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有空可以一起打手.枪啊!”
  “……………………”
  “?”打?打什么??
  打手什么枪?
  老板你在说什么??!!
  我握水杯的手叮呤哐啷地抖。
  我抽空看了眼对面的贺枕流,他的帕金森综合征没比我好到哪儿去,水都快从他杯口飞出去了。
  不远处老板跟贺老爷子已经开始“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打手.枪吗”,“欸下次我们俩也试试一起”等等等等开始相约了。
  我:“…………”
  听不下去了。
  我回头看我哥。
  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人面无表情,非常正经地喝水。
  ……不愧是我哥。
  真男人从来不回头看爆炸。
  我又回头看贺枕流。
  他正努力跟我使眼色。
  嗯?
  他一双桃花眼努力往旁边瞥,下巴也微微仰起,往旁边示意。
  啊?
  见我茫然,他明显有点不耐烦,眉头一拧。
  ……哦。
  之后借口去了洗手间的我们俩,在昏暗的白炽灯下面面相觑。
  我们同时开口。
  他:“林加栗这件事我们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不约。”
  他:“?”
  我:“?”
  第6章
  同样是在洗手间。
  同样是我们两个人。
  同样是一旁两个一模一样的水龙头。
  谁能想到,区区几个小时之后,我就跟我的一次性对象在同样的场景下又两人独处了。
  除了我们俩穿得非常正经,以及我用过的的一次性对象正下意识双手捂胸惊恐盯着我……之外。
  我:“……”
  我都没想到他捂的是胸。
  我:“都说了不约了。”
  贺枕流咳嗽了声,发现了自己的姿势,转而不自然地转为了双手环起来抱在胸前,“刚刚只是下意识反应。”
  ……下意识……
  兄弟,你是个a,又不是omega,捂胸干嘛?
  至于应激吗,看给你能的。
  我无语。
  “行吧。”
  我也抱着胳膊,靠在了洗手池的台边上,“你之前想说什么?”
  贺枕流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一条长腿屈起。
  别说,衬衫和领带这么一打,换了西装的这个红发高个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来这里我是想和你达成共识。”
  他别过脸,艰难吐字,“今天之前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知道什么?”我说,“知道你误机了吗?”
  他睁眼咬牙:“林加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说,“不就是你不小心绊了跤坐在了不该坐的东西上了吗。”
  “!林加栗——”
  “哎呀。开玩笑开玩笑。”
  我往门口走去,他跟在我身后,“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用我最高的道德标准说话:“我是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好炮友。你知道我以前的炮友都是谁吗?”
  他一愣,脸色莫名黑了点:“我怎么知道你炮友都是谁?”
  “对啊,那不就得了。”
  我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廊里的灯晃得人眼晕。
  “说出来那些名字吓死你。”
  走出去,我的鞋踩在走廊的地毯上,地毯柔软的织物布料吞掉了那些摩擦的脆响,发出闷闷的响声。
  过了几秒,身后传来一声,
  “你说名字——那个人不是吗?”
  他念出了个姓氏。
  ……嗯?
  我脚步停了。
  哦,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当红的一个星二代小爱豆,上个月我俩在电影节上说话被拍了,花了点儿方法才把照片撤下来。
  我转回去面向贺枕流。
  我发问:“你说他还是他哥?”
  贺枕流:“?”
  贺枕流:“你跟他哥还有……”
  我:“还是他爸?”
  贺枕流:“??!”
  “他大伯?”
  “……”
  贺枕流已经无言以对瞳孔地震地注视我了。
  “贺大公子,你想多了吧。他们一家是我们家很好的朋友。”
  我轻耸了下肩,往会议室走回去。
  “小时候我就认识他们家人了,你要想挖照片,我俩小时候一起玩泥巴的照片你都能找到。还有我们两家过年的合照呢。别想什么歪东西。”
  虽然我的确跟小爱豆他哥有一腿。
  那次电影节,我去见的不是他,而是给他颁奖的他哥。
  但贺枕流显然被我唬住,意外地沉默了。
  他那双好看的眉蹙着,双手抱在胸前,跟在我身后走,一言不发。
  等我们俩谁都没开口地快走到会议室门口了,我说话了。
  “对了。”
  “嗯?”
  走过的拐角安静无人,灯光静谧。
  “看你对我这么了解,之前的新闻都翻出来了。”
  我抬脸望向他,“不会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吧?”
  他倏地一僵。
  漂亮的脸下意识微微后仰,唇线轻抿,眼神震颤。
  “我……”
  啊。
  猜中了?
  无人的走廊是做坏事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