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的,温柔的,敏感的,易破碎的,看着我眼中总是带着星光的,爱着我的从始至终都是王慕倾!或许你曾在王慕倾不安的时候回来过,在和她的较量中战胜过黑暗,短暂的意识回来过,但你始终没有真正意义的回来。我想是因为王慕倾的意识在逐渐变得强大,而你只有想办法破坏我们的关系,才能从中获得转机,彻底的回来。”
  “你觉得王慕倾变得强大是因为你?”
  “不是么?你不是这样想的?”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而王慕倾也是这样想的。”
  余夏用手绢按住伤口,思考起金情这句话的用意。
  金情看了她一眼,又淡淡的说,“那你觉得王慕倾是从哪一刻起才变得不好对付的?爱上你的那刻?因为太喜欢你了,想要无时无刻不和你在一起。再也无法忍受‘自己’随时都会停滞的记忆,无法掌控的身体,所以才勇敢的和我抗争?”
  “这是你新想到的挑拨的方式?别费时间了,我已经找到了答案,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既然不会受影响,为什么不敢回答。”
  “我只是不想解释给你听,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喜欢一个人所带来的那种力量。”
  “你不敢回答我,难道不是因为...王慕倾根本就不爱你!”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是不是脑子突然掉线了,你刚才还说你认为王慕倾变得强大是因为我。”
  金情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嘲讽般的说道,“你不要弄错这个顺序,我确实认为她是因为你变得强大,但可没有说过她是爱你才变得强大的,也可能是因为察觉了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影响,才决定嫁给你的,披上了“爱”的外衣而已。”
  “你还在挑拨,我不会再听你说了。”
  “你说得没错,那天破庙里躲在草堆里的是我,看着你解开衣襟、发现你女子身份,又故意逗你叫姐姐的也是我,奇怪的是从触碰到我那刻起,我竟然毫无预兆突然眼前一黑,因为你的触碰,她居然回来了,多有趣啊。你说王慕倾那一刻她在想什么?”
  “不要再挑拨了,我不吃你那一套。”余夏把手背过身后,目光炯炯又坚定的看着金情。
  “你觉得王慕倾为什么喜欢你呢?身为一个女人,喜欢另一个女人,甘愿放弃做母亲,
  而且那么心切的要嫁给你?啊,难道是一见钟情,钟情你的样貌?”
  余夏想到那一天,两人在马车里面袒露心意,余夏说自己是女人,她们两个人不会有孩子,问王慕倾还愿不愿意成亲,那其实是真正的王慕倾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女子身份,可她竟然连迟疑都没有,还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娶她,那个被白芒搞坏了名声,对自己不自信的小可怜啊 。
  “那是因为她从小被冷遇惯了,那些人视她如怪物,见到她都避之,加上白芒这些年所散播的谣言,让她整个人低微到尘埃里...突然有一个人对她好,愿意娶她,她就欢欢喜喜,所以她才没那么在意男女,而我恰好是这个人而已。”
  金情冷笑一声,“她没告诉过你是吧,也对,她怎么会告诉你呢!你不是第一个。甚至连第二个都算不上,事实上,她从来不缺娶她的人。即便她声名狼藉!”
  “当然这在京城里从来不缺胆大的人,穷困潦倒的人,宁可冒着风险也要富贵荣华一场。没有背景的进士想要借势走上仕途,这样的人是何居心,王晋和会不知,王慕倾会傻到是个人就行?平常人家选婿都得再三思量,怎么王慕倾就不能挑一下么,她还没到饥不择食的份上。”
  “那些人中有一个最特别,他们的相识比你早了两年,你知道王慕倾每月都会有固定的时间去庙里吧,一次十几个匪徒拦路,幸得一个骑马而过的翩翩公子相救。”金情嘲讽般的说道,“老套的英雄救美,但偏偏有用,日后,每月的寺庙上香,那公子都会相随,整整两年,他们每月都会见不只一次,那公子是个有能力、有胆量,背景也不差的青年才俊,最重要的是他心疼她,而她也倾慕他,若是没有你的出现,他们才是一对儿。”
  “那又怎样,她最后选择了我。”余夏藏在身后的手紧攥在一起。
  “也是啊,就算王慕倾最开始选择你的原因不单纯,但也许相处的过程中她是真的爱上你呢。你现在应该开心才对,和爱上一个“虚假”王慕倾相比,你应该更能庆幸爱上一个“真实”的王慕倾吧!”
  “你没有能挑拨成功呢!”
  “金情笑了,她顺手指了指余夏的脖子,“你脖子上的血没有止住呢!”
  余夏低下头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血顺着脖颈流淌过了前身,甚至滴答到了自己的靴尖上,她攥紧手中猩红点点的手绢。
  输了。
  “咣——当——”房门狠狠的关上,屋内又只剩下金情一人,她淡然的摆弄着手中的锥钉,自言道,“你看到的,也不过比那些看到土壤外层娇花的人多那么一枝两枝的叶子而已。埋藏在泥土里的根茎,从来没有人知道不知道它有多庞大...”她快准狠的扎穿了桌上的书册,皱眉厌弃道,“原来,不过如此。真可惜啊,又少了一件有趣的事!”她眉心一跳,又化成冰冷,“来人,把那箱子东西拿去烧了。”
  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进来,哆哆嗦嗦的抬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木箱子,明明死沉,可他们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就怕吵到金情这个“夜叉”,一言不合把他们都扎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