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峰一挑,眼里尽是不耐:“你觉得我是靠做慈善发家致富的吗?”
“那东西,带的越久,对她身体的负担和伤害就越大吧。”
“和我有什……”
“白苏!你明明就那么在意,你也比谁都清楚那东西的药性,你为什么没有做!”
“……”因为老子不行!我他妈的!做不到。
女人神色淡下去,她垂眼,看着那只手,和自己微扯开的领口……那里手织的毛衣线有点松了。
趁着这一切,还没有彻底散开之前……
女人握住方珩的手腕,方珩只觉得对方只轻轻一个翻扭,就让她痛的松了手指。
气氛微微变了,方珩感到了对方身上眼里流露出的隐隐杀机,像是周身奔腾起暗色的血。
“如果,我需要的是一头发狂的狼呢?”
女人看着她,又露出那种标志的笑:“她太废了。”
女人松开方珩,自顾自的整理衣领:“真是一点都学不乖啊,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想自由,自由是她配有的吗,背着原罪,换个地方就可以无忧无虑的活了吗?”顿了顿,她依旧话语依旧礼貌客气:
“方小姐,你的死会很有用,我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你说的没错,我是在意她的,但也只在意她好不好用而已,这是很重要的棋子。”
“如果我在这里出事,你也不可能安然从这里离开的。”方珩淡淡道,这一次,她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只身来闯龙潭虎穴的。
她想要弄清楚的信息已经得到了,如果她死在这,安秋会帮小孩儿把埋植的东西取出来。而白苏如果敢就这么动她,那么她必须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来换,她所有的秘密也将公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事呢。”可女人却嗤笑道。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她身上那玩意儿,就凭你们,能够取的下来?”
“呵,我还是相信现代的医疗条件的。”
白苏“哦”一声:“当然了,如果你舍得她截肢的话,三流医院倒是也能做这手术的。”
“什么!”
“那可是颗’炸弹’呢,如果你有胆子大的医生朋友,不妨试试看,私取那玩意儿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你在说什么!”方珩看着女人,神色间尽是难以置信。
“别担心,只是个形容词而已……不过,只要取出那玩意儿,余烬就一定会死。”
“怎么可能。”
“只不过是一个防止叛逃的小举措而已。当初埋进去的,可不只有激发机体性能、让人痛感缺失的’兴奋剂’,还有定量足以致死的蛇毒,一定年限之后,硅胶管会破碎,蛇毒会直接侵入动脉,只消几十秒钟,机体就会脑死亡,看起来就像是突发猝死一样。只有每隔几年把那玩意儿更新一次,才不至于在某个夜晚悄无声息的死掉。”
“!”
“因为她知道,她永远得靠着我,所以才什么都不敢说。”女人眯起眼:“当初我敢放她走,就敢肯定,她在某方面会是个守口如瓶的死人。即便你不来找我,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哭着来求我的。这个小措施很棒,不是么?”
“……可你们可以做到替换……”
“对,我、们,可以。”女人把两个字音咬的极重,像是高调的炫耀:“我、们、有抗毒血清,会在手术之前提前注射,确保她们还能够’用’。”
方珩突然就不说话了。
如果就连这一点,女人都已经早就计划好了的话……
那么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你……想要我做什么。”
良久良久,方珩才声音很低的问。
“方小姐是个聪明人。”女人看着她,微笑起来,红唇如血。
她抬下头,下巴示意方珩面前那杯早已经看不到冰块的摩卡,和那块精致的小蛋糕:
“方小姐不如先尝尝这个。”
“……”
方珩突然抬起头,视线在周围幽幽的荡了一圈。先是定在那油画上几秒,又落下来,看回女人。她眼前闪过小孩儿的脸来。
良久,她突然轻笑一声:
“白苏……原来你早已经安排好了,在这等着我……”
“我的确很擅长安排别人的死亡。”
女人的嘴角噙着笑,炽烈而冰冷。
和这个人对视的时候,你竟会觉得她含情脉脉,而在那温情的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条无尽的极渊。
可你依旧会迷恋,那是不带任何□□的着迷。
方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个女人长得是真的很美,成熟而明艳,乖张且放肆。她其实从初见的时候,就对这个人从没有太大的陌生感,其实,也很难生出恶感,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让人又爱又恨的反派。
也因为在小孩儿的身上,其实能窥见到她的影子。
其实小孩儿在某些方面是像她的。
方珩坐回去,捏住吸管,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色液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