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的鼻间被傅檐川的呼吸扫得发痒, 他不舒服地翻身,却被傅檐川的撑在颈边的手挡住了,他生气伸了上懒腰,抱住了傅檐川那只手。
  “还想睡吗?”
  傅檐川抬起一只手贴住了祁奚的脸,祁奚自然地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向他望来。
  “檐哥,天亮了吗?”
  他贴下去往人唇上轻吻了吻, “想睡再睡会儿。”
  祁奚睡迷糊的脑子一下想起来今天要做什么, 冷不防坐起来, 结果撞到了傅檐川的头又跌回去。
  “好痛。”
  傅檐川也被撞疼了, 他没管自己, 拿开祁奚的手去看他的额头, 轻轻用掌心揉在上面说:“还早, 你不用按时去打卡,他也不是你老板,不用担心迟到, 知道吗?”
  “那怎么可以,这样会被人讨厌的。”
  祁奚向来很遵守时间, 摘开傅檐川在他额头上的手,忽然想起傅檐川被他撞了,连忙去摸傅檐川的额头,“檐哥,我是不是把你撞疼了?”
  “嗯,是这里。”
  傅檐川抓着祁奚的手往旁边挪一半寸,眼神攫着祁奚说:“亲一下。”
  祁奚支起脖子凑上傅檐川的额头,亲了一下觉得这样效果不够,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傅檐川明显地动作僵了一瞬间,他跌回了床上得意地笑起来,“是不是不疼了?檐哥。”
  傅檐川呼出了滞在喉咙的呼吸,把调皮的人拉起,祁奚一下四肢都圈住了他,他自然地抱过去,十分不像样地将人抱去了卫生间。
  吃完早餐,傅檐川去给祁奚挑衣服,亲自盯着他换上,又去给他整理头发。
  在镜子前傅檐川抵着祁奚,把他随意耷拉的头发弄起来,露出了完整的脸,自己看得呆在那里。
  “怎么了?我头发弄起来是不是很丑?”
  祁奚背对着镜子,转身要往镜子看去,傅檐川按住他的脸不让他看,将好不容易弄好的头发又弄下来,还给他戴了个帽子。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头发弄起来很难看,傅檐川却十分严肃地告诉他,“到了那里不要怕任何人,你才是这个项目的核心,可以决定所有事。”
  “檐哥,你这样好像网上的脑残粉,明明导演才是核心。”
  祁奚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想和祁奚解释太多背后的关系,叮嘱道:“记住我说的就可以了,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别人和你搭讪也不用理,他们都不重要,知道吗?”
  “好啦!我知道了,我现在已经是没人敢欺负的祁奚了,谁欺负我就告诉你,你帮我欺负回去。”
  “嗯。”
  祁奚顺着傅檐川的姿势反贴过去,踮起脚抵在他唇边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傅檐川觉得这完全就是不想走的意思,将人搂过来深吻下去,直到招惹他的笨蛋呼吸都不稳了,他才重新整理好人的衣服。
  “可以了。”
  程述的办公室傅檐川收到调查的结果时已经去过一次,在一个互联网娱乐产业园里,只是一个工作室,所有员工加在一起不到20人,地方又小又简陋,唯一可取的点就是布置得还不错,这养了两只猫,大概祁奚会喜欢。
  他开车把祁奚送到了楼下,本来打算送祁奚上楼,但祁奚勒令他不许,下车的时候警告地对他说:“你要是送我上去,我会舍不得,忍不住又送你下来的。”
  他没有办法,将人拉过来扣着吻了一遍,“晚上来接你。”
  祁奚微微喘着气回答:“嗯,我走了。檐哥拜拜。”
  傅檐川一动不动地看着祁奚下去,走进了前方的大门里,有一瞬间他想追下去把人带回来,藏在只有他能看到地方,让祁奚永远地只能依赖他,属于他。
  他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视线收回来,靠着椅背盯住车顶。即使他再怎么否认,他和傅振荣都没有本质什么区别,他们身体里都有一样卑劣自私的基因。
  可是他不愿意像傅振荣毁了他母亲一样,让祁奚失去本该拥有的人生。
  祁奚找到了程述给的地址,小心在门外远远地往里窥眼,不管傅檐川怎么说,他都认为这是他人生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忍不住紧张地攥着手,默默练习进去见到人要怎么打招呼。
  “祁奚?”
  程述在楼下正好看到一辆贵得离谱的车开走,就觉得是傅檐川送祁奚过来了,出电梯果然看到了祁奚。
  祁奚被突然在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程述,连忙说:“程导,你好。”
  程述看他紧张,刻意放松了语气,“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就当在家一样……还有,你要是不介意叫我述哥也行,大家都这么叫。”
  “哦,述哥。”
  祁奚没想到合不合适的问题,程述让他叫就叫了。
  程述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率先往里进去,“进去吧。”
  他连忙跟上,可进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却叫程述,“boss,你今天这么早?”
  不是叫述哥吗?祁奚脑子里冒出了问号。
  程述回答:“叫大家集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原画老师。”
  对面的人立即向祁奚打量过来,惊讶地瞪起了眼,“我草!这么帅的吗?”
  祁奚第一次这么直接听到别人说他帅,倏地脸红了,下意识往程述身后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