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有了这群人,阿宝的身价无形中又一次被抬高。
  田升似懂非懂,他此时像极了虚心求教的乖学生,要是浮先生看到他这样一定会很欣慰。
  仅仅是阿宝的专场演出,我就挣了一万多金子,算是完成了目标的五分之一。而我让阿宝除了演出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待在屋子里,禁止与其他人接触。她接受到外面那些人的追捧之后,只怕会有别的心思。有了可以跟主人谈判的资本,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听话了,虽然她现在依然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我算完账看着窗外发呆。
  最近依然没有什么信件传来。
  另外一件奇怪的事,庆先生最近老让浮先生代课,给我们上课时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白生婚期将近,他每天见谁都是笑呵呵的,申培平日都和刘交一起玩,能和我玩到一块的,就是田升,不过他偶尔也会忙,听他说已经在跟着他父王学看奏折了。
  阿宝那次表演结束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过,看过她演出的人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沾沾自喜,然后就吹嘘多么的物有所值。没有看过的人,便把自己听来的现场大肆吹嘘一番。
  短短两个月时间,阿宝像当初的解忧楼一样,成了齐国首都城被人谈论最多的舞伎,只是大家至今只知道她叫阿宝,年岁出身一概不知,又更添了一丝神秘感,让人津津乐道。
  没有办法再来一次拍卖,这只会把阿宝身上的价值全部消耗掉,到时候她的演出就贬值了,可是离六月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我很焦急。
  再焦急,终究日子还是要过的,作业也还是要交的。只有在学宫里,才不会听到有人谈论解忧楼如何、阿宝如何。在学宫里,只有不交作业,你会被浮先生如何!
  “小八,你最近怎么如此消瘦?”课堂上休息时,浮先生忍不住说了一嘴。
  大家都看向我,白生最近老捧浮先生臭脚,因此也说:“是啊,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衣服都快挂不住了。”
  我摸了摸脸,虚笑了一声:“大概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东西都补到骨头上了,所以看着没肉。再加上春天到了,穿的不臃肿,所以看着瘦,其实比起去年我还重了呢!”
  私底下田升问我:“你是为了解忧楼的事日夜熬着吧?你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这么拼命赚钱?钱可是赚不完的。”
  难得见田升如此心思细腻的时候,我竟然有些感动,我笑了笑,说:“确实需要点钱。”
  “你需要多少钱?我借你!”田升豪气的说。
  我心道你绝对借不了我,于是说了别的事情把这个话岔开,田升果然就不问了。
  放学时,让车夫驾着马车回去,我带着李徐走回去。坐久了,腿上都没力气,最近庆先生的课又少。
  回到家,依然没有新来的信件。
  过了几天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年初时秦国对魏国出兵了,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浮先生上课时说的,他感叹的是又起战事,百姓又要倒霉了。
  我却觉得,又可以挣钱了。
  据说半个月前两国已经开打了,秦兵被魏兵打的节节败退,眼看要吃败仗了。千金馆里偶有人谈论此事,甚至押此做赌,我以客人的身份放下豪言壮语:我以一万镒金赌秦国胜。
  大家像看疯子一样看我,甚至有人指着我说:“无知小儿!”
  旁边立即又有人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赵国的神童,赵六公子啊!”
  “神童又如何,眼看着魏兵就要胜利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
  众说纷纭,我怒道:“我就是赌秦国胜,待会我就让人把一万金搬过来,有本事的就和我赌,没本事不敢赌的就滚蛋!”
  众人纷纷怒目而视,我把老板——也就是夏福叫出来,说:“夏老板,您这个场子我今日包了,我这就派人回家取钱,劳烦您把我的金子看好了。”
  夏福恭恭敬敬:“赵公子好胆气,从今儿起直到秦赵两国分出胜负,千金馆只接您这一桩赌。”
  末了他面向众人,大声说:“我不以庄家身份出席,我愿押一千金,做您对家。”
  等到真的把金子全搬到了千金馆,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声大气,原来都以为我是大放狂言,没想到我真会愿意做这个赌。在千金馆的客人们看着大厅里成堆的金子,感慨万千却又十分手痒,一万金诱惑太大了。
  这次赌博的性质和千金馆经营模式不一样,要想把我这一万金全赢回去,必须也得押一万金的本金。像夏福那样押一千金,最后即使我输了,他也只能从我这里拿一千金走。
  当天已经有十几个散户做了我的对家,不过这些人押的钱,加起来也不过几百金。大鱼还没出现呢!我命李徐从家里调了十多名士兵将千金馆日夜守护起来,另外也有夏福作为老板派出的十名壮汉在外守着。千金馆一下子坚如铁桶,最厉害的小偷都摸不进来。
  “公子,真的会赢吗?”回到家夏福表达了他的担忧,毕竟现在魏国是占上风的。我以坚定的目光告诉他让他信我,我历史成绩虽然不好,但很巧的是我曾接过一个剧本,是以这一年秦魏战争为故事线的。虽然最终我没有拍那部戏,但我依稀记得那个剧本上关于这场仗的描写,是秦国赢了的。我相信编剧绝对不会对正史胡编乱造,但是也祈祷着自己是真的没有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