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绝深蓝色的蟒袍跟珞忆的红色衣服交织缠绕着,玉衡金簪此时此刻也有些歪歪斜斜,原本被高高束起的长发微微凌乱。
而珞忆更甚。
那有些滑的丝绸料子,从半落不落的状态微微有些落下,微微露出一点肩膀,那一头乌发像是流云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勾人的流动着,红唇轻启,语气中依旧带着懒散的笑意。
“想不到……贵人这么心急啊。”
那带着笑意的慵懒声音带着氤氲而又模糊的暧昧感,随着这话,对方眸光流转,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勾子一般勾人心弦。
周建于看着镜头中的画面,有些激动地用眼神示意着摄像。
而摄像也有些激动地点点头,镜头推进,直接给了两人一个特写。
——这画面,不论从构图还是颜值上都是一绝,那流淌在暧昧下面的对峙感,简直让人热血沸腾。
搜查声越来越近。
感受到对方手上的力道,萧熠绝笑了一声,脸上的冷意和疏离感瞬间散去,眸子微微发暗,身子靠近珞忆,也在暗暗用力,身上的气质和感觉突然变得孟浪了起来。
“确实心急。”
“那就……多有得罪了。”
萧熠绝说完,那张俊脸上瞬间勾起了轻佻的笑,手指把对方的下巴微微挑起一个弧度,随着那些搜查的人搜到这间屋子的时候,萧熠绝就这样靠近,用大拇指抵在了珞忆的那双红唇上,然后凑近,隔着拇指,像是轻轻地吻了上去。
而原本语气一直轻佻懒散的珞忆,看清对方的动作后,却微微一愣。
骂声随着破门而入的声音响起。
“妈的,这房间里居然是两个男的。”
“亲的旁若无人的,真辣眼睛。”
“早就听到这房间传来的床板子的声音了,听着就激烈。”
“这房间的可是男花魁,咱们都见不起的那种……”
负责搜查的人骂骂咧咧地说着。
“看着不是就赶紧走吧。”
“真的是,这破活……”
“妈的,也不知道那人到底藏在哪里,受伤了还那么能藏……”
随着“砰”地一声,门被关上,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也随之被隔绝在了门外,渐渐远去模糊。
“谢了。”萧熠绝又重新恢复了原来那冷淡疏离的清贵皇子模样,把手从珞忆的手上拿开。
“这有什么可谢的,”珞忆也回复了之前那懒懒散散的模样,“没必要这么讲究。”
“金疮药,”他一手拢着自己那头乌黑的头发,一边手萧熠绝扔了个瓶子,“擦点。”
弄花楼里的香味盖住了对方身上的血腥气,刚刚在床上打架的时候,珞忆就闻到了。
但跟当时的浑不在意不太相同,现在珞忆看向萧熠绝的目光似乎变了些。
“谢了。”萧熠绝没犹豫,行云流水地接过伤药涂了起来。
看着两人这一扔一接的流畅动作,周建于兴奋地脸都有些红。
太绝了。
这配合太绝了。
因为没想到能一口气推进这么多,化妆师示意着导演,自己还没化伤口的特效妆。
毕竟开拍之前,谁都不确定这原本被提前的镜头会不会无限次ng然后推迟,本以为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拍完第一镜的时候再化上也来得及,但没想到两人拍起来居然顺到这种程度。
周建于看着显示器,摇了摇头,总觉得这种小状况两人能处理。
果然,接过伤药的楚淮晏微微侧过镜头,用衣服把伤口遮了过去。
甚至池路斐看到楚淮晏的动作后,也跟着笑了笑,像是珞忆般笑着说了声:“这伤……贵人可真能忍。”
几个动作,三言两语,两人默契地演过了这个剧情点。
即使是两人的自由发挥,但再镜头中显得自然地不像话。
稳了。
周建于看着松了口气的化妆师,给了对方一个“我就说吧”的表情。
两人还在继续演着。
萧熠绝涂完药后,把那伤药又扔回给了珞忆。
“谢了。”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他整理好衣服,站起身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那瓶子的角度扔的很刁钻,颇有些试探对方身手的意思在。
周建于看着那在空中划出奇怪路线的道具瓶子,心中忍不住默默捏了一把汗。
他忍不住向前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这次角度太刁钻,距离也不好估计……有点太难接了。
不过,即使接不到不要紧。
到时候补个镜头就行,这种级别的长镜头,已经完全足够了。
然而,让周建于没想到的是,即使那瓶子看起来过于难接,但池路斐却只是动了动身子,然后伸手稳稳接住了瓶子。
整个操作行云流水,两人配合起来,让周建于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什么古装杂技表演。
周建于凝了凝神,压下了心中的惊叹,继续看了下去。
镜头里,珞忆行云流水地结过对方扔过来的药品,已经没了掩饰自己身手的意思。
“我叫珞忆。”
在萧熠绝即将离开的时候,珞忆看着他的背影,懒懒散散地开口,眼睛却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对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