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穿越重生 > 咸鱼继母被读心后 > 咸鱼继母被读心后 第66节
  郑宛如不甘心自己的步摇只获得如此浅淡的反应,但她又真心不想做衣裳,只好道:“好,母亲,夫人,少夫人,我先行告退。”
  郑宛如的来和去都没有任何影响,几人开始筹备做衣裳。
  尺寸是昨天就量好了的,就直接从服装设计开始了。
  别说古代没有服装设计师,布料的选择,袖口的长度,宽窄,毛领设计,甚至需不需要帽兜,这一切的一切,怎么不叫设计呢?
  要说织布过程,那沈兰棠是毫无兴趣的,她觉得织布机更有性价比,但是服装设计,她还是挺好奇的,毕竟她也算是设计师的一员吧。
  沈兰棠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时而也插入几句,建设性不强,却足以让两位夫人感到欣喜。
  偶尔遇到不能决定的,就让谢弘文自己挑选,一伙人从上到下都是干劲满满。
  一上午很快过去,到了吃午饭时间,众人便移步到餐厅旁的客厅里,今日恰好是休沐,郑渊卿也在,听闻谢夫人过来了,他和丽夫人一同走了出来。
  这两人一起出现,也就意味着他们一上午都在一起,郑夫人神色淡淡,倒是丽夫人恭恭敬敬地向郑夫人还有谢沈等人行礼。
  沈兰棠目光在郑夫人和丽夫人之间来回了两遍,啧啧感叹:
  还是谢家好啊。
  人既然坐下了,总归要聊几句,谢夫人问了郑渊卿回来兆京以后的情况,郑渊卿回答得体,两人来来回回,都是些寒暄的官话。
  郑渊卿:“宛如呢?”
  郑夫人:“差人去叫了,这丫头来到兆京后就整日往外跑,没歇下来过。”
  丽夫人笑笑道:“女子爱俏,兆京远比梁州繁华,逛的地方也多,宛如小姐难得回一趟兆京,姐姐消消气,别跟她计较。”
  郑夫人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笑容,没接她的话。
  丽夫人也没在意,不一会儿后,郑宛如到了,她显得心情颇佳,坐在郑夫人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也没人在意她到底去哪了的事。
  又过了少许,郑清宇也回来了。他显然是从外边回来的,手上还抱着两本书,见有客在,连忙将书交给下人,拱手行礼。
  郑渊卿对唯一的儿子也是疼爱有加,加上他是出去看书,自然不会责怪,只是道:
  “清宇回来了,正好,家里有客人在,中午一起吃饭。”
  “孩儿知道了。”
  “你这孩子,出去玩了一趟,将衣服都弄脏了。”丽夫人笑吟吟下来,替郑清宇整理衣裳,看着一副慈母模样。
  只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脸色一沉,冷冷道:“去把衣服换了,穿旧衣服迎客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郑清宇眸光忽然一黯,等丽夫人退开,他脸上笑意仿佛浅了几分。
  “父亲,我先去换件衣服。”
  “好好,去吧,快点回来啊。”
  “孩儿知道了。”
  两人动作隐秘,沈兰棠只看到丽夫人跟他低声说了什么,下一秒郑清宇整个气场都黯淡了下来。
  几人坐着又聊了会天,郑清宇就回来了,他换了一件衣裳,刚才那件还是上回沈兰棠在书斋看到他穿的,这回堪称焕然一新,贵气十足,穿着这件衣裳和郑家其他人站在一起,总算有了一家人的样子,而不是之前的“书生”模样。
  沈兰棠若有所思。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众人正要移步餐厅,管家忽然从外边小跑进来,恭顺地道:“老爷,夫人,来客人了。”
  “哦,快请进来。”
  郑渊卿转向谢夫人道:“夫人不介意我招待一会客人吧。”
  “不介意不介意。”
  很快,管家就领着人进来了,是郑家从前的亲戚,听说他们回来了,就趁着休沐前来看望。
  郑家的亲戚也在京中任官,只是职位早就低了,不属勋贵行列。见谢夫人也在,也同谢夫人好一阵寒暄。
  “这就是宛如吧,好多年不见了,如今长成一个大姑娘了。”随同的夫人拉着郑宛如说话。
  郑宛如在外人面前倒也装得似模似样,否则也不会骗过谢夫人。
  那位夫人将郑宛如夸出了一朵花,词汇之丰富让沈兰棠望尘莫及,既然郑家有新客要招待,沈兰棠就和谢夫人一起坐在下面慢悠悠喝茶。
  “哎呀你这步摇真漂亮!”
  “那是。”方才谢沈二人对她步摇只粗略一句赞美,她本就不悦,如今再被提到,立刻朝着沈兰棠方向看了一眼,一副傲慢姿态:
  “这可是京里最好的头面店铺金玉楼做的。”
  “金玉楼?我知道我知道,这可是兆京最好的头面店,听闻里面每样首饰都价值连城,非富贵人家都用不起。”那夫人冲郑夫人笑道:
  “夫人可真舍得花钱。”
  郑夫人笑了笑:“夫人误会了,这是丽夫人买来送给小女的。”
  “丽夫人?”夫人惊讶地看向一旁站着服侍郑渊卿的丽夫人,失声道:
  “没想到……”
  丽夫人笑了笑,没在意她的失态,她将茶碗递给郑渊卿后,温声细语地说:
  “宛如是家里唯一的姑娘,女孩子能在家待多久,家里长辈能宠的地方就都宠着。”
  “是,是。”那夫人也自知失言,连忙高声赞美郑家家庭美满,妻妾和谐。
  沈兰棠看着上方宛若戏剧表演般的家庭,暗自摇了摇头。
  这丽夫人也真是有趣,给人家的女儿花钱这般舍得,对儿子却如何苛刻。
  她是看出来了,方才丽夫人对郑清宇说的话就是让他回去换衣服,把那一身“补丁”衣裳给换了,免得在客人和自己夫君面前失礼,你看看,这像不像是家中虐待孩子的父母,在外人面前刻意装出疼爱孩子?
  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这般天差地别,不知道的还以为郑宛如是她女儿呢。
  小说里不是经常这么写的么?妾室的孩子为了提高地位就养在正妻下面,虽然地位不如真正的嫡子嫡女,但也比寻常淑子女高,真是复杂多变的嫡庶关系啊。
  要这么说,郑宛如和丽夫人也真挺像的,个子都小小的,肤色也白皙,脸蛋两个都是圆圆的,耳垂肉肉的往里缩,哎,还都踏梁鼻……
  沈兰棠:“…………”
  这像的有点多了吧!
  沈兰棠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姻缘错》那本书里男主是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流落在外,所以不管那个孩子怎么像他,他都没有产生过那方面的想法,这就是先入为主。
  可事实上,如果你抛开固有思维,用最简单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说不定能找到新的发现。
  沈兰棠强忍下心中颤抖,抬起头来,上方五个人,郑清宇和郑渊卿长相极为相似,但凡来个人都会说两父子长得真像,所以两人父子关系应该是稳的。
  但母子关系......
  沈兰棠目光在郑清宇和郑夫人之间来回了几遍,一些被她无视的细节恍恍惚惚地在脑中浮现,亭子里左手握着剪刀的郑夫人,书斋里用左手拿书,左手喝茶的郑清宇。
  等一下,左撇子跟遗传有关么?
  来的客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坐上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虽然郑夫人和郑清宇都只是礼节性的微笑,但依旧能够看到两人嘴角边小小的酒窝。
  不是,酒窝是显性遗传还是隐性遗传啊还是基因突变啊,不是,古代都没有生物学可以参考的么?
  沈兰棠慌乱了起来,她原本也就是随便那么一猜,心中不乏有看不惯郑宛如的恶意,可越是想要查证就越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这可比什么小姨子喜欢姐夫重量级多了,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实在是太,太......
  【不会吧,不可能的吧,这也太离谱了吧!】
  【郑宛如是丽夫人的女儿,而郑清宇才是郑夫人的孩子?!!】
  沈兰棠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突然响起茶杯和茶盖持续撞击的声音。
  她恍惚地抬起头,看到谢夫人手上捧着一盏茶,右手握着茶盖,她的右手轻轻颤动,以至于盖子与杯子边缘发生了微弱的碰撞声。
  沈兰棠不由关切道:“母亲,你怎么了?”
  谢夫人死死地咽下一口气,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没什么,茶水太烫了。”
  第47章 保护她
  谢夫人手上捧着茶, 心尖在颤抖,她这头好端端坐着喝茶,冷不丁一道宛如油灯炸裂般的声音猛地钻进她的大脑, 也同样炸破了她的大脑。
  【郑宛如不会是丽夫人的孩子吧?而郑清宇才是郑夫人的孩子?!!】
  谢夫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不是, 你把话说清楚, 这是能随意臆想的么?!
  沈兰棠如她所想般, 果真又“说”出一大堆推测的话语。
  什么隐形显性她听不懂,但是她猜测出来, 大概父母的长相乃至有些身体生的病都是能传给孩子的, 要不然怎么许多孩子都像父母。像便是像了,不像却也没有办法, 父母两个生得黑,偏偏孩子又很白,父母只会高兴生的好, 哪会在乎。
  至于生不生病的,也全都看老天爷肯不肯大发善心。
  但是依照兰棠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
  她这个儿媳妇素来不会无的放矢, 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此前化学的事情就可以证明。
  谢夫人虽然嘴上没说, 但心底默默认为她这个儿媳妇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或许是梦中得到过高人指点, 又或者干脆是别的世界的人, 总归是有些特殊的。
  若是其他人这般无赖猜测, 谢夫人只会觉得可笑, 但既然是兰棠说的, 她不念多想了想,这一想, 还真是,她和郑夫人是年少就认识的,郑夫人和郑公都是北方人,两人身量高大,大女儿和她一样也是个子高高的,偏生郑宛如生得小巧玲珑。反而是郑清宇长得高大,但说他是男的所以生得高大也有道理。
  除了身高外,郑夫人皮肤不算黝黑但也没那么白皙,郑宛如这皮肤可真是好。
  谢夫人心底还在盘算,上方郑夫人左手拿起了杯子,同一时间沈兰棠内心尖叫:
  “左撇子,郑夫人果然是左撇子!”
  虽然不说说左撇子就一定是遗传的,但如果双亲中的一方是左撇子,孩子也是,是遗传的可能性很大啊!
  真是越看越像,沈兰棠不由继续深入思索下去。
  自己的猜测也有可能不是真的,但如果是,很多事情就说得通顺了。
  丽夫人让郑清宇自己挑水,当众责骂他,还让穿旧衣服甚至打了补丁的衣服,却拿出几百两银子给别人家的孩子买头饰。这世上当真有对儿子如何苛刻的母亲么?
  谢夫人心中连连叫唤,什么,丽夫人还让郑清宇挑水穿旧衣服,衣服还打了补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母亲!
  谢夫人别的暂且不说,在后宅妻妾与孩子们这方面见识绝对是沈兰棠的几倍,哪家亲娘在条件好的情况下会刻意苛待自己的儿子?当妾室的更是,因为一身富贵全系在儿子身上,若是个终日沉溺玩乐的纨绔子弟,狠下心责骂两句也就罢了,但郑清宇是个好的,怎么还舍得打骂,更别说穿破衣服了,这不是结仇么?
  谢夫人本来还只是震惊,加惊疑不定,不敢真往这方面想,但现在越听越像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