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捏了捏小夫郎的小手,“我过去继续种土豆了。”
  林清玖收回视线,杏眼微弯,点了点头。
  土豆大概种了一个星期。
  趁着空闲,许灏瑞拿着书本去请教洛明轩。
  “贤弟是打算好了,要科举”洛明轩笑着问他。
  许灏瑞略不自然道:“想试一试,现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去与贺兴旺和冯聚财俩人对抗。”
  洛明轩点头。
  “那个,洛兄,我有许多句意的不甚明了,你能否与我讲讲?”
  洛明轩颔首,让他坐在书案对面,拿起他带来的《大学》,问:“贤弟哪里不能理解?”
  他厚着脸皮道:“劳烦洛兄都讲一讲。”
  洛明轩一愣,“贤弟不是上过私塾?”
  许灏瑞不好意思道:“时间过去太久,教书先生教的那些我都忘了。”
  他试过在脑海里翻找原主的记忆,可压根没有任何发现,还好还识字。
  “行,那我与贤弟说说。”
  洛明轩突然对许灏瑞没了信心,开始讲解前,说道:“寒窗苦读十多载方中举,这是常事,希望贤弟能好好摆正心态,切勿好高骛远。”
  许灏瑞点头,“明白的。”
  于是洛明轩给许灏瑞讲了一个时辰的释义,许灏瑞疯狂输入,洛明轩见他能跟得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是有些许基础的,或许真是忘记了,现经他一说起,又想了起来。
  许灏瑞只拿了一本《大学》过来,听完洛明轩讲解后,让他茅塞顿开。
  脑子里硬塞的课文,瞬时有了清晰的逻辑,散乱的句子自动串联起来,思绪宛如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突然被理顺,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多谢洛兄,还劳洛兄与我讲讲科举之事。”
  洛明轩越发觉得,当初不该与许灏瑞建议科举的事,贤弟对科举一窍不通,这条路注定了不易走,心情有些复杂。
  “那我先大体与贤弟讲讲,在乡试之前,首先要参加童试,其中童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考试内容为八股文、诗赋、策论。”
  “还有一年时间,贤弟好好温习,明年二月的县试,可下场试一试。”
  许灏瑞点头。
  “童试过后,便是秀才,之后便可参加三年一次的乡试,又称秋闱,通常在八月份,在各省省城和京城举行,考试分三场,每场考三天,内容分别为四书五经、策论、诗赋。”
  许灏瑞认真记着。
  “乡试过后,便是举人,之后便是会试,乡试次年在京城举行,我还未曾去考过,暂时无法与你详讲。”
  “不过贤弟目前可先把精力放在童试,童试过后可入学院,之后会有夫子与你详讲。”
  “好,洛兄,我这段时间能不能常来向你请教?”
  除了洛明轩,许灏瑞一时也不知道该请教谁。
  洛明轩说道:“自然可以。”
  许灏瑞再次向他道谢。
  随后的几天里,许灏瑞每次揣上一过来,等洛明轩写好他的文章后,便开始听他讲课文。
  三月初,许灏瑞把栗崽放到宝姑家,家里三人去田里插秧。
  插完秧,正好到清明节。
  许灏瑞上午准备好了元宝香火,酒菜,和糕点用篮子装着,抱着栗崽和小夫郎一起去给许父许母扫墓。
  他一手抱娃,一手拿着扛着锄子,林清玖拿着柴刀和装着供品的篮子。
  到了地方,那里长了许多野草,许灏瑞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让栗崽站在那里,看着篮子,叮嘱他不许乱动。
  小胖娃儿用小胖手隔着衣裳抓着自己软乎乎的小肚皮,明亮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爹,爹,干嘛?”
  “爹爹们在除草呢,栗崽乖乖站在那。”
  “好哒。”
  一盏茶时间左右,坟包附近的草被除了干净,许灏瑞转身要去拿供品,看到了胖娃儿正蹲在篮子旁往小嘴里塞糕点。
  “!”
  见他爹过来,栗崽乌黑的大眼睛睁圆,连忙把小手背在后背,往一旁挪动。
  许灏瑞唇角微动,权当没看见,走过去放下柴刀,把被掀翻在地上的香火和元宝捡回小圆簸箕里,放回篮子上,将其提起来。
  向一旁背着小身子偷吃的胖娃儿开口,“来,栗崽,去给祖父祖母拜拜。”
  闻声,栗崽转头看着他爹向他伸着的手,慢吞吞地将手上仅剩的一口糕点放上去,仰头眨巴着大眼,许灏瑞不客气地放嘴里,牵着他黏糊的小胖手上前。
  林清玖用锄子锄了一遍草根,在父子俩过来时,把锄子靠着松树放着,帮忙将供品摆出来。
  许灏瑞点着香火。
  “阿瑞,这怎么少了块糕点?”
  林清玖边摆边问,视线放在自家崽崽身上,栗崽心虚地往他爹身边靠,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藏着小手。
  许灏瑞转头看了眼挨着自己的小胖娃儿,看向小夫郎,轻笑道:“不碍事,爹娘不会计较。”
  他把香火插在墓碑前,拿出了帕子给栗崽擦小嘴,小手,“栗崽是在替祖父祖母先尝尝,对不对?”
  “对哒。”
  胖娃儿似捣蒜般点着小脑袋,“好次。”
  林清玖好笑捧着小馋猫的小肉脸挤压,“吃,话还讲不清,崽崽羞不羞?”
  栗崽见小爹爹没生气,咧着小嘴咯咯笑,被林清玖立即捂住了小嘴,“好了崽崽,祭拜祖辈,要严肃,不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