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种感觉, ”苏拾玖没想到自己竟然猜错了，“所以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 ”冷亦离笑道，“如果我是的话, 我早就用a神的微博为公司打广告了, 何必那么辛苦地找宣传。”
“我以为你是想保持初心嘛, ”苏拾玖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其实我以前创建过一个关于游戏的自媒体微博号, ”冷亦离道, “不过失败了，没做起来。”
苏拾玖下意识地为她找理由：“是因为太忙了吗？”
“不是，那时我还在读大学, 并不忙。”冷亦离道，“我为了经营好那个号, 还特意去研究了自媒体怎么可以涨粉，可试了好多方法都没成功。”
苏拾玖想象了一下少年时期的冷亦离坐在宿舍的椅子上认真研究涨粉秘诀，竟可耻地被可爱到了：“没想到女主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她说得小声，冷亦离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苏拾玖看着她，揶揄道：“我说，没想到阿离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冷亦离理所当然道：“我当然有不擅长的事情啦，我又不是神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苏拾玖满脸真诚：“可在我眼里你比神仙还厉害。”
冷亦离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承蒙苏助理看得起。”
关于a神身份的话题就此揭过，苏拾玖和冷亦离并没有过多地去探究这件事。
无论a神是不是光影的人，既然ta没有主动站出来，就说明ta不想曝光身份。如此再去深究的话，就显得冒犯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两人并没有精力去深究这些事情。虽然在苏启文和a神的帮助下，光影侥幸挺过了舆论危机，但在未来的多方面打压下，公司仍危机四伏。
“我始终觉得我们把全部希望都压在‘绝地精英’上是一件很冒险的事，”苏拾玖边吃饭边和冷亦离讨论，“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旦我们被针对，就很容易被攻破。”
“我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眉目。”冷亦离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当初‘绝地精英’的爆火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我也拿不准下一款游戏该往哪个方向去发展。”
苏拾玖喝了一口汤，随意说到：“正好我让朱秘书做了一些相关的调研，等会发给你，看能不能用得上。”
冷亦离打趣道：“不愧是无所不能的苏助理。”
苏拾玖也玩笑道：“有备无患嘛。”
不过让两人没预料到的是，她们还没“备”好，“患”就先来了。
先是“精英战士”推出了“玩游戏得奖励”的宣传广告，声称只要邀请好友下载并注册“精英战士”，就可以得大额现金红包。根据新注册好友的在线时间，双方还能得永久皮肤、稀缺道具等等。
虽然很多人吐槽“‘精英战士’是把拼夕夕的宣发团队请来了吗”，但它的这波宣传一出，光影还是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影响——“绝地精英”的新注册用户和在线用户便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很多人玩游戏就只图个消遣，不在乎什么情怀与名声。“精英战士”和“绝地精英”本来就雷同，现在有一款游戏能给奖励，而且奖励还不差，大家自然愿意选择有奖励的那款。
光影的财政本就存在危机，此事件一出，周转更是困难。于是迫不得已的，光影忍痛放弃了仍在不断投入的海外市场。
随后，有两个光影重要的合作商，在合同到期续签之际，提出要提前结清服务款这一要求，否则就不再继续合作。
这两个合作商已经和光影合作了很多年，期间一直处得挺愉快的，冷亦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会落井下石。
再接着，余佳实业主动提出写字楼的租赁合同到期后不再与光影续签，“善意”提醒光影做好搬家准备。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饶是情绪稳定的冷亦离也接不住招了。
大会小会开了无数个，得出的结论都是要么找资金继续与未来刚，要么直接举白旗认输放弃。
找资金无非就是两种方法，一是拉投资，二是贷款，而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存在困难。
拉投资的话，业内很多公司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未来与光影的事情，又哪里还有冤大头愿意来投资光影。
贷款的话，光影能贷的款额有限，贷来也只是杯水车薪。如果未来持续施压到底，光影不但不能守住公司，还会欠一屁股的债。
公司里的氛围一天比一天低迷，有个别不坚定的职员已经得了风声辞职跑路了。
冷亦离并未挽留这些人，公司的情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这些人不辞职，公司也即将要大规模地裁员。
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这一天，苏拾玖外出拉投资后身心俱疲地回到公司。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这些天跑了多少家公司，只记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
张玲娜贴心地接了杯热水送过来：“苏助理，你喝点水。”
“谢谢。”苏拾玖端起水喝了一大口，她见冷亦离的办公室门掩着，似乎有其他的人在里面，随口问道，“冷总有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