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温迪哥哥呢?”
  “他去拜访扶桑了,顺便听一听云先生的戏。”钟离顿了顿,又道,“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崽崽: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我今天还能请假一天吗?”崽崽双手捧着脸蛋,靠在桌子上,快乐的摇晃着小腿,“今天的任务就是跟着温迪哥哥学弹琴吟诗是吗?”
  钟离无情的打破闺女的梦:“先去幼儿园报道,看吟游诗人回来了怎么说。”
  崽崽跳下小凳子,跑到老父亲身边,抱着他的腿,喊道:“爹~~~”
  后面那个小波浪都要飘上天了。
  钟离丝毫不为所动:“你温迪哥哥一时半会儿大概不会回来,不如上午先和老师同学沟通一下话剧的剧本。”
  “这有什么好沟通的……”崽崽沮丧的坐在小板凳上撇嘴,
  “老师说了,小五班会抽到话剧表演是她的手气不好,昨天老师还说剧本还没正式开始写呢。”
  毕竟比起话剧这种复杂的表演,唱歌跳舞和朗诵就要简单多了。
  靠抽签决定表演内容,老师能抽到话剧这种高难度表演,大概也是另一种类型的欧皇了。
  钟离始终觉得没有正当理由就不应该随便翘课,对于闺女提出的抗议不为所动。
  像往常一样给闺女换好衣服,然后梳头发。
  上次被爆炎树烧掉的头发已经长回来了,耀眼的金发和渐变的橙色发尾尤其好看,钟离一把握在手中,能感觉到长发就像他的小女儿一样柔软。
  “爹。”
  梳子划过发尾,钟离问:“怎么了?”
  “爹,你怎么不会编头发呀?”崽崽忧伤的看着镜子里披散着头发的自己,“扶桑她们都有漂亮的辫子,我也想要。”
  钟离看着手中的发,沉思片刻,指尖变幻出一块岩扣,将闺女的金发束在脑后。
  于是父女俩拥有了相似的发型。
  崽崽的岩扣上甚至还有一块金色的宝石。
  “可以了。”钟离拍了拍闺女的肩膀,给她戴上了龙角头饰。
  崽崽回过头,仰视老父亲:“爹,你是不是不会编辫子呀?”
  一语中的。
  钟离活了几千年,见过的发型数不胜数,但还从来没有自己尝试过编发的。
  他自己的
  发型,随意就好。
  老父亲的沉默让崽崽得到了答案,她跳下凳子,拉着老父亲的手坐在她刚才坐的小板凳上。
  那凳子是钟离给崽崽专门准备的小板凳,整体是她喜欢的金粉色,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小花花和小蝴蝶,给外貌不到三岁的她坐刚刚好。
  而钟离这个成年男性的身躯坐在这个小板凳上,显得十分滑稽。
  尤其是那双大长腿,有点无处安放的局促感。
  崽崽的小镜子也是为她量身定制的,钟离坐在这个满是小小龙图案的小号梳妆台面前,镜子只能勉强照到他胸口。
  滑稽。
  除了滑稽,还是滑稽。
  当钟离想起身的时候,两边肩膀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压力。
  崽崽拍了拍老父亲的肩膀,摸了摸老父亲背后那一小撮长发:“爹,我来教你!()”
  钟离回头看了一眼她脚下刚长出来的岩石凳子,心道这种时候怎么把岩元素里用得这么顺畅。
  平时让她搓一块手掌大小的岩石起码得付出一瓶枫达的价钱。
  做工是粗糙了些,但好歹体积有她人大。
  你会吗??()”钟离深表怀疑。
  崽崽胸有成竹:“我会哒!放心好啦!”
  “什么时候学会的?”钟离又问。
  崽崽:“扶桑告诉我哒!她说她从小就在学各种编发,因为唱戏可能要用到。”
  钟离放心了些。
  闺女学编头发应该不会像唱歌、认字一样困难吧?
  应该不会,毕竟如果真的困难,闺女此时就不应该是这种自信满满的表情。
  大概会多一点不确定和心虚。
  见多了她认字和唱歌,就知道面对她不擅长的东西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钟离是短发,只留了一小撮长发在身后,他知道就算闺女再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样来。
  钟离:给她玩玩吧,就当是今天不让她翘课的补偿了。
  但钟离到底还是失算了。
  当钟离感觉到闺女第九次手忙脚乱的给他解打结的长发,最后索性把那些打结的头发全都扯断之后,钟离终于忍不住问:“你真的找扶桑学了编发吗?”
  他看不到头发的现状,但他大概知道是不可能好看的。
  “没有呀!”崽崽不自觉的握紧了老父亲的头发,“扶桑只跟我说过,我好像没有学过。”
  崽崽的心虚让钟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下次你找个人偶学学再来吧。”
  说罢,就要站起来。
  崽崽一把扯住老父亲的发尾:“爹,等等等!”
  头发上的重量让钟离被迫再次坐了下来。
  “爹!你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啦!”
  “……”钟离沉默片刻,道,“快点,马上就要迟到了。”
  崽崽学着餐馆店小二的声音吆喝一声:“好嘞!”
  ()  这声开心的吆喝声还挺讨人喜的。钟离想。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