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本就是贫苦出身,能得二公子垂怜已是幸事,你心中有花容便足矣,快些回吧,三公子还未离开。”
  “怎么,不忍心伤害我三弟?花容,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今夜我留下陪你。”
  慕衍行不想回去见母老虎,他已经受够了夏知画,若不是她爹侍郎,没有更好的世家女嫁他,怎能受她的气。
  牵着华容的手,向里边榻子走去,门外传来敲门声,“花容姑娘可是歇下了?”
  慕衍修?
  两人同时蹙紧眉心,花容面色吃紧,紧着手指,平复复杂的情绪柔声道:
  “三公子所托花容已做到,夜已深沉,早些回吧!”
  “花容,我知道不该拖你下水,可我别无他法……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知晓吗?”
  慕衍修以为花容生他的气,解释自己的苦衷,表白心意,花容眉心蹙的更紧了。
  郎有情妾有意,可他们心中所爱之人都不是对方,花容骗了他一次又一次,怎会心安。
  慕衍行感觉花容有情绪,抬手放在花容腰间,靠近她的耳珠低于一声,“动心了?”
  手指不安分的游离,唇瓣吻在华容脖颈,启齿轻咬,花容身子一紧,啊的一声。
  慕衍修急声道:“花容姑娘怎么了?”抬手就要推门,花容急忙回应。
  “无碍!三公子,花容虽是卖艺不卖身,可与您毕竟是身份有别,您还是心怡他人的好,花容累了,三公子回吧。”
  慕衍修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花容拒绝,嘴角泛着苦涩,心底嗤笑自己的无能。
  他喜欢的女人不但得不到,还不能护她周全,一次次见着那些男人贪婪的嘴脸,盯着花容,他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可是,他现在的实力没人把他放在眼里,更没人忌惮他是武安侯府的三公子,只因他是个庶出。
  自他初见花容,那双如水的眸子尽显悲泣,娇柔的面容唇瓣弯弯,却难掩无尽的伤情。
  那一刻他知两人是同类人,心疼保护油然而生,一见倾心再难自拔。
  可他想见花容时却难承受高价,只能依附两位兄长,粘着慕衍之来兰桂坊,身为男儿却活在旁人的影子下,他怎甘心。
  慕衍修紧着拳头,眉心拧成一股绳,呵声一笑,“谢姑娘好意,但我不会放弃,告辞!”转身走了。
  脚步声由近及远,待听不见声响,花容猛然推开慕衍行,“你就不怕他冲进来撞见你?”
  “我这三弟对你痴情的紧,几番拒绝还是死心眼,撞见又如何?早晚不都得知晓。
  花容,他是庶出而我是嫡出,英俊潇洒文采勃勃,我与他之间你就没有衡量?”
  慕衍行敛袖坐在榻子上,噙着玩意的笑,看着花容,“就算他考取功名也未必娶得了你,而且,也坐不上家主之位。”
  自古袭爵都是嫡出,庶出在卓越也难改事实,慕衍行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想花容看清眼前的局势,稳住她的心。
  慕衍之已被养废,他才是武安侯府唯一的希望,至于慕衍修充其量也就做个官,依旧不如他。
  花容怎会不衡量利弊,但今日她感知慕衍行好陌生,算计自家兄弟,新婚发妻,她一个青楼女子会是何命运?
  恩情已报,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得继续活着,垂下眼帘手掌轻抚着肚子,花容抿唇道:
  “二公子说的极是,女子已夫为荣,三公子怎能与二公子相提并论,花容且等着就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有远见的,本公子没看错人,定会好好疼你……”
  慕衍行抬手拍了一榻子,花容羞涩一笑,退去衣衫,扭着纤腰坐在他腿上。
  “讨厌!你就不怕你家的母老虎发疯,花容可是怕得很呢……”
  纤纤玉指轻抚慕衍行的脖颈,软绵的身子紧贴着他胸膛,红润的薄唇口吐芬芳,魅惑撩人。
  慕衍行怎受得住这人间尤物,双眼迷离,轻抚花容脊背,两人顺势躺在一起。
  幔帐轻舞,旖旎不断。
  武安侯府墨竹轩东西砰然破碎,“二公子呢?”
  “二夫人,奴婢去问了都不知二公子去处。”荷香垂头俯身回话,瑟瑟发抖。
  夏知画怎么也没想着新婚夜第二日,新郎不见了,紧着纤纤玉指,气的胸口起起伏伏。
  “想办法,会想到此时还不回?慕衍行,你是不是以为得到手就可为所欲为?”
  猛然回眸看向荷香,“让所有服侍二公子的下人,来见本夫人。”
  “是。”荷香应声,快着小碎步去找人,不多时,带着七七八八回了房中。
  “二夫人,人到齐了。”
  夏知画眉眼竖立,轻哼一声,“你们都是素日里伺候二公子的?”
  “是。”
  “很好!那二公子都喜欢去何处?”夏知画是不摸清夫君去向,誓不罢休,狠厉的盯着所有人。
  丫鬟小厮垂着头,各自余光对视,没人敢率先开口,一时间屋子陷入了死寂。
  夏知画瞧这架势,是不服她,抓起桌上的茶盏扔了出去,“混账东西,本夫人问话为何不说?荷香,掌嘴!打到说为止。”
  荷香领命,扬手就打,丫鬟小厮挨打求饶,夏知画不依不饶命荷香狠狠地打。
  将自己心中不满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下人身上,丫鬟痛哭小厮跪地,嘈杂声音传进了墨竹轩主院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