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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慢悠悠地驶过南海的村落和水田,窗外过于璀璨的阳光让沈吉瞧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微微拉上陈旧的蓝布窗帘,又拿出金箔卡把玩起来:“这刻在背面的地址真的准确吗?”
江之野颔首:“但你最好收起来,别惹人眼红。”
虽然这通往神秘渔村的火车上几乎空无一人,沈吉还是赶紧照做,毕竟节外生枝谁也担当不起,他低声道:“之前梦傀给我安排了分辨玩家的任务。”
江之野知道他要问什么:“靠近副本后,玩家也会进入不同的位面,很难见到彼此,所以在故事中也不确定谁是npc、谁是竞争者,除非遇到熟人。”
沈吉刚要点头,又着急:“那我们也会分开吗?”
江之野轻笑反问:“你想分开吗?”
沈吉飞速地摇摇头。
江之野弯着嘴角:“那就不分开。”
沈吉呆看他的俊脸片刻,心里不由紧张;“我饿了,我去买点吃的哦!”
话毕他便起身急匆匆地溜了。
梦傀在书包上扯着嗓子吐槽:“没出息的家伙,快跟这家伙讲清楚,心印得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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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虽然没营养,但在饥肠辘辘时却很治愈,沈吉正小心地端着盒子往回走,忽见前方有个老婆婆对着个僧人双手合十,虔诚地喃喃自语。
那僧人很是眼熟,他不由好奇停步。
格外高大的身姿,穿着朴素的暗灰色僧袍,气度不凡之余还很特别:他的眼睛上竟然蒙着条黑色锦布,只露出半张端正英俊的面庞……
不正是之前地铁上制住傀儡的那个?!
沈吉不由张大眼睛。
由于宋丽娟素来信佛,待那老婆婆走后,沈吉忙掏出张钞票放进了僧人化缘的木钵里,语气真诚地许愿:“望佛祖保佑我阿婆长命百岁。”
蒙眼僧人微微停了下动作:“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沈吉露出笑容,赶紧端着泡面碗离远了些:“大师不客气。”
谁晓得他刚要走,那僧人又叫住他:“施主,留步。”
沈吉不解:“大师有什么事吗?”
僧人再行一礼:“贫僧感觉施主正陷入危恶之事,还请收下这串佛珠,施主正念,必能逢凶化吉。”
见对方真掏出串蜜色的珠串,沈吉难免犹豫,但僧人却如能看见一般,将珠子稳稳地放在他的泡面盖上,行礼后便转身默默离开了。
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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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沈吉边吃泡面边复述了刚才的奇遇,好奇问道。
江之野把佛珠放回桌上:“是件吉物,而且以它的品相,价格定然不菲。”
沈吉惊奇:“可我只给了五十块钱,莫非真的遇上高人了?他能吓住傀儡,肯定不简单。”
江之野不置可否:“搞不清目的,还是扔掉的好。”
“才不,反正你都鉴定过了。”沈吉赶忙带上佛珠,顺势把最后一口泡面吃光,才扯过面巾纸擦嘴巴,“好了,现在来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心印吧,这次肯定很不容易。”
江之野轻笑:“我不担心你,你没贪欲,未必胜不过那些赌徒,只不过……”
沈吉眨眼。
江之野认真道:“你得始终记住,只要在赌,除了庄家,其余人的下场,都一定是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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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目的地是个靠近南海的无名渔村。
骰子价值连城,必然会引来很多危险的竞争者,所以沈吉和江之野几乎片刻都没有停歇,便在兜兜转转中搭着火车抵达此目的地。
两人从个破败的火车站出来后,只看到几个老态龙钟的渔民在外面卖着着水果和干货,路边完全不像存在公共交通的样子。加之根本听不懂本地离奇的方言,最后他们只能选择按照门票上的抽象地图寻路行进。
好在这次的地点并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深山,所以临近日落之前,终是成功抵达了那个小小的村落。
沈吉扶着背包喘了口气,望向眼前只能用破败来形容的木屋群,以及坐在路边白发苍苍的老人。
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
他拂开在海腥味中乱舞的苍蝇,难免生疑:“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怎么瞧都不像有金银舫的存在呀。”
江之野神情认真:“不,飘着心印的味道,跟我来。”
梦傀认真点头:“是的是的,很美味的心印!”
沈吉在浓郁的鱼腥味中打了个喷嚏,只得乖乖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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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渔村的规模很小,南北总共十余户人家,且住的都是行将就木的老者。他们同样操持着令人费解的神秘方言,对外来者相当冷漠。
负责带路的江之野目不斜视,赶在太阳落山时找到了间废宅,毫不犹豫推门便入。
漏风又漏雨的厅堂之内,一切都污浊而陈旧。
沈吉说:“等着就行吗?”
江之野颔首:“嗯,有船票在,变化会发生的。”
沈吉这才放下行李。
没想两人正安静收拾时,忽有个少年翻窗而入,他好不见外,嘻嘻哈哈地打招呼:“我就知道,这次肯定能遇到你们!久仰久仰啊!”
少年约十六七岁的年纪,实在生得漂亮。混血般深刻的五官加上颀长的身形,瞬间便能令人印象深刻,他扶下半透明的茶色太阳镜,露出双浅色的眸子,笑容不减:“两位贵客,干吗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