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箱子里有人!!!危险!}
  {嗯,里面确实是有一个小傻子!}
  {你说那个傻子莫非是...您那个整人都不会重复的....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了然, 收袖拉摆,各忙各自的, 装作无事发生。
  车轮滚动,余夏稳坐在车内,她背靠着软枕,一手拿着供她消遣的美味小食,一手搭在那木质的箱子上有节奏的敲击解闷儿。
  咔哒,咔哒。
  依旧安静。
  看来今天这小人儿还挺沉得住气!余夏是可以耗下去,但又真的怕王二娘在那箱子憋出个好歹来,她很大声的咳嗽一声,而马车的速度也提了起来。
  车轮撞上了碎石,马车内颠簸了一下,便听见木箱里“咚”声响和“哎呦”的人声。
  木箱盖子被里面的人大力的掀开,探出来的人恶狠狠的冲余夏吼道,“余夏你这个坏东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里面!”也是难为了王二娘在里面憋了那么久,她额头的汗把额前的碎发都濡湿了,此刻随便一抿,全都是一飞冲天的姿态,而头顶都冒着热气,就像哪来的小地精要羽化登仙了一般。
  “呦,你怎么跑到箱子里去了。”余夏装蒜的说道。
  “你就是故意的!哼!”
  车子走了已经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把人送回去是不能够的,王二娘似乎也料定了这一点。
  “不生气了好不好!”余夏想要帮她把头发捋顺,王二娘小脖子一梗,打掉了她的手。“你想出来和我说就好了,我说过的你想要的都可以告诉我,干嘛非得钻箱子啊!”
  “我要到外面玩,现在。”
  “好,就现在。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不许打人,不许弄得浑身脏兮兮!”王二娘替余夏说。
  “二娘真聪明,乖,别动,头发乱了,我帮你捋顺。”
  “还不是你每天唠唠叨叨的,傻子都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次她没再打掉余夏的手,任由余夏帮她捋顺着乱了的头发。
  有时候余夏会觉得王二娘和王慕倾很像,她们都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单纯的好奇,但她们不同的点在于,王慕倾总是跟在自己身边,先用眼睛观察一件事物,等观察够了才一点一点接近自己好奇的东西,而王二娘不一样,她看见什么东西,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一定要先冲上去,先摸了、先碰了再说。
  若王慕倾是一只胆小的小兔子,那王二娘就是一只谁都惹不起的猫。她总有一股老娘什么都不怕,就连天下都是老娘的样子。
  只是,要是这只猫黏起人来,可能连小兔子都比不过。
  “我要去那边,你怎么走这么慢!”王二娘扯着余夏的衣摆,余夏真担心她走慢点衣摆都能被她扯成两段。
  “喂,你拉到我裤子啦!”
  余夏发现王二娘尤其喜欢粉色的东西,她们逛了成衣店,王二娘紧盯着墙上挂着的粉色衣裙,显然店铺里面的老板娘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位小姐,里间有地方试衣,您要是看好了,可以去试试。”
  王二娘梳着是姑娘家未出阁的少女发髻,再加上略显稚嫩的脸,看上去娇小可人,但前提是不开口说话。
  王二娘转过头看过余夏,余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微笑,“老板娘,这件,这件,还有那件,我们都想试试。”
  “呦,小姐,好福气啊,你哥哥不但相貌堂堂,还很宠你啊,真是让人羡慕。”
  “她不是我哥哥!”
  “哦,明白了...”老板娘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笑得那叫一个花枝烂颤!
  余夏心想你明白给屁,但她懒得多解释,拿着东西就就往里面走,却被止住笑的老板娘拦住了,她那眼神像看色狼似的,意思是您一个大男人跟着去是想耍流氓是不是,余夏解释说自己是王二娘的夫君,那老板娘更是甩了一句。
  “呦,本店也不是伺候你们一个客人,我们这是妇人小姐的成衣店,您一个大男人往内堂里面去,别的客人还怎么敢来,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
  道理余夏都懂,但是她就是怕没看住王二娘又把别人给打了。她第一次对于她自己这个假男人的身份不满,若她不是余夏,她是不是也可以穿着女装,和她一起进出于只有女子能来的场所。
  “你自己可以么?”
  “当然可以,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太太似的。”王二娘吐槽道。
  余夏原本想着在外面等王二娘,但大概因为有她这个“男人”在,有两个妇人原本要进来后又调转头走了,余夏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做生意。
  老板娘说前面有个茶馆,她可以去那里等。
  茶管正对着成衣店,余夏觉得去那里等也挺合适,只是他还没有走到那里,远远的就看着那里坐了一个老熟人。
  “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嘛!”余夏撩起衣襟,正坐在余庆的对面,在茶馆的伙计给余夏上了茶后,余夏扬着唇角,“我的好弟弟今日不去勾栏子里听曲儿,还是花楼子里的姑娘看腻了,有这副闲情雅致来着简陋的地界儿来饮茶?”
  明明知道此时正是上午,还不到青楼和勾栏开门营业的时间,但余夏偏偏要拿话恶心余庆,她和余庆之间的过节可不浅,她初来这个世界一身的伤痕,还有之后每一次的没事找茬,深深印在余夏的记忆里。
  而对于余庆来说,更是恨余夏恨得压根发痒,夺妻之恨犹如杀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