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喝的投入,红亭也想尝尝了,白泽说它也要,各倒了满满一碗,端到嘴边,安棋突然说等一下,然后抬起了自己的碗。
  “干干。”
  红亭不明就里,白泽解释道:“他是说‘干了’,要碰碗的意思。”
  “你还懂这个呀”,红亭笑道。
  “丝丝教我的。”
  一大一小两只碗轻轻相碰,“当”,声音格外悦耳。
  “干了!”
  “干啦!”
  两人异口同声。
  咕咚咕咚一碗下肚,红亭大说畅快,安棋嘿嘿地笑,脸颊上出现了两团红晕,像寿桃包上的红点,热气腾腾,白里透红恰到好处。
  他的眼前出现了好多个姐姐,模糊不清,人影晃晃悠悠,伸手去抓又什么都抓不到。
  姐姐为什么摇来摇去的?
  看得头好晕嗷。
  灵蛇在门口冰凉的地面上躺了好久,骨头总算不疼了,他爬一段休息一段,费了老大劲才走到安棋房门口。
  还没松口气,一颗心又吊起来了。
  怎么有酒味?!
  瞬间腰不疼,骨头不痛了,冲到安棋身边用力晃他,安棋迷迷瞪瞪睁眼,看到好大一张紧张的蛇脸。
  “丝丝来喝酒吧。”
  “干啦!”
  他打了个嗝,“嗷。”
  灵蛇看了看安棋递过来“酒”,那分明是一只竹蜻蜓!
  “你到底喝了多少!”
  安棋努力睁开眼睛,扫了扫地上的坛子,想了下,举起爪爪,大声道:“两碗!”
  嘿嘿。
  灵蛇:“……”
  那是五根爪子。
  完了完了,小龙君真是喝醉了。
  而那边白泽已经倒了,红亭还坐着。
  灵蛇责备红亭:“你怎么能让他喝酒呢!”
  红亭扶着脑袋,也有点疼,但还算清醒,“果酒而已,喝不醉人的。”
  灵蛇不想和这个酒蒙子说话,果酒是不容易醉,但也要看喝多少啊!
  安棋扯开灵蛇,走路都不稳了还要附和红亭:“姐姐对,我没醉。”
  “我还要喝。”
  他抱起一个空坛子就啃,坛口被咬出三个浅浅的凹痕,灵蛇忙抢过来扔远。
  我的崽啊,你这是已经醉迷糊了!
  坏事了坏事了,你爹要是看到了不得把我们骂死啊!
  哦,你爹都不在。
  白敛今早出门了,单郁应该还在魔族。
  幸好幸好,你两个爹都没看到你这样子。
  他顿时没那么慌了,只要在他们回来之前把小龙君弄醒就没事了。
  灵蛇拉着安棋的手,哄他跟他走,去找点醒酒汤喝。
  一转身,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他一大跳。
  但好在不是别人,是花晓,他们是同一战线的。
  虚惊一场。
  “安崽喝酒了?!”花晓语调和平时不同。
  灵蛇还没细咂出来哪里不同,眼前黑了,他被抓住脑袋抛了出去。
  “待会再收拾你们。”
  花晓抱起安棋匆忙走了。
  灵蛇疼的爬不起来,方才花晓那道寒光凛冽的目光让他想起来直发毛,又似曾相识。
  厨房里,花晓让安棋坐在小凳子上别动,她去熬醒酒汤。
  安棋一直“嗷呜嗷呜”地小声喊,许是酒劲上来了难受了,花晓担忧看去。
  “你在做什么?”
  安棋趴在凳子上,四只爪子在空中胡乱划拉,嘴里还发出模糊不明的“嗷呜”声。
  他的行为让花晓摸不着头脑:“你在学狗刨地吗?”
  “我在游泳。”
  “?”
  花晓心想,真是醉的不轻,都开始发酒疯了。
  安棋晕乎乎间好像看到一个大浪打过来了,他惊得使劲挥舞爪子,划呀划呀。
  但是从花晓的视角看到的却是,一只胖崽像只翻不了身的王八似的瞎扑腾。
  滑稽中带点可爱,可爱中又有些可笑。
  “谁教你游的?”花晓把他抱起来,重新坐好。
  “嗷,滚滚就是这么游泳的。”
  好的不学学坏的。
  看来要找个时间和白泽他们说道说道了,不能让他们把幼崽带坏了。
  咕咕。
  锅里的醒酒汤冒泡了,花晓交代他别再乱动,过去掀开锅盖搅了几下。
  她不放心安棋,转头多看了一眼,小家伙果然没有乖乖坐着,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向她走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嗷呜。
  抓住了。
  “怎么了?”花晓问。
  安棋仰起头,眼睛都不睁开了,还是用力眯起来想看清花晓的脸。
  眼前有无数的重影变化,姐姐的眼睛一下子弯弯的,一下子又圆圆的,像她又不像她。
  花晓又问:“不舒服要抱吗?”
  “不是”,安棋露出糯米般的乳牙,笑着说:“我喜欢姐姐,谢谢姐姐给我煮汤,我请姐姐喝酒吧。”
  “我不喝,你也不许再喝了。”
  “很好喝的,有桃子的味道。”
  “不要。”
  安棋醉的头重脚轻,歪下了头,问:“那姐姐喜欢什么礼物呢?”
  花晓看着他,眼中笑意温如春水,她说:“你亲我一下吧。”
  “好嗷。”安棋没有任何犹豫,笑容单纯而灿烂。
  花晓知道他醉了,没放心上,想着赶紧让他清醒过来,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