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农事后,晴天就与他一起往山上跑,去打猎。
  许灏瑞见小夫郎像犯春困般,老爱打瞌睡,便到赵木匠家订做一张躺椅,应小夫郎的要求放在梨树下。
  每日他早早上山,午时下山,下午到田地间施肥除草,侍候庄稼。
  现在地里活少,他大部分都是在家陪小夫郎,一边练字,再或者是带着小夫郎到镇上卖了猎物后逛街。
  闲忙适度,愉悦且安逸。
  这日他把猎物卖完了回到家中,见院子的大门没有从里面落下门闩。
  他轻手推开院门,小夫郎那恬静香甜的睡颜便撞进眼里。
  开满一团团,一簇簇雪白梨花的树下,一身着殷红衣裳冰肌玉骨的美人,正侧躺在躺椅上闭目休憩。
  他放轻动作把大门关上,轻手轻脚地走到椅子旁蹲下,满眼深情地看着小夫郎的睡颜。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热,不一会儿,林清玖便朦胧地睁开眼,抬起纤纤玉指捂着嘴打哈欠。
  待看清眼前人,杏眼瞬时睁圆闪亮,林清玖坐起身子,声音雀跃,“阿瑞回来啦!锅里热着饭菜,你快进去用饭。”
  许灏瑞眼底带笑,“嗯,我先冲洗一下换身衣裳,你用过饭没?”
  “用过了,我去给你拿身干净的衣裳。”林清玖从躺椅上起来,说着便往屋内走去。
  清明节过后,天气逐渐暖和。
  许颢瑞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褪去,从井里打来水,就在院子中用皂角简单地清洗身体,洗去打猎时出的汗水与染上的血腥味。
  林清玖从房里拿着衣服,走到堂屋门口,愣了神,小巧的喉结不自知地滚动一下。
  许颢瑞身形健美匀称,宽肩窄腰,只着亵裤,背对着屋里,遒健有力的双手举着水桶往身上倒水。
  井水将他身上的泡沫冲去,顺着后背滑落......
  林清玖看得双颊微红,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要去拿浴巾。
  许灏瑞将身上的泡沫冲去后,抬起手臂闻了闻,见除了皂角的气味,没有其他异味后,满意地放下水桶。
  转身接过小夫郎手中的浴巾和衣裳,快速换上干净的衣服。
  用完午饭后,小夫郎拉着他到树下,率先坐在躺椅上,拍着留出来的一半位置,抬头用清澈明亮的双眸看向他,“阿瑞,躺这一起午休。”
  他很喜欢午后在这里睡觉,闭上眼能感受到徐徐而来的微风,闻到淡淡的梨花香,睁眼还能看到湛蓝的天空。
  他想和阿瑞一起分享这份快乐。
  许灏瑞凤眸微垂看着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眸子,对小夫郎他向来不会拒绝,“好。”
  躺上去后,把人圈在怀里。
  他双手环上小夫郎的腰肢。
  林清玖身形一顿,把他的手握住。
  小夫郎背对着他,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的手碰到小肚子。
  许灏瑞感到好笑,明知故问,“怎么了?”
  林清玖闷闷不乐地摇头,不做声。
  他反握住小夫郎的手,腾出一只大手,不仅摸了小夫郎不让他碰的小肚子,还轻轻捏了捏,“肉肉的,很可爱。”
  林清玖见他都摸了,也没有嫌弃,就破罐子破摔,自信道:“我就是这段时日睡多了,肉都长肚子上,过些时日就会消下去的。”
  许灏瑞忍着笑,“嗯,这是冬天养的膘。”
  想到小夫郎总爱打瞌睡,他提议道:“清哥儿这些时日总爱睡,要不咱们去一趟何大夫那瞧瞧?”
  林清玖转过身子埋进他怀里,轻声道:“不要,过些时日就好啦。”
  “那要是过些时日还没好,咱们就去看。”
  “嗯。”
  平淡恬适的日子就这般一日一日过去。
  到了四月初。
  许灏瑞花了一千五百文钱,买了院子背后的整片荒地,大约有两亩大。
  他见种在院子中红薯藤已经攀满了地沟,还在往边上的空地蔓延。
  是时候移栽到地里了。
  原本他想等收了土豆,再在地里种红薯,但看现在这情况,怕是等不及,只好买荒地耕种。
  村里没有多余的田地,要想买地唯有开荒。
  自从春困过去后,林清玖的小肚子不仅没消,还有越发变大的趋势。
  气得他每顿餐前都下定决心要减少进餐,可每每都在许灏瑞的怂恿下越吃越多。
  现在都不敢出门走动,只敢在院中走走消食。
  许灏瑞用了许多办法哄他,小夫郎都不出去。
  愁怀了他,怕小夫郎整日呆在家中憋坏。
  他只好去张婶家找来了冬哥儿陪小夫郎解闷。
  冬哥儿荡着秋千,问一旁坐在躺椅上的林清玖,“清哥儿,你穿这么宽的衣裳作甚么?”
  林清玖:“......舒服。”
  冬哥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外头都在猜测,灏瑞哥买了背后的那块荒地是想盖房子。”
  林清玖指着院中那片藤蔓,“是用来种那东西的。”
  “我当然知道啊,灏瑞哥就喜欢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荡着秋千,“村里的叔婶们都喜欢乱猜测。”
  他突然想起,“对了,清哥儿,你最近都没有出去,可能不知道,许阿嬷进日一直在给你小叔和堂哥择看小娘子呢。”
  林清玖不甚在意地点头,只要老宅的人不来找麻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