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辛埋头轻轻吻了一下她额头的汗珠,她努力压抑自己恶劣的兴奋,哑声道:“所以小霜想听什么?”
  “双霜?”
  “小霜?”
  “或者是……”
  虽然这样问了,但古辛并没有给人回答的机会。
  晏双霜过热的大脑完全听不清古辛在说什么,她只能被动的接受并沉迷。
  直到身上的那人带着性感的、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双霜姐姐……”
  晏双霜全身猛地一抖,如同濒死的鱼弓起背,身体的本能承受不住,想要挣扎逃离,却被无情地拉下去,继续一同坠落。
  隐约间,古辛消失已久的嗅觉,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青柠味,和梦里暧昧的场景一同起起伏伏,交错而生。
  *
  “双霜姐姐……”
  当这样的称呼被呢喃着叫出来时。
  晏双霜的动作瞬间停滞,所有往上蒸腾的坏情绪都原地凝结。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古辛,心跳漏了一拍,紧跟着疯狂奏响。
  这个人、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叫出这样暧昧的称呼!
  古辛从来不肯叫她姐姐,她总是在外面故意装成熟。
  但只有在一个地点,她会为了看她的反应而故作无辜地喊,甚至还要问她舒不舒服,想不想更舒服。
  人在兴头上被硬生生掐灭停住,晏双霜那时哪还顾得上这么多,什么荤话都说出来,直到听到自己想听的,古辛才会满意。
  在床上的时候,古辛从来都是个恶劣的小混蛋。
  可是自从结婚以后,她们虽然同床共枕,但古辛再也没有和她做过那些事,姐姐这个称呼自然就被封存。
  她到底是清醒还是昏迷,还是又一次的伪装?
  原本暴躁的花香变得缠绵,金露花的味道似乎天生就是来勾人的,它引诱着一只好吃的青柠到她身边,然后再勾得她晕头转向。
  痛得起不了身的人如同被打了兴奋剂,猛然一翻身,将人猝不及防压倒在地。
  晏双霜感受着身上的沉重,一种被大型的捕食者盯上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她推了推古辛,忍耐着将自己的信息素放出去应和的诱惑,低声喊:“古辛!”
  她怎么就忘了,易感期的alpha,会非常依赖自己的伴侣。这个时候她们的独占欲会疯狂上升,舍不得让伴侣离开。
  为了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们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她们已经离婚了,但古辛独占欲的表现方式是……
  晏双霜的脸蓦然红了一片,但紧跟着又是惨白。
  这不是能做那些事的地方!她们还被困着呢!
  压住她的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依旧是那副茫然的表情,但已经全然不见刚才的脆弱。
  古辛还在发烧,汗水跟着呓语一起落下:“小霜……”
  “双霜……”
  “小霜姐姐……”
  她混乱地叫着,却只是叫着,乖乖地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只是这样抱着她,就能好过很多。
  晏双霜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面发现她真的什么也没做时,悄悄松了口气。
  渐渐的,几分钟后,古辛松开了抱住晏双霜的手,猛然起来的力气好像只是昙花一现,只剩下花香委委屈屈地缠绕在两人周围。
  晏双霜神色复杂地看着无力地倒在自己身上的人。
  她喊着“姐姐”时的粘腻声声在耳。
  最终,晏双霜说:“等你醒来,要给我补上。”
  仅此一次。
  不给她想要的回答,她是不会再帮她疏导的。
  古辛无知无觉,晏双霜压着古辛的脑袋,做了个点头的动作。
  半分钟后,青柠味的信息素和金露花的味道交缠在了一起,如同一场美好的梦境。
  *
  雨终结在了后半夜。
  黎明前夕,最黑暗的时候,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终于停了。
  华染几乎一夜未眠,基地内来了很多人,大部分是村民,少部分剧组的人。
  应露是在第二批直升机救援带上来的。
  她也带着硕大的黑眼圈,走过来问:“还没消息吗?”
  华染摇了摇头,万分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应露手摸到兜里,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跑路的时候哪顾得上烟带没带,估计是掉在路上了。
  她颓然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这叫什么事,怎么过来拍个戏,还能遇上泥石流的。”
  华染说:“你们剧组其他人找到了吗?”
  “找着了啊,就一个没找着的,现在不知道还活着没。”
  华染看了眼外面被冲刷出来裸露的石岩,心里不自觉提了起来。
  应露的话打开开关就停不下来,她嘚啵嘚啵得一顿说:“你缺的是组里精干,我缺的是唯一的女主角,这下好了,来这一趟,我俩全白干。”
  华染皱起来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闻言她眉毛拧得更深了:“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嘿,想不到你一个大科学家,还信这些。”
  华染说:“无论信不信,都不该轻易的下这种结论。”
  应露却像没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地说:“当初摆在我面前的有三个地方,但我她a的硬是选了这里,一眼相中,说这里山好水好,还封闭得没狗仔和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