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低声回应:“我答应你的,就得做到。”
而被惹的周慕一口牛肉面含在嘴里还没吞下去,他咬断了面问沈俊文:“我刚刚没听错吧?”
沈俊文也纳闷,盯着房门看,邢越平时都不跟他们一起玩,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他很快就联想到另一种可能,除非这主意是邵承的。
周慕欣喜若狂,咔咔两口炫完了饼,还提醒沈俊文说:“吸溜快点,我今天要带越哥上分,赶紧的。”
沈俊文白了他一眼:“你还真狗腿子一个。”
周慕坦率道:“那必然,我得趁机会跟越哥套近乎。”
食堂里依然人满为患。
邵承问饿了的主:“吃什么?”
邢越反问:“你想吃什么?”
邵承说:“中午被你喂那么饱,我现在丁点儿不饿,要好好背稿也不许,中午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态度,你倒是会做人了。”
邢越也不怨,中午他那么严苛,讨了两句怨恨也是应该的,“所以我现在来弥补你,想吃什么说句话,你这周的伙食我都包了。”
邵承走进去,说道:“那是,你应得的。”
俩人楼上楼下地转了一圈,食堂都已经来了,邵承也不能作假说不吃,填饱肚子是紧要的,只是他还没感觉到饿,点了一份小碗面就够了。
老板把面呈上来,邢越被勾的烧饼瘾上来了,也去弄了两个,二人找了个空位坐下。
他们在食堂光明正大地拼桌吃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吃个饭不代表什么,邵承就没那么拘束,放心地吃,邢越让他吃烧饼,他掰了一小块尝尝鲜,说还可以,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我本来想带你出去吃,看你又没什么意愿。”邢越说:“我朋友开了一家新餐馆,下回赏个脸?”
“等有时间吧。”邵承说,他今天是真没力气出去跑了。
“吃慢点,”邢越把纸巾放在他面前,“好消化。”
食堂是一个公开场合,邵承没享用太久就有人找了上来,总是有人喜欢来跟邢越搭腔,为的是他会长的身份套近乎还是真的好邵承就不知道了。
他没有理会,只专注地用餐。
偶尔这些人会聊起他,问邢越怎么会跟他一起吃饭,传闻都是假的吗。
邢越说:“什么传闻,我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不听点最新的消息?”
那人没话了,只笑笑,又跟邢越聊了些有的没的,说不打扰他们吃饭了,就抬步走了。
邵承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当会长?”他一直想问,现在是个机会,这些没完没了的打招呼套近乎,邵承就更想知道了。
“为了套资源,”邢越如此直白地说:“有几个老师资源很广你知道吗?”
邵承不解:“要什么资源?你要干什么?”
“手上多点资源不会是坏事,”邢越说:“很多人毕业后连工作都找不到,但有些人就能直接进国企特别好的岗位,你以为是他们自己找的吗?”
邵承也知道,大学教授很多都来历丰富,有些甚至在上流社会都特别吃得开,尤其是这种艺校里的老师,他们的人生经历跟别人不同,很多大明星都是他们的学生,有的还是靠他们的资源捧出来的,先不论这背后有没有什么不正当的交易,就这些老师随便跟人喝个酒,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人生高度。
这并不少见。
他在北京和欧洲念书的时候,就经常被人提醒要跟哪位老师打好关系,他以后能帮到你什么,有怎样的来历,只是这些资源邵承是不需要的,所以没有太多接触这方面,但心里有数。
“你也想靠这些老师的资源找个好工作?”邵承问,他手指上残留着烧饼的余香,拿纸巾擦了擦指尖的油点。
“如果我说是呢。”邢越回答。
邵承很快说:“不信,你根本不需要靠他们。”这句话并不是说邢越刚正不阿不走捷径,不开后门,只是说邢越的实力摆在那,他这种人才毕业是不会缺少橄榄枝的,光是信息素就在人生这条路上开了跑车,哪里需要借助谁的资源才能走出通天大道。
邢越笑了笑,邵承有时候瞒不了一点,他嗅觉灵的要死,邢越也不逗他了,说:“我要的不是他们手中的资源,是人脉,结交某些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有一个事情还没做好。”
他的表情凝重,目光也变得较真,邵承便知道这又是一个他不太想聊的话题,从上次的争吵以后,邵承知道邢越没什么别的意思,他也在那次争吵里学会了点东西,他问了邢越会说,但也不会在不恰当的时机逼着问了。
“吃饭吧。”邵承放了他一会,“你的面都快坨了。”
邢越看了他一眼,他看懂了邵承的意思,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举起筷子吃饭,打算找个时机再去说这些沉重的话题。
从食堂回到寝室以后,周慕已经准备好了机器,连人都叫来了,隔壁寝室的李非等人全都凑了过来,桌子上摆满了电脑,网吧似的热闹。
“这么多人。”邢越推上房门,他原本打算只跟寝室里几个人玩玩,没成想周慕这么当回事,叫来一群陪玩,大家都翘首以盼,好像能跟他打游戏是多么难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