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陷落的那一刻,闻峋掐住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至此,所有的谎言都已经破碎,头顶高悬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彻底斩下,男人不再有任何的顾忌,也不必再对骨子里天生的霸道与残忍作任何遮掩,他只需要彻彻底底,一寸不落地,将属于他的猎物拆吃入腹。
  ”呜...不要,不要,呜呜呜...”
  姜渔被亲得嘴巴都合不上,晶莹的口津顺着唇角往下流,男人亲吻的动作凶得要命,其他地方也是,带着刻骨的痛恨,像是要把他的皮.肉一层一层剥下来,把骨头也吃进去。
  少年柔软的唇瓣被捏得张开,露出内里粉红软.嫩的舌尖,被男人含在齿间咬.吻,对方浑身的力道都大得毫不留情,姜渔被亲得剧烈颤抖,只能呜呜咽咽地哭。
  “呜呜、救命...阿淙、阿淙哥哥救我...呜呜呜...”
  姜渔一边哭着,一边抖着腿往前爬,嘴里又开始无意识地叫着闻淙的名字,这是他潜意识里最依赖最信任的人,在一生最柔软的岁月中,被深深刻入少年的骨血,让呼唤成为了一种本能。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他...好痛...好难受...救救我...救救我吧...
  “阿淙哥哥、阿淙哥哥...”
  姜渔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可是没有人来救他,偌大的宅邸早已被清空了仆从,空旷得能荡起回声。
  而从少年口中叫出的名字,无异于引爆闻峋神经的最后一条导火索,顷刻间,男人脖颈上青筋暴涨,几乎撑破表面覆盖着的皮肤。
  他手臂一伸,蓦然拾起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相框,抵在了少年流着泪的眼前。
  男人咬住他的耳朵,声线嘶哑,语调森然,像是冰冷的铁钉一颗颗凿在姜渔耳边:“他知道我们这么爽吗?”
  姜渔的视线被迫和照片中的人对望。
  男人眉眼疏淡,周身散发着一种温柔清雅的气质,秋水为神玉为骨。
  那双清透的眸子正如同回忆中一般,柔和又满含宠溺地望着他,看到的却是他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狼狈模样。
  滔天的羞耻与绝望将姜渔淹没,他流着泪的眼睛不敢再去看照片中的男人,只觉得男人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刃,直直插.进了他的心脏。
  “不要、不要,呜、拿开,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了...”
  姜渔不再往前爬了,他一边被动地抖着身体,一边伸手去推眼前的照片,像只鸵鸟似的,想要把脑袋缩起来,逃避正在发生的一切。
  这对他来说太痛苦、也太难以承受了。
  可闻峋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男人像是一头彻底被激怒的野兽,双眸血红,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为什么不看呢?你就连现在也还是把我当成他吧?他这样对你,你不开心吗?”
  “不要,不要...呜...”少年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不停地哭着,哭得薄薄一层眼皮都肿起来。
  闻峋仿佛忽然响起什么,轻嗤一声:“我忘了,他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恐怕连抱你都费劲,怎么能满足得了你呢?”
  “你要是那么容易被满足,也不会背着老公去找其他男人了,一找就找了三个,身上找两个,心里再想着一个,是不是?”
  “不是、不是,没有,呜呜、我没有,呜呜啊、啊啊啊啊啊——滚、滚啊啊啊啊、...我恨你,我恨你!!!!”
  闻峋望着掌下狼狈挣扎的少年,眼底一片漠然,如同深深的湖水:“那就恨我吧。”
  爱恨本是一体,恨,总比忽视要好。
  他和姜渔,就这样爱恨交织地,永生永世纠缠下去。
  第57章 “小鱼被弄脏了呢。”
  57
  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内,酒馆的小木窗上透出微黄的灯光。
  推门而入,入目便是做成了海盗船形状的玫瑰木复古吧台,上方悬挂着一排排玻璃酒杯,形状各异,分门别类排列得异常整齐。
  一名青年站在吧台旁,手里拿着一把斜口刀,正专心致志地给手上的木雕修形。
  酒馆不算大,但内部做成了别具一格的70年代美式复古装修,加上酒馆老板比男明星还漂亮,因而虽然地段偏僻,倒也吸引了不少前来拍照打卡的人。
  四周人声喧嚷,交谈声和音乐声闹闹哄哄地混杂着一起,青年却似完全不受影响,握着刻刀的修长指节翻飞,不出片刻,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儿就出现在他手中。
  “老板?老板!”坐在吧台前的女孩子叫了两声,青年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
  那是一张极好看的脸,漂亮到雌雄莫辨。
  青年一头灰棕色卷发,前半部分随意搭在脸侧,到下巴的长度,后半部分在左侧松松散散地拢成一个辫子,束在一个古银打就的小圆环内,垂至胸前。
  他五官比常人更深邃,带着一种异域美。
  眼窝微凹,眉骨凌厉地凸起,一双丹凤眼尾端上翘,如同振翅的蝴蝶,唇形极薄而显得冷淡,色泽却红如烈火,使他整张脸秾丽中含着阴柔,妖艳却不显得女气。
  青年盯着跟前的女孩足有两三秒,嘴角才缓缓扬起一个笑容:“怎么了?”
  他的声音明明很温柔,女孩后背却莫名爬过一抹凉意。
  她拿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觉得青年刚才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就像是...脸上的神情和这具身体并未完全贴合,有一种奇怪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