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完全没有勇气。
斯特恩·金拍了拍陈少华的肩膀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战争总会有牺牲的，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阻止战争发生，不能让年轻人的生命消耗在战争中，不能再这样争斗下去了……”
陈少华表情呆滞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超级大国，不能有两个……而且那一个必将是我们伟大的米丽坚合众国，你应该庆幸你加入了胜利的一方。”斯特恩·金从腰间掏出了手枪，“你……将回到太极龙，不仅如此，你还会成为太极龙的英雄……”
火光迸射。
陈少华惨叫了一声，单膝跪在了雪地里。
“一条腿好像还不够，至少还得加一条……”斯特恩·金微笑着说，紧接着又是一枪打在了陈少华的右膝。
陈少华双膝跪地，扑倒在了雪地里，接着斯特恩挥手召唤来两个医疗兵，将在雪地里嚎叫的陈少华抬上了担架。
斯特恩·金转身看向了谢广令倒在战龙运兵车旁的尸体，此时那具尸体上已经覆盖了薄薄的雪花，像是一具冰冷的雕塑。
克里斯汀走了过来，顺着斯特恩·金目光望了过去：“我还以为你会问他谢广令最后说了些什么。”
斯特恩·金摇了摇头，将手枪插了回去，牛头不对马嘴的低声说：“死亡……有些时候……也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
……
2020年12月26日，凌晨1：25，星辰公寓。
五个人围成一圈，一边警戒一边看着成默开锁，地下停车场安静的吓人，只有成默拨动弹子的声音在响，“啪嗒”一声，安全楼梯的防火门被成默打开，他推门而入，掏出手机，打开电筒照射向了黑暗的楼道，其他人连忙跟了进来。
“靠！你真是我认识的那个成默？”喘了口气，付远卓继续说，“要不是认识你，我绝对会以为你是007那种资深特工。”
“开个锁而已，要是我就一枪就给解决了，还耽误时间干什么？”顾非凡说。
“地下停车场有监控，用枪的话，我怕会引起别人的警觉。”成默淡淡的回答。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开锁就不会引起警觉？”顾非凡杠了起来。
成默懒得理会顾非凡，继续爬楼梯。
“话说，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不就是一座普通公寓吗？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在这里？”关博君问。
成默“嗯”了一声，没有多解释，加快了速度到了一楼。成默在举着电筒在楼梯间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了杜冷说：“杜冷你和朱令旗去一楼大厅的保安室，那里应该没有人了，你们盯着监控，尤其是大楼周边，发现有人想要离开大楼立刻想办法拦住或者跟上。”
杜冷“哦”了一声，越过了付远卓，走到了楼梯间伸手去推安全门，依旧是被锁上的，这次成默没有犹豫，直接开枪打烂了门锁，“嘭”的一声沉闷的巨响把后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下次开枪说一声啊，差点被吓死了。”关博君道。
成默没有理会关博君，面无表情的对杜冷和朱令旗说道：“你们快点，用跑的，如果有人反抗，不要犹豫，直接开枪，先让对方失去战斗力。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络。”
杜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就和朱令旗冲出了安全楼梯向着大厅的方向跑了过去，寂静的楼道里全是沉重的脚步声。
成默带着其他三个人继续爬楼梯，电梯的电源已经被关掉了，他们只能走安全楼梯。
“要是我们真能杀了小丑西斯，不就成了拯救巴黎的英雄？你们说所里会不会给我们发勋章？”付远卓说。
“何止是勋章？你不知道小丑西斯在暗网的悬赏榜排第三吗？光是悬赏的贡献点数就发大财了！”顾非凡说。
“啊！要是有足够的贡献点数，我就能换一个朱雀2的电子心脏了。”关博君美滋滋的说。
“王冠3它不香吗？为什么要换朱雀2？”付远卓说。
关博君叹了口气说：“王冠3香是香，但它要成套性价比才高，可成套的话，那我得攒到猴年马月……”
“不用，如果真能杀了小丑西斯，贡献点数平分，够我们每个人买一套王冠3。”顾非凡冷笑了一声，“不过前提是我们杀得掉……”
楼梯里的众人沉默了一会，只有脚步声在响。
“我觉得还是不要目标定的太高，只要能帮助学姐安全撤离就算是胜利。”付远卓说。
“也就想想。”关博君说。
众人又沉默了下来。
付远卓问：“我们去多少楼？”
成默没有回答，只是照了下涂在楼梯间的红色数字，低声说道：“快到了。”
一直到了二十六楼，成默再次开枪打烂了防火门，出了走廊径直朝左走到2602房门口，他才停了下来。成默低头看了眼门锁，防爆电子锁，想必门也是能够防弹防爆破的门，没有十几二十分钟不可能打的开。这么长的时间，打开之后里面的人肯定也都通过暗道跑了。
只是眼下这种状况，除非万不得已，对方肯定不会选择离开房间。成默将枪挎到了肩膀上，抬头看向了挂在门上方的摄像头，用英文说道：“犰狳先生，我是太极龙的人，我想见见您。”
付远卓、顾非凡和关博君互相看了一眼，握着枪警惕的左顾右盼，楼道里安静的吓人，没有任何声音。
也没有人回答。
等了一两分钟，成默抬头看着摄像头又换成俄语说道：“也许我应该称呼您德米特里·沙霍夫斯克伊亲王才对……我想……您大概不想希望有人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犰狳先生吧？尤其是欧宇的人……”
听到“德米特里·沙霍夫斯克伊”这个名字，顾非凡倒抽了一口凉气，转头看向了成默，然而成默仍旧面无表情的盯着摄像头，好像他不是在找一个天榜排名七十三位的超级强者。
大门右侧的门禁显示屏亮了起来，彩色显示器上是成默有些扭曲的脸，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你究竟是谁？”
“我们在恶魔坟场见过一面，当时您和斯特恩领事在一起……但是很遗憾您先走了，没能够和您多交流一下。”成默淡然的回答，当时白秀秀跟踪犰狳先生回到了他的公寓，才发现犰狳先生是多面间谍。
“原来是你？尤利尔？”犰狳先生的语气稍稍有些惊讶。
“是我，我叫成默，您可以叫我zero。”这一次成默没有撒谎，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他需要赢得对方的信任就最好不要说谎。
“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有事吗？”犰狳先生冷淡的问。
成默淡淡的说：“我希望您能帮忙杀死小丑西斯，拯救巴黎。”
“呵呵？你是在开玩笑嘛？这种情况下，你找都找不到小丑西斯，更不要说杀死他拯救巴黎了。”尽管看不到犰狳先生的脸，但那嘲笑的意味还是十分明显，紧接着他又语气冰冷的说道，“不要以为你们找到了这里就能威胁的了我，只要你们敢进门，我就可以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您就不怕我把您是多面间谍的事情告诉星门、欧宇和太阳花旗帜？他们对待叛徒可以一向都不手软。”
“这不是你威胁我去做不可能的事情的理由。”顿了一下，犰狳先生又冷笑道，“而且你可以去试看看，看他们会不会相信你。”
“如果我说只要你愿意帮忙，我就能杀死小丑西斯！并且还能帮你拯救欧宇呢！？”成默沉声说。
“拯救欧宇？”犰狳先生狐疑的说。
“菲利普神将被拿破仑七世杀了，但他绝对不会管巴黎发生的事情，而是第一时间去到克里斯钦菲尔德，消灭欧宇的有生力量。”
犰狳先生冷哼了一声有些好笑的说道：“菲利普神将原本就是保持中立，即便拿破仑七世能够获得神将的位置，也不是说消灭欧宇就能够消灭欧宇的，毕竟欧宇在欧罗巴经营了这么多年。”
“假如说小丑西斯摧毁了欧宇总部呢？”
“不可能。”犰狳先生坚定的回答道，“绝对不可能，欧宇总部是全世界最坚固的堡垒，光就防御而言就连星门的五十一区都不能比。”
成默冷笑道：“小丑西斯第一批释放毒气的位置是上塞纳、伊西莱姆利诺、瓦勒德马恩、蒙特勒伊、博比尼……这些全都是巴黎外围的区域，表面上看小丑西斯没有一次性释放毒气，先在巴黎外围释放毒气是为了将巴黎制造成一个游乐场，但你在看第二批释放毒气的位置，七区罗丹美术馆、十三区意大利广场、十区圣罗兰教堂、九区老佛爷旗舰店、六区先贤祠，发现有趣的地方没有？”
扬声器的那边没有回答，似乎犰狳先生正在思考。
成默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你可以打开收音机听一听，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第三批释放毒气的位置是格雷万蜡像馆、蒙马特公墓、蒙索公园、玛摩丹美术馆、王子公园体育场……”
说完了自己的判断成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摄像头下安静等待。
走廊里又一次陷入了微妙的静默。
成默打开了手机上收音机，温柔的钢琴曲在静谧的空气中开始流淌。等待了十多分钟之后，钢琴曲停了下来，收音机里开始用各种语言播报第三批毒气释放位置，第一个是王子公园体育场，第二个是蒙马特公墓、第三个是格雷万蜡像馆……
付远卓、顾非凡和关博君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成默，他们不知道成默凭什么能够推测到这一轮小丑西斯释放毒气的位置。
这时扬声器里才又一次响起了犰狳先生的声音：“你的意思是小丑西斯的目的是逼迫所有人去欧宇总部？”
成默沉声道：“当然，如果欧宇总部是在特洛卡代罗花园的话。”
又过了片刻，犰狳先生严肃的说：“说吧！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第312章 我们都是没戴面具的小丑（5）
“我需要最准确的巴黎三维地图，几台卫星电话，一台军用级别的卫星电脑，还有武器、外骨骼、防毒面具、滤芯以及巴黎军方已经排查过的下水道地点，最重要的还有欧宇总部图纸和进入欧宇总部的许可。”
“欧宇总部图纸和进入欧宇总部的进入许可，你当你是谁？”
犰狳先生阴沉的语调在被电波异化之后有种来自的深渊感觉，尤其是在一条阴暗幽长的走廊之中。让顾非凡忍不住想起了惊悚感十足的日夲鬼片《咒怨》，实际上霸道总裁顾非凡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怕鬼，甚至害怕看鬼片，但偏偏金子涵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和顾非凡看鬼片。
尽管没有见过犰狳先生的人，可天榜排名七十三的巨大威名搭配着地狱使者般的嗓音让顾非凡心里有些发怵，他举着枪看着黑洞洞的走廊打了个寒颤，扭头看了眼成默，发现成默整个状态十分专注，有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然感，此刻成默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门禁上的显示器淡定的说道：“我是唯一一个可以拯救巴黎和欧宇的人。”
顾非凡觉得成默扬着一张稚嫩的面孔一本正经讲大话的样子有些好笑，莫名的又有些安心，这种心情很复杂，起码他就没有勇气对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天榜百强天选者大放厥词，他真不知道成默哪里来的勇气，他并不鄙视这种勇气，反而有点羡慕。
但不管怎么说，顾非凡认为犰狳先生肯定不会理会他们这些小屁孩。不是顾非凡看不起成默，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他清楚一个天榜排名七十三的大牛人，肯和成默谈条件已经证明成默很厉害了。
只是成默的要求实在有些离谱，欧宇总部图纸和欧宇总部的进入许可？这和要欧宇的命有什么区别？
顾非凡觉得犰狳先生不可能答应，换做是他早就开口要成默赶紧滚了。
果不其然，扬声器里传来了犰狳先生嘲讽的笑声。
“哈哈。菲利普神将都阻止不了小丑西斯，你能阻止？说出你的天榜排名，让我这个井底之蛙震撼一下。”
犰狳先生尖锐的讽刺让走廊里的气氛愈发凝重，顾非凡、付远卓和关博君再次不约而同的看了眼成默，都屏息凝神想知道成默会如何回答。
“现在使用不了载体天榜排名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对付小丑西斯和天榜排名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排名真有用的话，菲利普神将就不会死了。”
成默面对嘲笑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还敢理直气壮的鄙视神将，让顾非凡这种艹惯了霸道人设的总裁都觉得成默有些太狂妄了，于是顾非凡情不自禁的苦笑着摇下头。
犰狳先生发出看戏似的冷笑，随后说：“那说看看你凭什么阻止小丑西斯？”
成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凭借一个冷静而睿智的大脑。”
“冷静而睿智的大脑？如果我手上有酒精测试仪，一定要验验看你是不是喝多了伏特加……哦！你们华夏人不喝伏特加，只爱喝茅台……”
成默淡然的说道：“沙霍夫斯克伊亲王，我曾经和小丑西斯在k20上交过手，如果不是我，拿破仑七世也许都已经死在了k20上，连和小丑西斯合作的机会都没有。”
成默的话把站在周围正在警戒的付远卓、关博君和顾非凡都给震撼到了，他们回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成默，张着嘴巴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另外一头的犰狳先生没有说话，走廊里安静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气氛压抑的能够拧出水来。
成默像是一点也不着急，仍然站在门口纹丝不动的等待。
过了好一会，关博君忍不住小声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成默……你这个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
成默瞥了眼关博君，问：“我吹什么牛？”
关博君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没什么。”
成默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不言不语的继续等待。成默不焦不躁，身边的人却做不到像他这样镇定，楼下的杜冷也按捺不住发来了信息，问上面现在什么情况了。
关博君把这边发生的事情跟杜冷说了一遍之后，杜冷像是觉得没有任何希望获得犰狳先生的帮助，直接了当的问成默如果沙霍夫斯克伊亲王不帮忙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公寓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紧身皮裙，美艳性感的金发女郎站在门口柔声说道：“几位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