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哪个瘟星踹……”里面被吓得裁坏了麻布的婆子,骂人的话戛然而止,放下手里事务,惶恐地看着官兵进了他们家门,道:“官爷,你们来我家何事啊?”
领头的官兵没回答,自顾自让人把她家全都打开看了一遍,发现没人,意识到什么,快步到婆子身边问:“昨日寄住你家的人呢?”
婆子连忙道:“走了!早上那会儿就走了!”
那领头官兵听闻气急:“怎么走这么快!知道往哪儿走了吗?”
“这…我不知道啊。”婆子见领头官兵脸色越来越黑,想了想道:“他们今早倒是见了几个人,说了会儿话,他们说话时没让我听着,不过来人,我倒是有些猜测。”
“说!”领头官兵脸色终于好些了,但对老婆子来说还是吓人得很。
老婆子哆哆嗦嗦:“他们来时虽然戴了笠帽遮脸,但那个个头,我一看就知道带头的应当是边上病舍不常露面的东家。”
“还有一个应当是长阳村一个猎户,此人样貌不错又能挣钱,我曾想过让他做我女婿,因此对他也是印象深刻,我看他下半脸就认出来了。”
“还有吗?”那领头官兵见她没下文,追问道。
“一共来了五个人,除了这两个别的我都不认识,没了,真没了!”婆子心惊胆颤。
那领头官兵听完,在婆子恐惧的视线里到门口和一个褐衫男人商议了几句,然后对后面众官兵大声道:“都给我上边上病舍抓人!”
然后一行人又直直往病舍奔去。
……
萧闲和楚恒虽然收拾了东西,但今天还是准备睡家里的,山上都是用木头和兽皮搭的三角木屋,条件艰苦还是通铺,肯定是没有家里舒适。
快到黄昏的时候,萧闲和楚恒在山上捡了些柴,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的,萧闲听到了一些动静。
有纷杂的脚步声正在往村子里走,听人数很是不少。
萧闲还在心里想,这是有什么事了吗?
就听那阵声音比他们先一步进村了,有个凶厉的声音不知道抓住了谁,在说:“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个猎户?!”
那个被问的倒霉人是个男村民,当即回:“官、官爷,我们这些小村里的人,有空闲都会上山捕猎,不知您说的是哪个?”
凶厉的声音又道:“你说!”
然后一个婆子的声音响起:“就、就经常抓到大猎物那个,他抓过熊、狼、很大个的牛、对了还有老虎那个!”
男村民为难道:“他没在村里,出去了。”
凶厉声音:“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男村民:“这我怎么知道,他也不和我说啊,官爷找他做什么?”
“我们是来抓捕他的,有知晓者不得隐瞒!”凶厉声音说完,那边静了几秒。
忽的一道声音响起,还算熟悉的声音,对方声音听起来简直迫不及待告发:“我知道了!我看见他们从西边上山了!去捡柴去了!”
正在西边的萧闲:“……”
萧闲皱眉,有些生气:“这该死的成大山!”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人来抓捕楚恒?难道是太子做的局?
“怎么了?”楚恒有些不解,好好的,怎么突然骂起了成大山?
萧闲把山下的事说给了楚恒听。
楚恒皱眉道:“这太子身后,竟有尾巴。”
“为什么不怀疑是太子做的?”这前脚见面,后脚就抓人的。
“他知我们身后有大军,抓一两个头领算不得什么,大军才是威胁,他想对付我们,应当在我等松懈赶路又疲惫时,联合他们的人围剿。”楚恒道:“派官府的人来抓走我,反而会引起猜忌。”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去山上躲避吗?
“得下去一趟,被他们发现再逃。”楚恒道:“不然官兵见我们面都没露人就逃了,会怀疑有人通风报信,村里人逃不过一个包庇的罪名,村长定会以失职论处。”
“好。”萧闲心头很是无语,这没有疑罪从无的古代,得出多少冤案啊!
“我们先回去把一些东西收拾进储物囊里。”萧闲一把抱住楚恒的腰,往家里而去。
萧闲的速度实在很快,那堵人的官兵正向着树林的方向来,而他们已经到了自家院里。
不多久,收整完毕,屋子变得空空荡荡完全没了生活气息。
萧闲有些不舍,和楚恒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似乎知道萧闲在想什么,楚恒道:“以后还会回来的。”
楚恒上前抱住萧闲的腰,道:“走了。”
萧闲顿时没心思想别的了,虽然在楚恒心里,他或许就是个交通工具,但楚恒的拥抱,对他来说,意义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回抱回去,将人带到离官兵很近的一处树后,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树后出来。
装作是路过看到那么多官兵十分惊讶的模样。
楚恒:“怎么那么多官爷?”
萧闲:“可能上山有什么事吧。”
而官兵那边,几个村民走在前头,里面有村长、成大山、单洁,以及和他们还算比较熟的几个婶子。
村长看见他们满眼焦急,悄悄做手势打眼色。
成大山在养伤时闲不住,有时会出来走走,恢复得不是很好,走起路来还有点瘸,对方看见他们满眼兴奋道:“就是他们!那个戴帽子那个!就是你们要找的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