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甜有些惊诧地问道:你喝酒了?
  许燃泛红的脸色刹那间白了:...|||
  当时看见杨诗甜和谢韫齐并肩而坐看电影,状态亲密,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想也没想就去酒吧找了孙哲,后来更是一心想着见到杨诗甜,喝酒的事也忘了遮掩。
  更要命的是,她忽然想起来,杨诗甜和她分手,好像就是因为她骗了她,偷看了她的情书!
  怎么办?要是小甜发现我又骗了她,她肯定更加怪我,那她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其实两辈子,她只为情书的事情,对杨诗甜撒过谎,压根不是擅长说谎的人,此刻剑悬头顶,又被杨诗甜紧紧盯着看,她立刻紧张到嘴唇轻颤,脑子发懵,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甚至能感觉到冷汗从头发丝之间一点一点地往外渗出,那种汗水在皮肤上慢慢积累的过程,简直就是另一种折磨。
  许燃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有种想晕过去的恐慌。
  杨诗甜见她不吭声,脸色反而开始发白,而且她俯身的姿势都能听见许燃的心跳异常快,嘭、嘭、嘭,像是在擂鼓一样,既响亮又急促。
  她吓坏了,赶紧问道:你心跳怎么这么快,你感觉怎么样?
  许燃幽幽的目光凝视着她娇艳如花的脸庞,看见她眼底的焦急神色,悄悄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难受。
  杨诗甜只以为她生病了难受,当即轻蹙蛾眉,斥道:都生病了还喝酒,你不难受谁难受?
  许燃顿时不吭声了,抿着嘴唇,只用一双漆墨般的眼眸看着她,她眼底黑白异常分明,显得两颗瞳仁黑幽幽的,杨诗甜竟然从她眼神里看出一丝委屈巴巴的意味,当即又气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也是个大人了,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生病了怎么还能喝酒?你不知道喝酒时吃药很危险吗?
  许燃听见她又像以前一样凶自己,心里反而好受了许多,有些委屈巴巴地说道:我难过,就喝了点酒。
  杨诗甜白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的话,她当然知道她为什么难过?难道自己就不难过了?
  说到底还是怪这个狗东西活该。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瞪了许燃一眼,然后瞥见许燃额头上的细密汗珠。
  怎么还出汗了?
  杨诗甜嘟哝了一声,赶紧又伸手来按在许燃额头上,摸到了一手凉冰冰的汗水,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她声音有些发慌。
  许燃也不知道孙哲给自己用了什么药,吃完后就昏昏沉沉头轻脚重,身上还开始发热,此刻被杨诗甜焦急发问,她慌张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一慌张,更多细细密密的汗珠眨眼间就从额头和鼻尖上冒出来了。
  杨诗甜又急又气:快说话!
  许燃脑袋清醒了些,轻声道:我看了发烧说明书,发烧后吃了药憋出一身汗就会好转,应该是症状在好转?
  小甜你别着急。
  杨诗甜这才略略放心,她盯着许燃好一会儿,直把许燃看的又出了一层冷汗,才转过身。
  许燃顿时急了:小甜,你去哪?
  杨诗甜回头,看见她挣扎着要起来,又有些生气,只得折身回去按住她,又将她的被褥拉高,紧紧遮住她全身,只露出了脸。
  盖好,别乱动。
  还不是怪你家里冷清清的,连张椅子也没有,我总不能一直站着吧?
  许燃被她这么凶巴巴说话,反而觉得又好受了一些,赶紧往床里边挪去。
  小甜,你坐床边。
  杨诗甜觑了她一眼,细密的汗珠儿凝结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让她的脸颊呈现出一抹苍白,看起来竟有几分虚弱可怜。
  她暗暗叹了口气,感觉这个狗东西真的是自己的魔障,只好坐在床边,扯了几张纸巾帮她擦脸颊上的汗珠。
  许燃更加好受起来,默默享受着她的照顾。
  杨诗甜动作很温柔,俯低身为她擦汗,她双鬓的发丝慢慢地又滑落下来,偶尔会拂扫在许燃脸颊上。
  她眼也不眨地凝视着杨诗甜,感觉很开心,可是她开心也表达不出来,脸上看起来依旧是苍白虚弱,只有胸口涨涨地,像是真的在发烧。
  杨诗甜帮她擦净汗水,忍不住问道:你身上是不是也出汗了,难受吗?
  许燃这才眨了下眼睛:不难受。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低声:有些难受。
  杨诗甜嗔了她一眼:难受你也忍着,难道还要我给你换衣服?
  许燃顿时不吭声了。杨诗甜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安静地落针可闻,气氛一瞬间有些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