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借口。”韩远生不为所动,淡淡地说, “怎么就那么巧,他走了没多久玉简就被偷,然后我们就遭遇袭击,这么巧的事可能吗我师弟们说得不错,谢叙和凶手是一伙的还差不多,完全是借着头疼离开偷袭。”
明显说不通了,楚清问抿唇,有些挫败道: “我们这样正中凶手下怀。”
他能理解,毕竟不是一个宗门的,有所怀疑很正常。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凶手。
他肯定就在周围观察着他们,时不时跳出来把脏水往谢叙身上引。
“别说了,这种情况下,是不能一起走了。我的建议是分开走,对谁都好。”一直沉默在旁的周慕迟说, “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凶手,找到凶手后一切就明了。但为了大家的安全,你们要与我们分开,找到凶手后发信号通知。”
他说到最后语气中还带着点歉意。
谢叙转身要走,楚清问见状立刻拉住他,死活要跟他一起。
谢叙微微沉默,背对着楚清问弯下身。
楚清问眨眨眼,大脑机械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要背自己,趴在谢叙的背上,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谢: “谢谢师弟。”
“为什么跟我一起离开,师兄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谢叙手扶住他的双腿,而后背着他起身往前面走去。
“我是你师兄,师弟在哪我就在哪。”腿上的双手让楚清问有些出神,他说, “而且我觉得和师弟在一起更安全。”
起码和谢叙在一起,谢叙会保护他。
谢叙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韩远生神色复杂。
周慕迟忽然说: “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韩远生猛然道。
周慕迟笑了: “我还没说是谁呢。”
韩远生皱眉,瞪了周慕迟一眼: “下次别再说这种话。”
*
楚清问恢复得差不多,让谢叙把自己放下来。
他坐在石头上,摸了摸胸口的伤,可能是吃的丹药起了作用,伤口感觉不到什么疼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你之前离开是因为头疼吗”楚清问想到什么,看向身侧的谢叙。
他坐在地上,靠着石头,姿态显得懒洋洋的,微顿后才说: “算是。”
“现在呢还疼吗”
谢叙偏头,直勾勾地看着楚清问: “疼。”
那直白到就差说出来的眼神让楚清问哭笑不得,试探性地说: “那我帮你揉一揉”
谢叙没有任何异议地将脑袋放在他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楚清问手指放在他的太阳穴处,轻轻按揉起来。
力道很舒服,浑身的疲惫都随着那双手消失不见了。
谢叙闭着眼道谢,又说: “师兄不觉得我的头疼很奇怪吗”
“没什么奇怪的。”楚清问说。
现代头疼的人很多,根本控制不住,有时候疼起来也会各种发狂发燥,因为神经像是被锤子敲打了一样疯狂抽疼,严重了什么都干不了,简直生不如死。
楚清问体会过一次,就是加班加到二十四小时没有睡,大脑一直在抽疼,在床上翻来覆去,差点就崩溃,最终打车去了医院。
谢叙没再说话。
他闭着眼,睫毛很长,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是真的很舒服,神色极为放松,显得有几分乖顺。
到底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放在现代连成年都没,在这却要承受这么多。
或许是因为少年一直闭着眼睛,脸上神情和平时差别太大,楚清问一时看得入神,直到少年倏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楚清问眼底的柔意太过清楚明显,很快闪过一抹慌乱,错开了目光。
谢叙盯着他的喉结,想到他之前用脸颊蹭着自己掌心的画面,唇角禁不住缓缓上扬。
那算是楚清问不可多得的另一面,幸好他看到了。
空气仿佛变得燥热起来,楚清问觉得是周围环境不行,收回手说: “师弟,我们该走了。”
前面有四个路口,其中一个就是看到心魔的那条路,楚清问踌躇了下。
谢叙道: “另外两条我都进去过,只有这一条没有。”
他指着中间那一条路。
楚清问说: “那就走这个。”
谢叙想扶着他,楚清问自己有力气走了,注意到路两边都是被毒气毒死的草,随口道: “师弟有没有想过那个人为什么单单泼脏水给你”
“没有。”谢叙无谓道, “或许是我比较倒霉。”
他掀起唇角: “也有可能是我看上去就好泼脏水。”
这早已习惯的语气让楚清问一怔,步伐停下: “你小时候经常被别人冤枉泼脏水吗”
谢叙点头,语气淡淡: “不知为何,只要发生了不好的事就会算在我头上,这个世界似乎在逼我走向不好的路。”
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会在他做好事的时候出来提醒他:你是个坏人,你应该杀了他,不然后患无穷。
会在他产生不好的心里想法时,直接引他走向更不好的选择。
这听起来像极了在牵引谢叙贴切小说里从小被人欺压,长大后被人冤枉走向黑化的人设。
楚清问想了想: “师弟相信这个世界是假的吗”
谢叙眯起双眼: “师兄为何这样说”
楚清问含糊道: “随便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