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傀惊叫:“好凶猛的能量!”
在与男人撕扯之时,沈吉摸出了秦凯给的□□,想把这个猛掐住自己脖子的傀儡击退。
结果强烈的电流打在男人身上,他却毫无知觉,反而露出了狰狞的笑意,白牙粘着口水,简直疯魔至极!
这是心印赋予傀儡的力量!
幸好电光火石间,守在外面的江之野已冲进了审讯室,那力大无穷的男人到了馆长手里,瞬间变成不能反抗的小动物,直接被猛地砸在桌上!瞧那手臂不自然的扭曲角度,多半是断了……
巨大的声响把跟在后面的秦凯惊到:“喂!可别把他打死了,我还没审清楚呢。”
……难道审清楚就可以打死了?秦警官真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跳脱的警察。沈吉咳嗽着发懵。
“没事吧?”
江之野担心地想检察沈吉的脖子。
沈吉摇头,示意他们先离开审讯室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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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肯定是傀儡无疑了,而且是那种活着离开副本,获得了心印力量的傀儡。”沈吉十分肯定地判断,“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个心印在蛊惑人类残杀同类!”
秦凯头痛地靠在椅子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实不相瞒,最近东花市和周边地区的暴力冲突数量急剧上升,袭击者都和这个男人的状况差不多,拥有了本不属于他们的强大力量,而后因为各种可笑的矛盾、甚至没有原因,便要置他人于死地。”
沈吉越听越严肃。
秦凯继续:“只不过这男人是被网友拍下来了,行为格外恶劣才引起了大家注意。现在舆论无法控制,市里和省里都非常关注,必须得尽快给个说法才行。”
江之野分得很清:“案子怎么判,要给什么说法,那是特勤部的事,我和沈吉只负责去找心印。”
秦凯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沈吉打听:“你们应当已经调查过那男人的职业和行程了吧?怎么说?可以定位到副本位置吗?”
秦凯郁闷:“他是个销售员,一个月能有二十多天都在出差,行动路线非常复杂,短时间内很难确定刻意停留过的地点,至于其他嫌疑犯,做的也都是走南闯北的工作,这点很是奇怪。”
江之野思索:“但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他有老婆孩子,身边人肯定是更了解他的。”
秦凯继续叹气:“已经接触过了,本以为他老婆可以准确地说出老公心性变化的时间点,但这男人早年就是个家暴犯,他老婆显然已经被打怕了,只求不要把人放出来,根本帮不了什么实际的忙。”
“那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沈吉逐渐失望,又努力乐观,“这心印如此张狂,肯定有漏洞的!”
秦凯看看表:“交给我吧。时间也不早了。今晚辛苦跑一趟,有消息咱们再联系。”
江之野自然而然地拉住沈吉的手,带他站起身。
秦凯忽嬉皮笑脸:“哟哟哟。”
江之野向来对他向来不客气,这次倒没用言语回击,只哼了声,便领沈吉出了门。
沈吉隐隐想起馆长说过:秦凯是因为心印害他失去了重要的人,才拼着命做这一行的。无论怎么联想,那些往事,都应该很值得伤心吧?
*
警局附近的道路格外安宁,昏黄的路灯默默地映着石板路,令人心平气和,好似永远不会发生任何混乱。
若是整个东花都能这么有安全感就好了,沈吉回想起视频中的恐怖画面,不由深深叹息。
江之野拎着袋子从药店出来:“怎么了?”
沈吉伸手就亲昵地搂住他的胳膊,跟着他朝停车场走去,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之野垂眸凝望。
沈吉:“?”
江之野:“你倒是挺自然的。”
沈吉立刻搂得更紧强调:“我就要抱。”
江之野被他的小表情逗笑了:“那怎么还不高兴?因为刚才那个傀儡?”
沈吉微弯的睫羽缓缓垂下,往前走了一段路才说:“这个心印太粗暴太危险了,好想快点抓住它,否则被制造的傀儡越来越多,岂不是满世界都是随意杀人的恶棍吗?”
梦傀搭腔:“就是就是,得抓紧时间呀。”
江之野轻声提醒:“要知道心印是抓不完的。”
沈吉还没有狂妄到试图拯救全世界,但好像只要看到了,就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这份朴实的心情无需解释,馆长也自然明白。
江之野又感慨:“太善良并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自己陷入没有尽头的疲惫里罢了。”
这道理沈吉不是不理解,他走车前才松了手,望向自己车窗上的倒影:“要是有什么办法,能把心印一网打尽就好了,一个一个没完没了,姓沈真惨。”
而后他发现江之野露着淡淡的笑意,立刻回头郁闷:“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说‘要是怎样就好了’,像个小孩子似的幼稚。”
江之野温声说:“你本来就是小孩。”
说着他便打开车门,把沈吉按在副驾驶座上,亲手把安全带系好,又道:“回家?不是明早要去给小朋友上课吗?还是想吃点宵夜?”
沈吉:“……不吃啦。”
这个瞬间他忽泛起种强烈的第六感:其实江之野应该已经了解到什么重要的事实了,因为不想坦白又不想欺骗,才刻意跳过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