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场合不同,肌肤差异等,需什么颜色的胭脂口脂黛眉,权贵有讲究买高端货,胭脂算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京都不缺富贵之人,更不缺美人,就拿兰桂坊来说,花娘容颜娇俏赚的银子也多。
  我们用的是真材实料,功效与价值懂的都懂,虽是商贾有奸商,但知婉想留得住人就得讲良心。
  母亲是世家女,又是武安侯夫人,会与其他夫人有交集,世子也有好友,送上一份合女子心意的点妆,取悦了谁?”
  周延福不由得竖起拇指,“少夫人果然有远见,好东西要分享,人脉就有了,老奴佩服!”
  “没想着你出去一趟看的这么明白,不愧是商贾之女,脑子有东西。”慕衍之笑着拱了拱手。
  夏知婉抿唇一笑看向家仆,“说说各自擅长什么,怎么称呼?”
  “回少夫人,赵二赵三,木匠活。”
  “刘四五,小七,木匠活,首饰盒镶嵌细致活都行。”
  “会做量尺做衣,王五……”
  “周琦,手艺活不精通,其他事杂事尚可。”
  话落,夏知婉看向他,只见他相貌身形,酷似周延福,姓氏也一样。
  只是这眉眼阴郁重重,好似受过打击得了抑郁症似的,端量着他,看向周延福,“周伯,周琦可是您本家?”
  “回少夫人,是老奴儿子。”周延福回了一句,再无他话,笑着拱了拱手在一旁等着。
  夏知婉心里明镜的,能把自己儿子带来都是想着多历练,说是私心不如说是替主子分忧,嗯了一声说道:
  “府中事务繁多周伯很难脱身,周琦你带人采买材料……其他人明日按图样做事,有劳各位了!”
  微点头,众人拱手回礼,“谢少夫人提拔,小的们告退,明早见。”
  周琦带着人先走了,周延福方开口,“少夫人,周琦是家生奴才,曾跟二爷历练了一阵,谢您成全老奴私心。”
  眸子紧蹙,嘴角苦涩难掩,拱了下手,转身离开。
  夏知婉蹙紧眉心,看向慕衍之,“世子可是知晓原由?周伯好像有心事。”
  “二叔是什么样人你不清楚?错就在于周琦是奴才,管了不该管他管的……”
  慕衍之扇着扇子,扶衣坐在椅子上,讲起周琦的过往,此人心性耿直,不像他父亲处事圆滑。
  娘离世的早,府中事务多周延福一忙就顾不上他,直到慕军分了产业,需要人手,便把周琦要了去。
  这小子脑子随了他爹了,看账本打算盘从不出错,而且过目不忘,深得慕军喜欢。
  有一次,慕军要应酬支了账上银子,事后,姚春香查账发现了一笔大开销,就询问周琦。
  周琦老实啊,一五一十说了,姚春香怎能容夫君消遣,两口子大吵一架,慕军死不承认,还把脏水泼到了周琦身上。
  “记错账,对一个账房先生来讲是奇耻大辱,况且这事谁都没站在周琦这边,自认倒霉领了板子罚了银钱就回来了。”
  “你二叔是你祖父亲儿子吗?人品差之千里不说,慕衍行也随了他,败类!”
  夏知婉惊声,骂着二房父子,愤愤不平,上梁不正下梁歪,只会算计旁人从不后果,早晚有报应。
  慕衍之瞧着她骂人的样子,不难看反是有点可爱,呵呵笑出声了,夏知婉猛然看向他,笑声戛然而止,说道:
  “骂得对,别无他意。这件事也不算结梁子,是二婶知晓错怪周琦,想请他回去,周管家就没同意。”
  据慕衍之说,姚春香知晓账目有误后,便自己管账,时而发现有些地方对不上,询问慕军就各种理由。
  姚春香便开始留意,发现慕军去兰桂坊消遣,逮个正着,破骂了花娘,罚了他二叔才了事。
  去找周琦说好话,周延福便回绝了,说他儿子还小不太懂人情世故,太过执拗,做杂事尚可。
  姚春香闻言自然知道是为何,可他一个夫人经常出入铺子不合适,就再说话好,哪知周延福还是没答应。
  气恼便有了争执,骂周延福驳她面子,还拿银子砸他,叫人处处为难周琦。
  事闹大了,自然传进武安侯的耳朵,当即训斥了姚春香,给周家两父子赔了礼数,算是了事。
  可谁都清楚,下人得罪主子没得好,周琦过的并不舒心,这两年越发的不见人不爱说话。
  “本世子觉得他是想你能开导他儿子,若说周琦这小子,有能力,是遇人不淑,可惜了。”
  难怪初见周琦他满眼阴郁,遇上这事,心里怎会没负担,况且是仆人,主子的气忍着,久了怎能不病。
  夏知婉未及着说话,而是看着慕衍之,这小子也不是不听不问,知晓的还挺多,说起话来有武安侯的感觉。
  就是绵软了些,若是在果断决然一点,能堪大任。
  噙着一丝笑意说道:“你不是喜欢游手好闲,懒散度日,府中事怎会上心?”
  “夏知婉你没毛病吧!你问的我又嫌我说得多,行,你自己挨个研究去,本世子吃饭去。”
  扇子一合,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夏知婉眨着大眼睛,微微蹙眉,“问的没毛病啊,他生什么气吗?”回眸看去,忽地笑了。
  这么问话谁人会开心,这不是揭短吗,慕衍之刚转性,她泼凉水不生气才怪,起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