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甜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见她抿着唇,眼眸低垂,乌黑的长睫盖着眼神,看上去沮丧又委屈。
  狗东西可从来没这个可怜样。她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许燃感受到视线,抬眸看她,两人四目相对,竟一时都没移开,许燃眸光凝视,幽深似渊,明明沉默着,却透出许多别的意味,杨诗甜没来由地有些不自在,轻轻别开脸:你几点吃的药,下顿什么时候吃?
  药在哪里,我看看?
  许燃指了指床头柜:半小时前才吃过,下顿明天早晨吃。
  她这时总算想出来一句话,主动和杨诗甜说道: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你倒杯水喝吧。
  行啦,我自己去倒水,你发烧也要多喝点水,我给你也倒一杯。
  她起身来到房间外,随便扫了一眼,发现谢韫齐还在,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走过去说道:谢学姐,对不住我差点忘了时间,你有事先走吧,我可能还得一会儿。
  谢韫齐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小甜学妹你别急,我没什么事,陪你来自然是你的事重要。
  对了,许燃学姐怎么样?烧多少度?她说这话时不经意地扫了孙哲一眼。
  杨诗甜:吃了药,额头还有些烫。
  谢韫齐:许学姐是不是醒了,那我进去看看她吧?
  孙哲赶紧说道:不用,许燃她生病了正需要休息,还是别太多人去打扰。
  孙哲理由很正当,谢韫齐也没再说什么,杨诗甜这才发现谢韫齐面前连杯水都没有,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孙哲。
  孙师兄,你怎么连杯水也不给谢学姐倒?
  她转身要去倒水,孙哲暗自焦急:杨学妹我就是故意不倒水,好让她识趣走啊,你怎么还招待她起来了?
  可是他也不好拦着,只得装模作样地站起来:啊,对不住对不住,我真忘了,许燃生病我急的什么都忘了,我来倒水。
  孙哲抢着给谢韫齐倒了水,杨诗甜自己倒了两杯水,端进了房间。
  谢韫齐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接着瞟了一眼孙哲:孙师兄,这么说,许燃学姐还真的发烧了?
  孙哲差点跳起来:当然是真发烧,发烧还能有假的?
  谢韫齐勾了勾唇角,目光依旧平静:孙师兄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假的。
  孙哲被她话堵住,有点烦躁,他眼珠转了转,说道:谢学妹,你也看到了,杨学妹很关心许燃,现在许燃又没退烧,她今晚估计不会走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天黑了你也不方便?
  谢韫齐慢条斯理端起水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姿态优雅至极。
  完了将杯子轻轻放在桌面上,又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红唇:孙师兄,我等小甜学妹都不急,你急什么?
  孙哲气的咬牙,只好干笑着道:不急,我急什么,这不是怕耽误谢学妹的时间嘛。
  杨诗甜端着水杯进来房间,许燃已经坐起来靠着床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杨诗甜:怎么了?
  许燃:你和谢韫齐一起来的。她刚听见客厅的说话声,这才知道谢韫齐也来了,心里那个难受劲,翻江倒海。
  杨诗甜:对呀,怎么了?
  许燃:你还和她一起去看电影。
  杨诗甜:对呀,你怎么知道?
  许燃咬牙:你那晚还和她在酒吧跳舞。
  杨诗甜总算品出点味来了,这个狗东西还有脸质问自己?
  她脸上顿时涌出气恼,将杯子duang一下重重搁在床头柜上,晃的水花四溅。
  许学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许燃目光迷惑地看着她:什么?
  杨诗甜冷脸:我和你已经分手了,我想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你没资格干涉。
  许燃语气涩然:我知道。
  杨诗甜瞪她一眼:知道还有脸质问我?
  许燃苦涩,低声:不是质问。她感觉心里好苦,吃醋了连说都不能说。
  杨诗甜气鼓鼓盯了她一会儿,从床头柜拿起额温枪,对着她额头就扫了一下。
  结果一看,38.2c。
  杨诗甜皱眉:怎么还这么高的体温,你吃的药一点也不管用吗?
  又问:要不要再去打针?
  许燃:不用,医生说一针就够了。她说完垂着眼,有些不敢看杨诗甜。
  杨诗甜还在研究额温枪,又拿着枪对着她脖颈来了一下,再看还是38.2c。
  烦人,狗东西也不退烧,自己要怎么办?她看看手机,都快十点了。
  杨诗甜有些没好气地问道:喂,你到底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晕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