祟的年年,继续手里的工作。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祁秋年是赞同这句话的。
  他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一个弯腰,便吻在了晏云澈的眉心上。
  以为会吓他一跳,可没想到晏云澈淡定得很,祁秋年瘪嘴,“没意思,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了?”
  晏云澈脸上的笑意如春风化雨,拉着人,将人揽到了自己的身前,“年年今日不忙?”
  祁秋年哼唧一声,“不忙才有鬼了,我都快忙死了。”
  话虽说得像是抱怨,但语气里就是满足的。
  这大概是男人天生就有的事业心?
  生意上的事情,晏云澈不懂,也插不上手,只问了一句,“还需要人手吗?”
  祁秋年龇牙傻乐,“帮我做生意的人,现在倒是不缺了,我缺的是帮我做工的人呀。”
  晏云澈自然也知道,他现在管辖的北宜州府,人数确实是少得有些可怜了。
  马上要开始的农耕,到时候别说再有人去修桥铺路,就连北宜现有的农田怕是都种不满。
  “年年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妙计?”
  祁秋年笑了笑,“咱们先前不就是在打肃北州府的主意了吗?那边都快人满为患了,咱们这儿,连种地的人都快找不齐了,不得找他弄点人过来?”
  但这其实是有点麻烦的。
  先前肃北州府的太守是赵育,赵育是个好官,即便是旱灾时,他也将整个政府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从肃北出来逃难的人也很少。
  后来那些逃难返乡的人,知道要从肃北开始推广粮食,为了寻求一个活路,自然是大批量地涌入了肃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