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琥珀。”安斯艾尔的眉眼中划过一抹疲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安珀摇了摇头,星际时代的治疗水平高的出奇,几个小时前还半死不活的她,现在只觉得生龙活虎得可以扛起一个星球。
  安斯艾尔精神力又检查了一遍才让安珀从治疗舱里起来,他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抹郁气,“陛下的人来了。”
  “嗯?”安珀怔了怔,意识到是谁后,雀跃浮上眉梢,“她……”
  她惊喜的声音顿了顿,奇怪,夏夏对她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
  这个念头在她见到伊夏的刹那便被抛之脑后,她深爱着这个人,深爱到什么事情都最先想着她,就连性命也可以轻易交付出去。
  伊夏穿了一席白裙,点缀了淡淡的浅粉,银白的发丝好似新雪,见到她时嘴角浮现的淡淡笑容,仿佛雪中一抹鲜嫩的粉蕊,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安珀的呼吸为她停顿了。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好看,这么令她心动?
  安珀只觉得面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好像变瘦了许多,那不经意间的脆弱都令她心疼不已。
  伊夏上前一步,忽得抱住了她,一个吻在她唇边点燃,哪怕只有短短的三天也像久别重逢一样,伊夏吻得很凶,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让她喘不过来气。
  安珀的眼尾鲜红,被欺负得几乎要哭出来。
  伊夏终于放过了她,改成了轻缓的舔吻,缠绵而撩人,她的衣服被撩起一角,伊夏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逐渐深入。
  安斯艾尔站在门外沉默地看着天际,精神力的反噬让他头疼欲裂,在安珀昏迷的几个小时里,他从未合上眼睛。
  陛下是安全的,安斯艾尔眼前的路摇晃了起来,大量的精神力输送让他近乎失明,维持人形对虫族本就是负担,他扶住了墙,血气上涌他走到角落里,捂住了唇,血液从他指尖滴落,他的头发颜色变得更淡了,苍白无力,失去了原本的鲜艳。
  他嘴角向上,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倒是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上一次还是很久之前……
  安斯艾尔闭上了眼睛。
  ***
  安珀跟着伊夏回了家中,有了伊夏的家才叫做家,安珀眼睛弯成月牙,不禁握紧了伊夏的手,伊夏看向她,眼中也划过了一丝温柔。
  真乖啊,乖得就像一只无害的小动物,爪子被剪得干净,只露出柔软的肚皮任人肆意玩/弄。
  太完美了,一想到这个人被控制在她身边不能离去,她便会感到那几乎令人发抖的兴奋。
  “对了,简夫人给了我这个。”安珀忽然想起了裴宣给的那一株太阳花,从空间纽中拿出来时,温暖的光线照射出来,金灿灿明晃晃,开得大气动人。
  安珀拿着这株花,摆弄着想着该放在哪里合适。
  伊夏却在见到这花的时候心脏一痛,她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猛地退了几步。
  “怎么了?”安珀注意到了爱人的反常。
  伊夏抿着唇,摇了摇头,那抹心悸仿佛石子落入深潭,渐起了层层涟漪,太阳花的光芒在她眼中分明是刺眼极了,指甲掐进肉里,伊夏清醒了些。
  她极度想将这花丢弃销毁,但心中却不知为何一直有个声音让她留下。
  “放在客厅太亮了,不如放在那间屋子吧。”伊夏轻声道,她说的是安珀放了“祭台”的屋子,安珀听后眼前一亮,显然赞同了她的建议,噔噔冲到了屋中,寻了个位置摆好。
  伊夏随后跟上,看着那株太阳花,久久没有回神。
  心中异样的感情在弥漫,这株花有什么特别吗?难道上面带了精神力暗示?伊夏往深处想去,又或者是虫族动了手脚?她的想法愈发阴暗,一个个可能被列出,又被一一否决。
  不、不会有人类比她的精神力再高了,安珀现在几乎沦陷在了她手里,绝不会送朵“毒花”来的。
  精神力屏障罩在太阳花上,盖住了它的芳华,伊夏厌恶地眼神扫过它,既然安珀喜欢就先留着吧,一株花总不能掀出什么浪来。
  伊夏努力地让自己转移注意,可心脏却怦怦跳个不停,以至于她看向安珀时都产生了一种眩晕感,惶惶不安的人仿佛不是安珀而是她。
  多么可怕的感觉,她不可能有这样懦弱情绪的,伊夏不经意间咬破了唇瓣,鲜血染在唇上,衬得她本就雪白的肌肤更加白皙,镜子中的她美艳得不可方休,伊夏却对自己的容貌无端厌烦了起来。
  能喜欢这张脸的人恐怕也只有安珀了,明明就像个怪物一样……
  她指尖掐出血丝。
  伊夏心中冷呵了一声,水流洗过她的脸庞,再擦干时,她还是那个伊夏,每一寸表情都是精心策划的弧度。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安珀想再和伊夏亲热亲热。
  夜晚,安珀的脚丫勾了勾伊夏的细白的长腿,暗示意味十足,伊夏却因为一株花而失去了这兴趣,就算知道了安珀的意思也没有顺着她的心意做下去。
  安珀有些失望,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在伊夏脖子上留下了几个印子,伊夏的手指抚上她后颈,她低下头在安珀额头落下一吻,“睡吧。”
  伊夏好像累极了,安珀的精神力却很亢奋,但担心打扰到伊夏的睡眠,安珀还是憋住了没有乱动,她大脑难得的清醒,缩在爱人的怀里令人放松而又安宁,那种逼得让人发疯的焦躁感仿佛在接触到伊夏的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