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萧元赫将事情一说,萧蓦恒却不在意,“父亲多虑了,赵将军一路到沧州路途遥远,如今又值冬日,北方可最是冷的时候,如此大规模移动,速度自然慢。”
“比起夏日,赵将军他们就算晚个十天半个月的都属正常。”
萧蓦恒这么一说,萧元赫的神色顿时就舒展了不少,不过北方虽然冷,但只要过了嘉林关就是另外一副天地,速度也会很快赶上。
“比起赵将军,萧亦焱倒是更棘手些。”
说到这里,父子两人的神情都变得阴狠起来。
萧亦焱的离开是他们没想到的,他完全没有理由离开,难道就因为那小世子的几句挑拨之言?可这个世界上知道那人还活着的就只有他们父子。
三十多年了,他一直被隐在黑暗中,也一直在他们父子的控制之下,如今更是有蛊虫来控制着他,萧元赫想不明白那小小年纪的孙子柏是如何知道这样的隐秘的,就算他那莽夫爷爷孙岐山,这么多年不也一直都在西南吗?
至于李永安那几个旧部,这几十年他可是杀了不少,萧元赫怀疑李肃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若李永安的旧部当真有点气候,早把他找到救出去了。
所以归根结底是萧亦焱太年轻,随便人家几句挑拨就失了方寸,竟然留书出走,说是要亲自去寻找真相。
真是胡闹,若非他还有用萧元赫又岂会留他?
“不足为惧,这个时间,萧进应该已经处理干净,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他所谓的真相。”
萧元赫不无讽刺的说着,只不过让他微有不满的是,萧进将那人处理干净之后应当在沧州兵马之前赶回京城才对,可如今也晚了几天。
萧进做事可从来都没有这么不靠谱过,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让他不省心。
“恒儿,你再多派些人手,尽快把这小子给我找回来,”萧元赫面色阴沉,“祭祀大典将至,他的作用至关重要,这小子要是敢坏我大事我绝不轻饶。”
“是。”
萧蓦恒倒是不太慌,萧亦焱太弱了,且他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唯独一个孙子柏。
可倘若萧家告诉他,孙子柏是想利用他的身世,而萧家则是要为他父亲祖父平反,甚至还要扶持他登基为帝,试问哪个正常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但凡萧亦焱有点脑子就该知道如何选。
所以即便萧亦焱现在站在孙子柏那边也无关紧要,父子俩都不太担心。
“父亲莫气,可别为他气坏了身子,”萧蓦恒笑道,“若实在不听话就让他学学他父亲,让萧亦焱做第二个李肃,反正我们萧家等得起。”
萧元赫眉头一挑,父子俩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眼底都露出了笑意。
再者说只要是李永安的血脉,哪怕就算是个刚出生的婴儿都无关紧要,只要萧家想,没出去都可以扶持为帝。
左右不过一个傀儡,如今的萧家早不是三十年前那样畏首畏尾了,根本不需要再等。
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温家逃走的那个主将,他带走了温家一半的军力,如今出了城也不知往哪个方向逃了,可惜赵将军还没到,萧家暂时抽不出人去将他们彻底剿灭。
留下来总归是个祸患,那可是温家养了多年的兵马,对温家忠心耿耿。
“父亲,此事得从长计议,”萧蓦恒知道父亲忧虑,于是出声安抚道,“等到大事一定我们再收拾他们,到时候这天下都在我们掌控之中,何愁找不到他们。”
萧蓦恒言语之间已经有几分狂傲之色,眼底也尽是天下在握的霸气,这让萧元赫很是满意。
“话虽如此……”
萧元赫始终不放心,大概因为这些年逐渐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可最近却频频出现不顺。
“更何况父亲,温家一朝落败,那人落荒而逃,只怕早就吓破了胆,他那点残兵败将又如何敢回来对抗萧家?”
“只怕在祭祀大典之前他们都会忙着奔走逃命,哪里还敢回京城。”
“而他若是在祭祀大典以后回来,那时大局已定,他们回来也是自投罗网,我们求之不得呢。”
“所以父亲勿忧,只专心谋划大计即可。”
“嗯,恒儿说得有理。”
萧元赫终于眉目舒展,且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找到了萧亦焱的踪迹,父子俩顿时心中大喜。
萧亦焱关系重大,只要把他握在手中何愁大事不成。
“他在哪里?”
那人急忙禀报,“就在京城,只是……”
“只是什么?”萧蓦恒皱眉。
原来是他们找到萧亦焱的时候,发现他正在调查当年大皇子造反全家被诛一事。
萧亦焱手段有限,又来京没多久,所以也没什么人脉,他只能顶着萧家子弟的名头去小心查证这件事,可萧家手眼通天,更何况这段时间萧家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在秘密寻他,所以他一露面很快就被发现了。
“那还不快去把他给我请来。”
萧元赫听闻此事面上唯有不屑,乳臭未干,在他眼皮子底下能查出来什么?更何况还盯着萧家的名头,真是蠢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