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还有一个能容纳两个人有余的大浴桶,热水全天提供,房内有火盆供暖。
  很快店小二就将浴桶倒满热水,房内一时热气萦绕。
  “二位客官若是有事,可到门外喊我一声。”
  小儿退出去关了门。
  许灏瑞上前将门闩落下。
  “哇,浴桶好大,又可以泡澡了。”林清玖喜滋滋地说着。
  听到小夫郎的感叹,许灏瑞不禁感到好笑,忍不住提醒屏风后的小夫郎,“别泡久了,小心着凉。”
  见小夫郎应了声,他便坐在凳上喝着茶等他,冷不丁看到桌上的兔子灯,今晚看花灯的记忆又被勾了起来。
  耳边是小夫郎掬水洗澡的声音。
  林清玖坐在大大的浴桶中,掬水洗完脖子,又往下沉了沉,刚闭上眼想沉浸式泡澡,听到响动又睁眼转过头去看。
  见许灏瑞走了进来,正在解衣带。
  于是林清玖双手抓着桶沿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许灏瑞的动作。
  见许灏瑞看向他,漂亮的杏眼眨了眨。
  勾得许灏瑞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随后直接跨进水中,把他捞进怀中。
  顺手拿起挂在一旁的浴巾给他擦了擦泡湿的发尾,用发带将墨发高高绑起。
  林清玖跨坐在他怀里,下巴抵在他肩上,双手不安分地胡摸着那结实的腹肌,眼中隐隐期待着。
  许灏瑞一把将他作乱的手钳在身后,捉住他的下巴,亲了亲,宠溺地看着他道:“好好泡,我给你洗。”
  带着薄茧的大手仔细地一寸一寸给小夫郎揉搓细腻的肌肤。
  林清玖受不了地用小脸蹭着他颈窝,轻喘道:“阿瑞放开我的手吧,我自己洗。”
  许灏瑞低头轻吻他额头、脸颊,低声道:“快好了。”
  片刻许灏瑞如约放了他,林清玖趴在桶壁上休息了一会儿,抬起湿漉漉地杏眼,凑到许灏瑞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许灏瑞低垂着凤眸晦暗不明地凝视着小夫郎,抿唇不语,手上依旧掬着水往自个身上清洗。
  他洗完后,直接抱起被热水熏得泛粉的人儿,扯了浴巾将两人包起,往床榻上走。
  经过烛台,烛火一阵晃动,紧闭窗户,隔绝了室外的喧闹与冷风。
  看着林清玖错愕的小眼神,他扯上被子,俯身在小夫郎耳边低语,简洁地回道:“做。”
  林清玖听得不明就里,直到许灏瑞接下来的动作,他方才明白这是回复他先前的话题。
  许灏瑞看着小夫郎杏眼漫上水雾抬起头凑上来,大手托住他的小脑袋,加深了动作。
  克制又温柔。
  桌上的走马灯与兔子灯,烛光渐渐暗淡,留下一滩烛泪。
  ……
  许久后。
  精力旺盛的许灏瑞满脸餍足,借着烛台上微弱的烛光,轻手轻脚地给瘫软的小夫郎清理。
  热闹的街上已冷冷清清,徒留夜风吹动一排排悬挂屋檐下已的灯笼。
  等再次回到床榻前,就见小夫郎眼含水色向他伸出双手。
  许灏瑞赶忙掀开被子抱着小夫郎躺下去,大手轻柔地给他按摩着酸软的部位。
  “辛苦清哥儿了,快睡吧。”许灏瑞含情地吻了吻小夫郎困倦的眉眼。
  林清玖闭着眼摇头,仰着小脸,嘀咕道:“晚安吻。”
  许灏瑞无声地笑了笑,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小夫郎这才满意地陷入梦乡。
  翌日清晨。
  许迎宝将早饭做好,正想去敲门喊孩子们起来用饭,见姚安出现在自家院子里,她惊愕道:“安哥儿!你,你咋在这儿?”
  姚安脸色有些许难看,双唇紧抿,不止该怎么说起。
  良敏绣在一旁漱着口,见安哥儿不说话,她便开口说了晚上的事,“娘,昨夜我们送安哥儿回姚家时,姚家大门落了锁,所以灏瑞哥就让安哥儿和我们一起回来,他和嫂子去客栈住了一晚。”
  许迎宝将事情了解清楚了,大概也知道是个什么事,心疼地拉过姚安,拍着他的手,疼惜道:
  “真是有了后娘就有爹,这话说得不假,没事儿,以后咱们这儿就是你的家,等过段时间你出了孝期,我就上门提亲,让铭儿早些娶你过门昂。”
  姚父也是个拎不清的人呐,心怎么这么大,怎么能放放心让小哥儿一个人在外过夜。
  姚安张合着嘴,不止该如何接话。
  这婚事是他娘亲在世时给他定下的,尽管知道良锦铭心上另有其人,可面对宝婶,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再且他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后娘恨不得他赶紧出嫁。
  希望良锦铭能开口拒绝这门婚事吧,他不希望布他娘后尘。
  许迎宝见他神色不好,又不说话,以为他仍为这事伤心,说了好些安慰的话后,“尽管你现在还没入门,但我已经将你当成儿夫郎了,快去洗完漱就来用饭。”
  良敏绣在一旁点头,“对,安哥儿,我也已经把你当哥哥的夫郎了,就像清哥儿一样。”
  昨夜许灏瑞的一个走马灯,就让他在良敏绣心中的地位瞬间上升到与亲哥并肩。
  姚安心中动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点头。
  许迎宝看了一圈发现儿子还没起床,于是去敲门道:“铭儿,起床了,快起来!赶紧起来!”
  过一会儿后,良锦铭在他娘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中,打着哈欠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