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项伯看着桌上九道菜,目瞪口呆,我问夏福:“怎么这么多菜?”
  夏福说:“公子吩咐的是两个人的量,汤厨子就按着两个人的分例做的。”
  这九道菜得把我和项伯的桌子拼到一起才能放满,这也太夸张了。想了想觉得大家一起吃比较好,正要招呼,这时田升很自觉的将自己的蒲团拿过来,很自来熟的叫夏福帮他盛了碗饭。
  项伯瞪着眼睛:“你怎么这么无礼,我们都没邀请你!”
  田升鼻音很重,他说:“你们昨天吃了我的菜,我今天就得吃你们的。你这厨子哪里找的?比王宫里的厨子还会做菜,以后能不能天吃?”
  我无视了他,对几位师兄邀请:“几位师兄要不要一起吃?”
  白生眼睛发亮,他还把穆生拉了过来,嘴里说:“就等你这句话了。”
  申培和刘交也端着饭过来了,我看了一眼讲台边上坐着的张良,他也正看着我。我挑挑眉,他做出一个却之不恭的表情,走到桌边坐下。
  两张桌子拼起来刚好能坐下八个人。
  夏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坛酒,我惊了:“我没吩咐带酒。”
  “我吩咐的。”项伯把酒拿过来,拔开塞子闻了一下:“这可是我从楚国带来的黄酒,最后一坛了。”
  白生哈哈大笑:“饭菜可口,美酒醉人,今日午饭都成了一个小宴会了。”
  穆生和申培冲我点头:“多谢八师弟了。”
  “客气客气。”我说。
  田升在闷头吃饭,刘交瞄了他一眼,又冲我感激的笑了一下,拘谨的动起筷子。
  “酒给我喝一口。”申培很是眼馋项伯手中那坛酒。项伯递过去,他也不嫌弃对着坛子直接喝了一口,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好酒!”
  大家纷纷表示感兴趣,也没有多的杯子,大家就着这坛酒一人分了一口,连田升啧啧称赞,趁着项伯不注意又多喝了一口,惹得项伯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田升抱着头,看他那样似乎又想骂人了,不过可能上午的教训太严重,他委委屈屈的说:“不就一口酒,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项伯说:“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终于酒坛子分到了我手里,我刚闻到酒味,这味道有白酒的辛辣又有糯米酒的香甜,我正想品尝,一只手将酒坛子拿了过去,同时耳朵也被人揪了。
  揪耳朵的是项伯,抢酒的是张良。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开口:“小孩子不许喝酒!”
  众人哈哈大笑,我捂了捂火辣辣的耳朵,给了项伯一拳:“把你这老爱动手的毛病改了。”
  “上次去你府上吃的那顿,你穆三师兄还老念叨呢,这厨子手艺当真不错。”白生说,穆生听完咳嗽了一声:“就念了一回。”
  我忍着笑:“我天天让府上来送饭,以后可以天天吃了。”
  田升眼睛发亮:“真的?”
  穆生摇摇头:“不可,这样我们岂不是天天占你便宜了?”
  田升唯恐吃不到,连忙说:“大家都是同门,要互帮互助的。”
  我戏谑道:“是吗?你今天早上还不是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赌博
  田升看了眼刘交,涨红脸不说话。刘交放下碗筷,看过来认真的说:“七师弟,对不住,都是我那包茶叶的不是,害你受过。”
  明明是田升自己脾气惹的祸,刘交却态度诚恳的认错,我对他的好感度再次蹭蹭往上涨,再看到众人也是十分赞同的模样,我戳了戳田升:“大家都是同门,要互帮互助的。”
  田升依然是别扭着不说话,一下子就冷场,大家都埋头吃饭,一时间寂寂无声。
  过了会儿,田升吐出几个字:“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
  还是白生率先干笑了两声:“孩子脾气。”
  田升闷头吃鸡腿:“我不是小孩子。”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给了台阶还不下,田升这傻小子。过了一会儿,张良放下筷子:“我饱了。”
  他一直都没说话,我正猜测他怎么了,他突然摸了摸我脑袋:“食不言,寝不语。”
  白生、穆生、申培和刘交,这几个三好学生都涨红了脸,只有我和项伯及田升神态自若。我想了想,大概我们三个脸皮厚。
  吃完饭,夏福把饭菜碗筷都收好带走,张良带着我们去午睡。临走时,我听见学宫里来收拾的人还嘀咕今天的饭菜为何都没有动过。
  今天中午怎么都睡不着,我敲了敲墙,那边也没睡,敲了三下回应我。
  大家应该都睡着了吧,想着,我蹑手蹑脚的出门,轻轻敲了一下张良的房间。
  门被拉开,张良带着淡淡微笑看着我,我吐了吐舌头:“睡不着。”
  张良轻笑:“进来吧。”
  他的房间是最里面的,不过除了对着门的那面墙有窗,他的床边也有窗。此刻窗户打开,外面的风吹进来格外凉爽。
  我踢掉鞋子爬上床在窗边趴着,我们这个院子地势很高,从窗户望下去,下面是很大一片农田延伸出很远,有三三两两的农人在地里干活。
  “你倒是挺自在的。”张良也脱了鞋子陪我一起在窗边趴着,我透过屏风看见靠我房间的那面墙有一张桌子,桌上有很多册书,刚刚张良是坐在那里看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