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面是我娘用自己嫁妆重新制定的,她说凤凰是神鸟,寓意着吉祥如意,待我出嫁时戴上它,会幸福一辈子。
还有这个,是我祖母临终前送与我娘的,祖母说等不到婉婉出嫁,就把这个留作念想……”
每一件东西夏知婉都记得,那是她母亲精心为她准备的,可她出嫁时,却一样都不在自己的嫁妆里。
十指略过祖母送她的宝石项链,眼泪默无声的滴落,缓缓抬起眸子看向夏知画。
“我娘母家是商贾,她是家中独女,虽不及世家女有权势地位,但她出嫁时祖母将所有产业做了陪嫁。
而你母亲是爹的通房丫鬟,在我娘有孕时爬上了爹的床,有了你,夏知画,这些可是你娘能为你置办的?”
夏知画接二连三遭受重创,这会又被揭穿生母身份,彻底没了面子,气的厉声反驳。
“爹有俸禄,我娘已是正妻,爹娘疼我,置办上好的嫁妆有何不可?”
“俸禄?”夏知婉话落呵笑声起,想她爹一年俸禄也就一百几十两,除去吃穿用度所剩无几。
置办一套样式少的头面最少百两,更别说是纯金打造,镶嵌宝石的整套头面。
还有这些珍珠翡翠字画,足足十箱,他爹敛财了还是夏家喝西北风省下来的,夏知画你好蠢。
“爹自入朝为官,一步步高升侍郎,是我娘在为他打点,操持府中所有用度……
就爹那点俸禄,丰衣足食是可以,但绝不会余出这么多,你若不会算这有的是人帮你算。”
“夏侍郎十年寒窗一举高中,虽有资产但不是旺族……自他娶妻方与同僚吃酒……。
夏知画,本侯送的聘礼添妆,确实是你们姐妹各持一部分,但绝不是你一人所有,来人,清点武安侯府的物件。”
武安侯袖子一敛,看向怒目圆睁的夏知画,心生厌恶,恨意满心,厉声道:
“本侯说的还不清楚吗?与其让自己难看,还不物归原主。夏知画,本侯在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第10章 敬茶礼成,慕衍之被亲娘嫌弃
“知画也不知母亲准备了什么,这是误会啊!知画愿意归还嫡姐,大伯息怒。”
物件,事实均已摆在眼前,夏知画没了刚才的硬气,委屈落泪答应归还,眼睁睁的看着挑东西。
武安侯府的物件一件件挑了出来,夏知婉也拿走了属于她的东西,一旁卖呆的柳云秀醋意大发。
她知姜美珠置办不少成婚物件,但没想着这么大手笔,等他儿子娶妻好物件还能有?
渐敛醋意,笑盈盈的伸手帮夏知婉整理嫁妆,“没想着你爹这么偏心,这被子看着还行,什么味啊?”
刚抱起锦缎被子,眉心就蹙紧了。
夏知婉什么话都没说,拔下发簪划破了被子,吓得柳云秀撒手就扔了,“有虫子。”
“我这亲爹不但心疼我还挺会过的,发霉生虫的棉花都不舍得扔,夏知画送你两床如何?”
说话间,福身抱起那床被子,转身就扔了出去。
一团散着霉味的棉花飞四散开来,吓得夏知画惊声大叫,一条虫顺势飞进了她嘴里。
异物进嘴夏知画怎能不恶心,干呕了好一阵子才发现那条虫吐了出来,轻试唇角抬起泪汪汪的眼睛。
“虫,虫子,快请府医!”
柳云秀睨了她一眼,“虫子都吐出来了,叫府医有何用。来人,给二少夫人倒杯茶来。”
话落看向姚春香,“二嫂,知画可是您的儿媳,就这么不闻不问,看着这些不属于她的嫁妆好吗?”
好东西都拿走了,姚春香心疼还不来及,哪里想管无用的夏知画,但身为婆婆这么做确实容易被人说三道四。
扫了一眼柳云秀,转身时还不忘剜她一眼,“你不也在看着,小心东西长进眼睛里拔不出来了!”
“我看是因好奇,而你是心疼,身为婆母,却不如我这个三婶关心人,某人可怜啊!”
柳云秀哼了一声,扇着帕子去了一旁帮忙整理物件。
姚春香气的一甩袖子,走到夏知画身旁,“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喝杯茶压压惊,一会娘差人去请府医。”
拿过一杯茶递了过去。
夏知画伸手接过茶盏,“谢谢娘。”垂下眼帘抿着唇,五指紧紧攥着茶盏,怒火熊熊。
但凡她在武安侯府有其他依靠,都不会谢姚春香,接受她的冷言冷语,夏知婉这都是拜你所赐。
恨意层层递进加深,原本她被器重,如今坠入尘埃,云与泥的区别反了,怎能甘心。
强忍着所有的不满,等待事情结束。
不多时,武安侯这边和夫人商议好如何分配,两夫妻一同看向众人,还未开口,去别院受罚的慕衍行回来了。
“大伯大伯母,衍行领罚完毕。”
武安侯嗯了一声,开口道:“聘礼添妆本就是两份,虽是婚事出了差错,但本侯与夫人商议依旧是两份。”
看向夏知画说道,“你既然不愿嫁与衍之,聘礼自然随着衍行身份,这些是本侯与夫人为你们添置的。”
侧身指了下右边的箱子,随后看向夏知婉,指着左边两大箱子。
“知婉,这些是爹和娘的一点心意,不许拒绝。”
夏知婉得到丰厚的馈赠,福身施以大礼,“谢谢爹娘,知婉是晚辈自然遵从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