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中局势复杂,新帝登基三年,那疑心病比他父亲在位时更重,他急于培养自己的亲信臣子,这老丞相在那个位置是做不了多久的,但只要现在还在位,便不该轻易得罪。
  “这个人我要带走。”王晋和淡淡的说道。
  倒是余夏惊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莫非...她的脑袋瓜子又开始飞速运转,她突然有主意摆脱金家小姐了,就是得委屈那个小可怜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不过,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你要我的儿子?”余知荣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莫不是自己没有儿子,就打上了我府上儿子的主意?”
  “我们王家倒是缺一个上门女婿。”王晋和眉毛舒缓,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好大的口气,你一个卑鄙商人,敢到我国公府来要人?”余知荣半生戎马,何曾被人这样轻视过,让他的儿子去别人家当上门女婿,让别人知道他这张脸还要不要。
  上门女婿?余夏简直是求之不得,本来她还犯愁即使退了金家的婚,她也还是得住在国公府的,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
  “我儿已与金家的小姐有了婚约。”余知荣话还是没有说的太绝,毕竟他也不想树敌,他想拿金家搪塞过去,金大人现在官职并不高,但是风头正盛,被新帝提拔起来是早晚的事,他觉得王晋和自然也该懂得这个道理。
  王晋和可根本不吃这一套,“你不是还有儿子么?而且我感觉国公爷似乎并不喜您的这个儿子,我看她未必是您的亲生子吧!”
  你看看,外人都看出来了,余夏心里默默点了一下赞。
  倒是余知荣脸色很精彩,他咳了一声说道,“嫡庶有别,自然喜爱程度不同。”
  “哦,原来是这样,那区区一个庶子,还不是国公爷所喜,那便入了我府吧,放心,聘礼我王家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呀...这是要卖儿子啦!但余夏还觉得挺欢喜的呢!反正她又不是男的,没有那男子奇怪的自尊心,这人家一看就有钱,而且小可怜也挺好看的,怎么说都是她赚了。
  余夏觉得该加把火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望父亲大人成全,我与...”完了她不知道那小姐叫什么,也不知道姓什么,但这都不是重点,可以含混应对,“我与府上小姐两厢情悦,已...已经私定终身...这辈子相约永不分离...”她孤注一掷,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王晋和倒是没想到余夏会这么说,也短暂的愣了一下。
  余知荣气的爆了青筋,但他还是维持他的体面说道,“父母之命,她说的话不作数。”
  王晋和轻笑了一声,“可是我王某人要的人,不管这人是阿猫阿狗,还是国公爷的儿子...都会入了我的府上。”
  “你...”
  王晋和上前一步凑近,轻轻在余知荣耳边说了一句话,余知荣脸色立刻变成了灰白,他震惊的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让人把聘礼送过来,放心,一定比国公爷给金家准备的多十倍。国公爷的儿子,可是值得好价钱的...”王晋和爽朗轻笑。
  王晋和走了,走前看了一眼余夏。
  余夏现在心中暗喜,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今天这事真是完成的漂亮,看来掉马是掉对了,她现在白白捡了一个媳妇。
  不对啊,她不是要悔婚的么,怎么忽忽悠悠把自己忽悠到别人家去了...
  正厅里面的余知荣把茶杯摔得粉碎,一直在侧厅等着的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人悄声走了过来,他微微躬身,“都怪属下失职,两次都没能要了那小子的命。”
  余知荣的气息逐渐平稳,他开口道,“罢了,将他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王家自生自灭吧。”
  “可是,一但事情败漏,这小子名义上还是国公爷的儿子,就怕到时候连累整个国公府。”
  余知荣眼神晦暗,青筋再次暴起,“那就再等等,让她死在王家!”
  “是。”男子退出正厅,匆匆离开。
  “来人啊,去把三公子叫来...”余知荣吩咐着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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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金府是一座老旧的三进三出的院子,住在城西的大部分是一些家道中落的穷酸文人,要不就是经营着小本买卖的商人小贩,反正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当朝最受新帝喜爱的文臣的宅院。
  金满园大气晚成,在地方当父母官十载,但新帝上任不久便一封圣旨把他升为了五品京官,朝中大臣们看得明白,这金大人绝不只是这样,因此城西金家便被一些权贵踏破了门槛,金满园两袖清风,不屑于他们的示好,酒肉财色统统不喜,但听闻他膝下只有一女,且平时极为疼惜,便动起了联亲的主意,在众多王公贵族家,这金家偏偏选中了荣国公府上。
  外人并不知晓,和荣国公府结亲乃是新帝的意思,只是她这个女儿骄纵惯了,突然某天吵着不要嫁给余庆,非要嫁给余夏。反正都是国公府的人,哪个儿子都一样,金满园便依了女儿。
  金府后.庭的厢房内,丫头冥思苦想状提议,“小姐,要不我叫几个下人顶着苹果,您射箭打苹果玩?”
  “没新意,都玩腻了。”金瑾娴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摔着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
  “那小姐我们去外面甩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