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瞎也是装的,骗我好玩吗?”
  苏垂云的眼眸不自觉地随着明舒的话语而收缩放大,“姐姐。”
  “不要喊我姐姐。”
  嘴角的疼痛伴随着血腥味,苏垂云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想要立刻吻上明舒那双总是说着让她伤心话语的嘴唇,她狠狠地把明舒按在地上肆意欺负,就像从前那样。
  可是看明舒伤心又厌恶她的表情,苏垂云迟疑了。
  苏垂云是一个很少迟疑的人,她停顿片刻手指抓伤了明舒的手腕。
  “明舒!你清醒一点,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梦境中的明舒表情格外冷漠,“你没有骗我?没有装腿瘸,没有装眼睛瞎?你难道不是个骗子?”
  苏垂云哑口无言。
  她起初只是想当个咸鱼混吃等死,但长久和明舒相处中,苏垂云不可抑制地喜欢上她。
  因为喜欢,所以在赌,明舒可能会原谅她,可能会接受她不是原主本人。
  梦境结束的那一刻,苏垂云的后背全部被冷汗浸透,她手指死死,抓住那条明舒的后毯子。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不知何时送来的杏仁酥和小奶糕。
  熟悉的气味,让苏垂云一个晃神。
  季玉兰有点担忧地走上前,“小苏总?”
  苏垂云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她修剪平整的指甲,竟然把毯子抓得勾丝。
  头顶的灯光映入眼帘,苏垂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我睡多久了?”
  苏垂云一开口便被自己过于沙哑的嗓音给吓了一跳。
  季玉兰:“一个小时不到。”
  季玉兰脸上的担忧未消,垂眸看着她:“做噩梦了?吃点甜的吧,静静神。”
  季玉兰正在入神地处理工作,看到躺在沙发上,陷入深眠的小苏总浑身发颤,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辩解着什么。
  出于对老板隐私的尊重,季玉兰没有走进去听。
  苏垂云头顶和后背全都是一层冷汗,她大喘着气,手里捧着一杯凉水。
  “没事,没有做噩梦。”
  季玉兰没有多问,只是给她递了一片纸巾。
  白眉等苏垂云把纸巾抓在手里,擦掉汗水门咯吱一声推开。
  “导演说要补拍一段转场画面,让我俩回去。”
  戴着手套,提着文件包,脚踩着红底高跟鞋的明舒推门进来,身上带着外头的一股寒气。
  苏垂云看着大美人越走越近,下意识大了一个寒颤。
  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苏垂云的目光悄悄转移,不敢落在明舒身上。
  明舒:?
  明舒看桌子上的点心一口没动,“不合口味?”
  苏垂云沉默了。
  明舒坐在她身侧,把怀中还散着冷汗的小妹妹搂住
  “怎么那么多汗?你去忙啥了?”
  季玉兰说出刚刚苏垂云睡着做噩梦的事。
  季玉兰心想这两人竟然在谈恋爱,刚刚的事也没必要瞒着。
  就在季玉兰刚说完时,苏垂云一个眼刀过去。
  难以置信,一个眼瞎的人能把眼刀做得如此精妙绝伦。
  季玉兰:!
  好像说错话了。
  季玉兰悻悻地去处理文件,目光悄咪咪地往贵妃榻的方向看。
  大美人拿出手帕轻轻擦去苏垂云额头上的汗水,另外一只手超级帕子往苏垂云的后背探去。
  明舒的手指很灵活,钻进了苏垂云的衣服中三下两下,把她蝴蝶骨上的汗水全部擦掉。
  苏垂云被摸得浑身像着了火似的燥热。
  “明舒,别闹了。”
  明舒轻声问她,“做噩梦了?”
  苏垂云嘴唇抿了抿。
  这个小没良心的。
  苏垂云撇过头,心想明舒真是她见过最没良心的人,自己掏肺对她好,在梦里居然还伸手打她。
  苏垂云的手指不自觉按在唇角,上面好像还残留着梦境中未消散的痛感。
  这幅画面在明舒眼里却意外的可爱,
  “不会我家阿云妹妹,因为在梦境中没吃到东西才哭吧?”
  面对明舒的话,苏垂云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明舒缓缓歪了歪头,最后在苏垂云的唇角上亲了一下。
  “不开心?”
  面对明舒这个试探的亲吻,苏垂云心脏不可抑制的悸动。
  明舒的亲吻很软很小心,好像是一只猫猫在安慰受伤的主人。
  她的大美人真的很贴心。
  苏垂云手指抓着厚毯子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
  明舒的神态顿了一下,温柔:“嗯?”
  苏垂云低垂着眼睫,“你会家暴打我吗。”
  明舒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到底她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苏垂云以为她有家暴的倾向。
  看起来是个很凶的人吗?
  大美人轻声哄着怀中的爱人,“不会打你。”
  “不过,”明舒的声音微微往上勾,温柔的嗓音像是包裹在鱼钩上的鱼饵,“阿云妹妹到底骗了我什么?”
  明舒的眼眸幽深,在苏垂云看过来时,又瞬间变得清透明亮。
  苏垂云:“。”
  她没说。
  明舒也没急着想要探究原因,把人哄着带到园子里拍剩下的画面。
  “别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