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你本来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你俩一直玩的好好的,某天这个朋友突然说不理你就不理你了,不仅行事冷淡,还有可能去和别人玩了,你是什么感受?
  反正闻玉絜是无法接受的,也无法理解这种情节到底是谁在喜欢。
  虽然他不是男主,沈渊清也不是女主,他们之间更不可能是缠绵悱恻的爱情,但闻玉絜还是觉得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去伤害沈渊清,在他已经明确伤害过对方一次之后。
  当然,闻玉絜也得和沈渊清讲清楚,不能藕
  断丝连的给沈渊清他还有机会的错觉。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钓着别人什么的,更辣鸡。
  总体来说,这一天的闻玉絜都有点不太对劲儿,虽然他平时也没怎么好好上过课吧,但今天的走神尤为大胆。不要说一直在闻玉絜脖颈上老实假装是一条狐裘的闻嘬嘬了,连木头王让尘都看出了闻皇子的不对劲儿,在数次担忧的看了过来后,王让尘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询问:“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神思不属。”
  瓜来已经从野史天书上知道了答案:【原来这天就是魔尊开始他偏要强求的重大历史节点!】
  闻玉絜在心里好一通缝缝补补,才总算把早上那个快碎了的自己勉强修正,就听到了瓜来的心声:“……”
  只能说,他觉得沈渊清应该不至于……吧。
  然后,他们就一起在学斋门口看见了沈渊清的仙车。
  太上峰的仙车每天都会来接闻玉絜,这是内门弟子早已经习惯了的约定俗成。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如今的稀松平常,甚至还有人公然站在仙车附近讨论:“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闻学弟竟然也会换喜好,今日的仙车好生素雅。”
  闻玉絜的喜好一直都是偏繁复花哨的,这是但凡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大家真的很少见到如此简约内敛的款式,还挺稀奇的。
  然后,从这辆再低调不过的仙车里,就走下了宛若让整片学斋都熠熠生辉的渊清上仙。
  围观者:“!!!”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那一刻,瓜来简直害怕极了,颇有种目睹了《霸道魔尊强制爱:一夜之后我带球跑了》的现场捉妻的既视感。
  但是再害怕,他也还是低头给闻玉絜快速的发了一条森罗玉简:【跑!】
  瓜来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魔尊的,但是拖延个时间,应该还是可以的。他的手都在抖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坚毅,颇有种“反正魔修当过了,道修也当过了,大不了老子就重开当鬼修”的生死看淡。因为果然还是他的朋友更重要一点啊。
  瓜来是这么想的,闻玉絜也是这么想的。
  闻皇子拍了拍自己差点被吓软的朋友,宽慰道:“还没到那一步啦。”昨晚应该才是沈渊清最生气
  的时候,他当时什么都没有做,那今天就更不可能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沈渊清什么都没说,除了坚持接闻玉絜以外,他真的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甚至还一眼便看透了闻玉絜的想法,提前走位道:“我知道你暂时还不喜欢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做什么让我误会的举动。”或者说,你做任何举动,我都会喜欢,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都一样。“这种事,就像我喜欢你。”
  “?”闻玉絜有听没有懂。
  “是我心动,而非幡动。”
  那一刻,就像是有什么一下子便击中了闻玉絜的心。他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流过了四肢百骸,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嘴。
  他低着头,小声道:“我没有想不回去的。”
  “我知道。”因为我们公子越是个好孩子啊,不愿意伤害人的好孩子。所以才会给我这样的坏人可乘之机。沈渊清笑弯了一双眼睛,“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闻玉絜彻底愣住了:“去、去哪儿啊?”
  “祈仙天法会召开在即,我先带你熟悉熟悉流程,作为大启代表的流程。”沈渊清轻笑着偏头,任由丝滑的银色长发由肩头垂落,明知故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
  闻玉絜:“!!!”
  ***
  坐忘学宫有一座平日里只有遇到重大事情才打开的主殿,就在云台最大的广场之上,由内门进入,穿过二广场,拾阶而上,便能看到。
  气势恢宏的重檐大殿,仙雾缭绕的壮丽之景,和闻玉絜当年参加收徒法会时见到的宫殿几乎一模一样。
  或者说,他当年见到的那些宫殿,模仿的便是坐忘学宫的主殿,等比缩小版。
  当时闻玉絜还觉得那些宫殿已是仙宫模样,在见到坐忘学宫的主殿后才明白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在主殿的门口,那口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会敲响一次的青铜古钟,已被妥善地安放在了最合适的位置。古钟硕大,上刻铭文,带着岁月的痕迹,古老而又神秘。
  闻玉絜之前还想过,全世界都知道青铜古钟是坐忘学宫的镇派仙器,为什么会没有人来偷。连之前收徒法会里的仙
  壶都曾被于微抢夺过进行威胁,为什么历史上会没有任何一次古钟失窃的传闻。如今总算知道了,这么大,谁能偷得走啊,别人又不是瞎子。
  绕过古钟,步入大殿,便都是忙碌而又井然有序的在布置现场的弟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