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招呼不远处搜寻的宇文春秋。常月子手指画出一条金色咒文，将二人围住。
“我用‘大小如意咒’，你别乱动。”
随着咒文不断旋转，二人身材逐渐缩小，变成拇指大小的小人钻入云气内部。
云气之下，二人沿着山石走动，最后来到一处山洞。
刚一进来，二人身形陡然变回。
“不对，这里面有另一道神通——回天返日？”
常月子闭目感应：“这里的时间和外界流速不同。小心些，在嘴里含两枚补气丹以备不测。”
时间的流失不同，吐纳法力也会受到影响。
宇文春秋打量四周。二人目前处于一处洞窟的门口。脚下布满干涸的血迹，两墙还有好几个血手印。
常月子一个响指，周围漂浮一团火焰。
二人肩并肩，往魔窟深处走去。
路上，他们看到一具具散乱的白骨。
常月子弯下腰打量：“不是当年那一批，应该是偷偷闯进来的修士。一二三四……一共八具。”
……
常月子二人勘探时，外面过去两日。
伏衡华安心研究道术。
时不时看一眼，旁边摆放的棋盘。上面有两枚棋子缓缓挪移位置。
他突然对一只水鬼问：“善财从水下遗迹救出你们。你们所在的那处遗址，是万幻魔窟？”
“禀大人，正是。”
水鬼恭恭敬敬道：“我们施展‘大空破禁法’解开水下封印，潜入魔窟。”
“等等——”伏衡华听到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词，“大空破禁法？”
“是。”
“你们怎么会这东西的？你们是盗天盟的人？”
水鬼神色尴尬，默默点头。
“我是飞贼，老三是义贼，其他六个都是水贼。七位首领被抓后，我们几个合计商量，继续寻宝盗墓。”
“……”
啸鱼坐在一边，听到义贼，频频皱眉。
七大贼首之二的义贼首领，就是盗仙前辈，伏衡华盗术的老师。
怎么天底下哪哪都能碰到熟人？
听闻这八水鬼是盗天盟余留之人——之鬼，伏衡华态度又有几分变化。
“你看我这门法术。”
说着，伏衡华伸手一探。
大空破禁法凝成一枚五光十色的钥匙。
水鬼顿时瞪大眼睛：“您……您会‘大空破禁法’？”
修士为了保密，创造独门封印咒术、阵法，唯有特定的手印口诀才能开启。而“大空破禁法”却如同万能钥匙，轻松解开一切禁锁之术。
八只水鬼对视，然后同时下跪：“少盟主！”
啸鱼脸色一变，当即道：“什么少盟主，别瞎喊！”她连忙在四周布下咒术，避免外人听到。
“大空破禁法是盗天盟秘传，只有七大首领才会的秘术。当年大首领找到这篇秘术，传给其他六个首领。唯有学到这门秘术，才有资格成为贼首。”
“你不是也会？”
“我出自飞贼一脉，曾得大首领指点。可所学不全，只会一个开门式。”
水鬼刘大壮热切望着伏衡华。
这几日从万幻魔窟出来，他们收集过有关盗天盟的情报，知道七大首领眼下已归入正道，潜心修行。
但盗天盟破灭，终究是他们的心伤。如果可以，自然打着复兴盗天盟的盘算。
“我对复兴盗天盟没兴趣。你们在潮音斋待了几日，应该知道，我姓伏。我祖父就是东侠伏丹维。当年盗天盟……你觉得我来复兴，这好吗？”
且不论他的身份合不合适，就算他真复兴了。
伏丹维反手就把盗天盟再拆一次。
伏衡华也要被吊起来揍上几天几夜。
“不过我与盗仙前辈有旧。既然碰到你们，自然不能再以寻常鬼兵对待。”
伏衡华道：“我许你们建立探索队。日后为善财商行考古勘寻。”
盗天盟除偷窃外，还擅长盗墓。七大贼首的水贼、鬼贼，就是玩此道的行家。
伏衡华有心利用八鬼探索赤离宫，便让他们建立探索队。
他还从五阴楼传承中，专门为八水鬼挑选功法，并指点他们风水勘探之术。
善财鬼王看到自己八个新部下转眼没了影，不禁有些失望。
伏衡华将一篇“火鬼炼神法”传给他。
“这是五阴楼的鬼仙法，我为你量身改造。你好生修炼，回头多寻几只火鬼，我再传你一门‘焰神五车术’，让你操练火神兵。至于这些水鬼，不适合交给你操练。”
“我明白了。”
红毛鬼拜谢，带着另外两个火鬼离开。
招人招人！必须壮大我的队伍！
如今极光老人作法练功，极光城处于极夜。纵是白昼也宛如无光之夜。在这种情况下，鬼怪能随意在极光城出行。
加上七月已至，阴气大胜。鬼怪能力得到增幅。
红毛鬼毫不避讳，带着二火鬼在城内穿行寻鬼。
……
刘大壮等人背诵口诀，修炼鬼仙之术。
伏衡华让啸鱼取来画具，提笔画出一张《太阴蟾宫图》，挂在旁边一棵大树上。
笔杆一点，灵图徐徐展开。月空垂下太阴阴华，图卷上的蟾宫仙境介乎虚实之间，越发玄妙神秘。
“刘大壮，你们日后住在这里修行。”
八鬼拜谢，纷纷化作鬼气钻入灵图。
随后，伏衡华又画出牡丹图和火神图。
“火神图留给善财火鬼军，这卷牡丹图再挂到店里。”
看着所剩无几的灵元颜彩，伏衡华道：“回头有空，再去寻一些来。”
啸鱼一脸为难，但还是点头应下。
伏衡华简单收拾画具后，回屋看书，留啸鱼收拾画轴往前面走。
虽然不是专精丹青灵图一脉，但伏衡华自打和计明丰认识，不免对此道多了几分心思。
于是，伏衡华陷入和计明丰相类的窘境。
没颜料了。
啸鱼暗道：极光城的灵画师一个都没有，这玩意在石琴商行能不能买到？如果买不到，试试定做？
但想到计明丰的例子，很显然高等颜彩不好找。
来到前堂，啸鱼看到玉鸾盯着外面过道，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她顺着目光望去，那是一对夫妻。丈夫身受重伤，流血不止，妻子正用灵云托他去医堂。
“看病？”
啸鱼还没多想，玉鸾已经过去攀谈。
得知他们找了三个医修都治不好，玉鸾果断请二人来潮音斋，找伏衡华看病。
“公子，您要找的线索是不是在这？”
玉鸾将衡华从书海拉出来，当伏衡华看到受伤的修士，当即皱眉问：“化血刀？血魔殿？你们遇见魔修了？”
那女修看到希望，连忙道：“我们在水下探索时，碰到一个手持骷髅魔杖的魔女。她从袖子里射出一道血光偷袭我，外子替我受了这一击。上师，还请您大发慈悲，救外子性命。”
恒寿听到这，悄悄传音。
伏衡华颔首，了解，不就是梁玉婵嘛？她没有直接去玉矶魔城，而是留在水底遗迹寻宝？
玉鸾迫不及待问：“公子，线索在不在此人身上？”
“先治病，其他事待会儿再说。”
第十九章 莲藕化人代血咒，蛇鳞映月见神脉
陈观月抱着昏迷不醒的丈夫赵越，等待伏衡华诊断。
望闻问切，医修最基本的四个手段。
伏衡华只用“望字诀”，神识笼罩赵越，一寸寸检查他的体内经脉走向。
很多修士反感医修的全面神识检查，因为这会让自己的破绽罩门暴露无遗。可眼下赵越性命垂危，自然顾不得其他。
伏衡华看罢，对啸鱼道：“你看这‘化血魔咒’，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