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领口微微敞开,所以我能看见他精致形状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他开口。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淡哑清晰。
  跟他本人长相差别还挺大。
  不过挺好听的,配得上这张脸。
  “你觉得,”
  美人停顿了下,接着说,“这里不会被别人发现吧?被听到,或者,有人进来……那该怎么办?”
  他盯着我,似乎真的很紧张。
  “……”
  我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兄弟。
  你要不要听下你在说什么。
  你这不是把乐趣所在全折腾没了吗?
  等下,不是你招呼我进来的吗?
  放浴室的水不会是怕别人听见吧?
  “放心。”我敷衍,“我刚锁了门,进来前也跟服务员打了招呼,不会有人来。”
  “哦……哦。”
  他嗯了下,转而视线飘忽,“那要不要我们先洗个手?”
  “?”
  “??”
  我瞳孔再次地震。
  但他提的提议好像很正当。
  洗手耶,你不能跟一个重视人体健康的人争论。
  洗手池有两个,镜子也有两个……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单人的盥洗室里会有双人用的洗漱台。
  不过现在派上了用场。
  房间里除了水流声之外,鸦雀无声。
  只有我们俩一人占着一边的洗手池,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清洗,挤洗手液,搓出泡沫,揉搓二十秒,再冲掉泡沫,清洗双手。
  水声连接不断地响起。
  场景十分古怪。
  我有点头皮发麻,但还是忍下了。
  忍住,林加栗,你是个成熟的女a了,你要对自己的一次性对象有忍耐度。
  忍住。
  忍住。
  终于洗完手。
  他转向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动了动嘴唇,还是吞进去了。
  最后别过脸轻哼了声,“那开始吧。”
  盥洗室的墙壁前有一个软榻,他主动坐了上去。
  “……”我用毛巾擦干净了手,就看到这副场景。
  ……好正经。
  我抱着双臂,走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
  “对了,有个问题要问你。”
  我跟他的距离拉近,他的喉结又攒动了下。
  浴室的雾气湿热,他的脸颊上泛出了些红晕,不知道是不是热的。
  “……嗯?”
  他努力做出面无表情。
  行,还挺正经。
  我说,“先说好,这是个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喜欢占人便宜。所以为了避免以后的诉讼司法程序,你要是不想继续,就点个头。”
  毕竟我的律师反复叮嘱过我外食要确认。
  大美人愣了一下。
  他盯着我,眼神有点怪。
  他反问我:“我也不喜欢占人便宜,所以接下来进行的事你也同意的吧。”
  我被他问懵了,“你什么意思?”
  他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软榻前,我俩对视,没人说话。
  他等我回答:“……”
  我等他解释:“……”
  不过,话糙理不糙,可能他语文不太好。
  我决定先原谅他。
  “行啊,我同意。”我点了个头。
  “那我也同意。”他也说。
  “…………?”
  从没经历过这么正经的赛前对话,竟然一时给我整不会了。
  没关系,事情总会自己解决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
  最先开始的是一个吻。
  他坐下在软榻上没有防备,我摁着他的衣领,将他嘭地按到身后的墙上。
  他惊得皱眉想要推距,但最终还是没有。
  唇瓣相接,紧接着就是牙齿。
  这种突然兴起跟情侣耳鬓厮磨不一样,片刻的所谓温存之后,上来就是直接的。
  我咬了他的唇,他微微睁大眼。
  桃花眼圆睁片刻,然后他不服输一般反过来试图咬我。
  他意外地生涩,我还意外了下。
  这么纯情,真的假的?
  我又咬他。
  他又努力咬我。
  咬得还挺……
  等下……给我咬出了血啊草!!
  我被弄气了,直接反咬回去。
  他眉头一拧,更用力地咬我。
  咬。
  咬。
  咬。
  ……
  我俩最后发展成扭打在软榻上,互相搏斗,把对方的嘴唇全都咬出了血,嘴里全是血腥味。
  “…………”
  我狠狠地擦了一下嘴上的血,手背上立时多出一道蹭上的血印。
  这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这甘霖爹谁跟你玩啃人游戏啊!
  我下午还要开重要会议的啊!
  不过经过扭打,我已经摁倒了他,用力过猛,他的衬衣纽扣崩了出去。
  啪嗒嗒。
  纽扣扯飞出去,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水声和雾气已经覆盖了一切,没有人在意这微小的声响。
  我俯下去跟他对视。
  “你,”我恶狠狠警告他,“给我张嘴。”
  他胸膛起伏,脸上红得厉害,瞪着我怒目圆睁,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