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林皱眉, 抿了抿唇还是没说什么。
  陆让川拍拍手, “不止这一处, 其他开了的花丛下面都翻开看看。”
  “等等。”王瑾突然道:“三少爷别怪我多嘴, 这毕竟只是您一面之词,万一雷强确实是死了,我们岂不是又走进了另一个误区?”
  她说的也有道理,谁知道npc的想法是好是坏?
  玩家们停下动作看向陆让川, 一个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时林道:“我相信陆让川不会还害我的, 况且他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他坚定地站在陆让川身前, 鼓起勇气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
  王瑾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您别嫌我这人事多,毕竟大家都不想死,说话还是要讲证据。”
  其实这话说完她已经紧紧捏住自己的保命道具,生怕陆让川一个不高兴直接送她去死。不过陆让川现在没那么难受,对这个跟时林关系不错的玩家多了几分忍耐力。
  他朝着王瑾扔过去一个荷包,声音平淡:“管家吃人不会留下这么大块的肢体,就算他不想吃了也会撕得粉碎,这肢体雷强自己砍下来的。”
  李欢蹲在地上检查着那块断臂,肯定道:“确实如此,从伤痕上看是自己动的手。”
  虽然这人将伤口处弄得非常模糊,但还是依稀能辨认出用力方向。
  也幸好雷强与他们打交道不多,不知道李欢的专业,否则肯定会更加仔细。
  想到这里李欢不禁咋舌,这人对自己也真是狠得下手。她被管家削掉手臂都疼得不能自已,雷强居然能自己动手砍下来。
  王瑾打开那个荷包,里面居然是一名侍女的家书。
  “这是?”她不明白陆让川为什么要将这东西给她,这侍女的名字十分陌生,想来事是从未打过交道。
  陆让川诡异地笑了一下,道:“这是那名玩家,哦不,现在应该叫他侍女了。这是他的东西。”
  王瑾汗毛倒立,颤抖着手打开那封家书。
  “父亲母亲,自你们将年幼的我卖到陆府已经有十五年了罢。中间心酸往事不堪回首,女不忍多言,只告知父母近况。”王瑾看着这一段,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普通的家书而已。
  “然多日前陆府突生变故,女被困府上不得外出。幸得一男子与我办法,令客人触犯府上禁忌让女得以脱胎,不日便能回家,望父亲母亲少牵挂……”
  一封家书读完,在场的玩家们恨不得将雷强找出来将他千刀万剐。这人居然真的想要让他们全部去死,不惜联合npc一起跟玩家下套。
  要知道npc最是阴晴不定,特别是这种会跟玩家做交易的npc,一个不好便会弄巧成拙把自己搭上。从这方面看,雷强还真是个狠人。
  一阵阴风吹过,众人只觉得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充满恶意地盯着自己,不免担心又恶心。
  “他在暗我们在明,这怎么办?”玩家道:“谁能将这家伙抓出来?再放任下去我们都要被他坑死了。”
  李欢摇摇头:“我们不知道他现在蛊惑了多少npc,也不知道他手上到底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死亡条件线索。贸然出手只怕会打草惊蛇。”
  她压低声音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看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说到这个,李欢看向陆让川身前的时林,思索着开口:“时林……你要不要一起?”
  如果是之前,她觉得时林会答应。但陆让川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她也不敢保证时林能同意,更不敢保证陆让川会答应。
  果然,时林的表情有些犹豫,他还没开口陆让川便替他回答。
  “他有事,不跟你们一起。”陆让川长臂一揽将时林圈入怀中,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玩家们,视线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垂下眼睛避让,不敢与他对视。
  陆让川的脑袋在时林的肩颈窝里蹭了蹭,懒洋洋地开口:“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
  这话没人敢接,都任由陆让川将时林带了回去。
  李好皱眉对李欢道:“你觉不觉得,陆让川对时林的态度有些奇怪?”
  李欢点点头:“他以前也跟时林黏在一起,但今日尤其严重,就好像怕时林一不留神就跑走一样。”
  但这里是副本,任务没完成之前,时林能跑去什么地方呢?
  况且这俩人认识不过几天时间,陆让川怎么就能担心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一见钟情这也有点不应该啊。
  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困惑,但既然陆让川目前并没有表露出对时林的敌意,他们也不好插足人家的事情,只能祈祷时林这傻孩子别动真格。
  毕竟这里只是个副本。
  那边的时林没走两步就被陆让川抱在肩上,头朝下挣扎了半天,被挣扎下地倒把自己折腾得脑袋充血晕了半晌。
  “陆让川!快把我放下来。”时林气恼得直捶陆让川的后背,嚷嚷道:“我头好晕!你胳膊太硬了我的腿好疼!这姿势哪哪都不舒服你快放我下来!”
  他在陆让川肩上摇头晃脑,将自己晃得眼冒金星,干脆舍下面子干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陆让川你再不听话我就生气了!”
  好在是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极大的保留了时林最后的一点面子。
  可惜陆让川完全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一巴掌拍在时林身下柔软的两团肉处,觉得手感异常舒服,忍不住又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