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语气中已经明显带着调笑了。
楚清问顿时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衣袖。
冷风吹来,他清醒不少,人也冷静下来,离开前正对着谢叙说:“师弟,对不起,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该对你有偏见……这偏见以后不会再有,我也会像对其他师弟那样对你。”
“无妨。”谢叙表情很淡,“我也对师兄存在一些偏见过,我们扯平。”
楚清问松了一口气。
既然彻底说开,以后他就完全不用学原身对谢叙板着脸之类的。
回到住所后,楚清问快速洗漱了番准备睡觉。
他疲乏到眼皮无比沉重,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眼要睡着之际,不知道为何想起御剑飞行之时,谢叙的那一句“难不成是在肖想我”,脸颊瞬间像是被火烤了般发红发烫。
他用被子蒙住自己,却没有任何用,最后不仅没睡过去,就连身体也一反常态,变得十分燥热。
楚清问坐起身,闭眼冥想,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呼吸之上。
呼吸……
脑海里闪过他被谢叙抱着时,少年的呼吸仿佛近在咫尺。
楚清问蓦然睁眼,实在受不了,给了自己一巴掌。
只不过是一句话,怎么没完没了一直想。
他难道真的对谢叙存有那种心思?
脸颊火辣辣的疼意也无法阻止各种纷乱的想法。
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楚清问才顶着两个熊猫眼睡去。
兴许是想了一夜的谢叙,他连梦里都是谢叙。
不是血流成河,也不是黑化,而是少年站在他身边,伸出手,勾起他的一缕发丝放在指尖把玩,唇角微扬,笑意却让人有种深入骨髓的冷。
“师兄还说没有肖想师弟,那怎么连做梦都是师弟?分明是早对师弟存有不正心思。”
第十四章
楚清问怎么都动不了,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叙缓缓逼近,直到整个人都要贴到他身上。
那张脸不再有任何冷戾,而被一种邪气代替,让人宛如被蛊惑了般,眼前阵阵恍惚。
楚清问嗓子发干,疯狂想喝水,他舔了舔唇,下颚突然被人捏住抬起。
“师兄说谎。”少年轻笑着开口,俯身似想吻他,“这张嘴如此不听话,不如……”
“不行!”楚清问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地坐起身,愕然对上那张熟悉的脸,被吓到脸色苍白地避开,“你离我远点。”
他说得飞快,连现实与梦境都分不清了,因此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惧过度的抵触。
站在床边的谢叙闻言后退几步,像是早已习以为常般,对那种语气并没什么反应。
“昨日那两个叛徒掌门已经处理。我见这么晚了师兄还未起床,便来看看。桌上的盒子是午饭,师兄记得吃。”
他语气冷淡地说完就要离开。
狂跳的心脏逐渐安静下来,楚清问彻底从梦中脱离,歉意地叫住谢叙:“希望师弟不要在意刚刚那句话。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谢谢师弟担心我。”
谢叙:“噩梦?”
这一句话再次让楚清问想起梦里被倏然靠近的场景,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不争气地乱跳起来,根本控制不住。
见他神色恍惚,脸颊还有点不正常的红,谢叙没等楚清问回答,留下一句“师兄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直至房门关上,楚清问才回神,抬手捂脸,有些无奈。
做得什么破梦,太荒唐了。
说起来都是因为谢叙昨天说的一句话,才让他方寸大乱。
肚子饿得咕咕叫,楚清问理好思绪,下床洗漱完后打开食盒,发现里面不仅有午饭,还放着几颗梅子。
刚好他嘴里不太舒服,拿起来一颗放在嘴中。
酸涩的味道瞬间让人无比清醒,楚清问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对谢叙怎么会突然送梅子有些好奇。
小说里并没有写原身喜欢吃梅子,真正喜欢的是他自己,这点谢叙不可能知道。
想来想去都只能是巧合,楚清问没再多想,吃完饭后开始修炼。
他很快发现自己遇到了瓶颈:洗髓贯通决卡在第一层许久,无法突破到第二层,本想强行突破,结果吐了血。
楚清问不敢再随便乱来,喝了口热茶压下口中血腥味,打开房门。
又是熟悉的打架,只是这一次从南序换成了李允蘅。
一看到他们二人,楚清问就想到了自己变成废墟的房子,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直到两人感觉到不对劲,纷纷停下。
“师兄。”江少为说,“师兄别这么笑,怪让人害怕。”
“大师兄。”李允蘅恭敬行礼,站得笔直。
“我的房子修葺好了吗?”楚清问笑容越发亲切。
江少为被他那神色弄得眼皮乱跳,心虚地笑了笑:“还没有……”
他想跑,楚清问按住他的肩膀:“房子还没修好,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回师兄,我和他切磋切磋,马上就是宗门和问剑宗一年一度的内门弟子交流会,我想让自己修为更加精进一些。”见跑不掉,江少为立刻解释。
“交流会?这么快就来了。”楚清问收回手,下意识说。
问剑宗和太一宗交好,每年问剑宗内门弟子都会来太一宗,进行交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