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点多,斐嘉行仍旧没有醒过来,又发烧了。
  时瑶在想着要不要叫车送他去医院。
  这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时瑶透过猫眼看去,竟然是馄饨摊老板娘!
  她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
  今天和斐嘉行下楼时确实没有看见他们夫妇出来卖馄饨。
  等等,老板娘为什么会大半夜来敲她家的门!
  等等,老板娘为什么会大半夜来敲她家的门!
  这种感觉不亚于第一次看见斐嘉行在她家门口杀人的恐惧和匪夷所思。
  她现在不知道老板娘是好是坏,也不知道她这个时间点来敲她家的门干什么。
  如果平时倒也没有这么害怕,可是现在斐嘉行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老板娘这个时间点来太蹊跷了。
  如果老板娘真的是什么不法分子……
  “时瑶,在家吗?”门外老板娘见没人开门,开口询问。
  时瑶打算静观其变,不回答她。
  见没人回答,老板娘继续喊道,手上敲门的动作也更加急促。
  怪吓人。
  “阿姨知道你在家,你说个话。”
  时瑶忽然意识到她好像没有告诉过老板娘她家的具体住址,她是怎么找来的呢?
  敲门声越来越响,像是要把门砸开一样,时瑶只能回了她。
  声音带着睡意,还故意打了个哈切:“怎么了刘阿姨,我刚才在睡觉。”
  “阿姨有事想和你说,你能开下门吗?”老板娘听到声音,停止了敲门。
  “刘阿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屋里还有我男朋友,他在家都不怎么穿衣服。”时瑶故意说的害羞,像是少女很不好意思才说出来。
  “你男朋友也在你旁边吗?”老板娘似乎对斐嘉行有些忌惮,声音都轻了不少。
  “对。”
  “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呢?”
  时瑶心里一紧,老板娘这是知道斐嘉行受伤了吗?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给阿姨开开门,阿姨真的有事要和你说。”
  时瑶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手里默默拿起旁边的扫把。
  可如果对方真是什么狠角色,她也打不过对方。
  就在这僵持间,身后传来悦耳磁性的声音。
  “这么晚来,有事吗?”
  不止时瑶愣住,门外的人敲门的动作都顿住了,敲门声骤然停止,周围又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时瑶还没回头,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腰。
  炙热的体温让时瑶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斐嘉行声音沙哑,胳膊环住她的腰,“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卧室,说了多少遍,穿那么少会感冒。”
  她回头,看见斐嘉行的眼神,接着他的话道:“刘阿姨说找我有事。”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你今天累了。”斐嘉行故意说的暧昧缱绻,让人想入非非。
  门外似乎有什么声音,紧接着老板娘的声音响起来,她似乎有些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们今天有没有看见我家的大黄……”
  大黄是老板娘家养得那只单身多年的老黄狗。
  “没有看到。”时瑶有些诧异,老板娘家的那只老黄狗丢了?
  “唉,阿姨知道了,这么晚敲门打扰了,不好意思啊,大黄已经是陪伴阿姨好几年的家人了,它三天都没回来,我很担心它,大黄每次看见你们都很热情,阿姨就想来问问你们看没看见过它,这么晚打扰你们睡觉,真对不住……”
  老板娘话里的担忧时瑶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真假。
  直到老板娘走了,外面彻底没有了声音,时瑶才悄悄松了口气。
  “瑶瑶……”
  斐嘉行的声音又变得虚弱,还有意的压低了些,有点撒娇的感觉。
  他似乎对于老板娘突然来敲家里门并没有感到多诧异,只是蹭蹭时瑶的耳垂,“我身上的伤口都是你包扎的?”中文網
  “不然呢?”时瑶重新恢复冷漠的语气,明显还在生气。
  斐嘉行却笑了,他搂着她的腰肢,头靠在她肩膀上笑个不停,胸腔的震动带到她一起跟着他颤。
  “还以为你会丢下我不管。”斐嘉行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当时他刚醒过来时,看见空荡的房间,心就像是被撕开了一块巨大的口子,里面空荡荡,席卷进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
  那种感觉让他有一股生理晕眩。
  斐嘉行想,如果她真的趁他昏迷跑掉,他一定会克制不住自己。
  疯成什么样子连他也不知道。
  大概会把她抓回来,把她浑身绑上锁链锁在床上,做到死,死也要连在一起。
  斐嘉行搂着搂着时瑶的力气不小,时瑶暗叹幸好之前的想法被她打消掉了,本来还想着趁他虚弱,逼问出电脑密码。
  但转念一想,斐嘉行怕死吗?
  大概是不怕的,他最怕背叛,她要是那么做,斐嘉行不得马上发疯。
  任务说是要让斐嘉行进局子,接受法律的制裁,不知道蹦过局子直接死亡行不行。
  如果行,她大可以点燃煤气,拉着他一起同归于。
  斐嘉行身上的伤不轻,没说几句他整个人又开始飘忽,还在发烧。
  时瑶把他扶到床上,“你躺一会儿。”
  然后跑去厨房给他熬了碗热粥,期间他又迈着虚弱的步子进了好几次厨房,什么也不说,就直勾勾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