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后,别的都好,唯有亲亲,青罗是每日都要的,他就喜欢谢之闵温柔的触碰,让他十分满足。
“再过几日就是观莲节了,也不知瑾哥儿能不能过来,”青罗同谢之闵出门,看了看天,眯起眼睛: “好热。”
谢之闵走在外侧,替人挡去些许阳光: “你不是写信给他了,没回应?”
“可他也不知道那日得不得空,如今他管着家里的铺子,成日里忙碌,听说,连吃饭都是匆忙的,”青罗叹气: “都好久没来找我玩了。”
“你要是想他,咱们到镇上去找他也是能的。”谢之闵轻声道。
“那也倒是。”青罗点点头,总算进了堂屋,日光被挡在屋外,四面通风,身上的热意退去了些: “也不知什么时候下雨,我都要被晒熟了。”
只这么几步路青罗都觉着难捱。
“爷爷起了,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一进屋,谢之闵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谢爷爷。
谢爷爷喝着凉茶,扇着扇子,摇了摇头: “天儿热,睡得头昏。”
白耳吐着舌头跟着进屋,青罗给它的小碗舀满水,白耳忙摇着尾巴上前,巴咂巴咂的喝起来。
谢之闵去后院将井水里湃着的冰瓜拿起来,一刀下去,红红的汁水顺着刀刃滑落,只听一声脆响,冰瓜被剖成两半。
油津津的绿皮薄而脆,这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瓜。
谢之闵将瓜分成几瓣,用盘子盛了抬出去,谢爷爷同青罗一人拿了一块,一口下去,甜的人眯起眼睛。
“不怪卖二十文一个,这瓜是不错。”谢爷爷点点头。
青罗埋头苦吃,顾不上夸赞,等再抬起头,一张脸变成了花猫,鼻尖和两颊各有一个黑瓜子。
谢爷爷乐不可支,却没说话。
谢之闵过去,拿帕子给人擦干净脸蛋,好笑道: “你这是吃瓜呢,还是瓜吃你?”
青罗正要反驳,忽然被来人打断。
“许久不见,越发甜蜜了,”贾瑾打着伞过来,腰间一段绸带,勒得腰身纤细,显得人愈发干练,只是好似黑瘦了些。
“瑾哥儿,”青罗将瓜皮丢给白耳,欢喜的跑去迎人: “你终于来找我了。”
贾瑾挑眉: “你这话听着,怎么,有谢之闵还不够,你们正是新婚,我常来找你算什么,若是惹恼你相公,怕是要拿着扫帚将我赶出去。”
青罗知道他在说笑,眉眼弯弯: “那我跟你一起走。”
“没白疼你。”贾瑾捏了捏青罗的脸然后侧身: “快,将东西抬进来,”
两个家丁抬着两个竹篮进屋,都是盖着白布的,看不出是什么,等将东西放下,两人便恭敬退下了。
“你又带了什么来?”青罗好奇。
贾瑾没卖关子,上前将白布掀开: “一篮是冰块,一篮是梅子,昨日才送来的,跟冰置了一夜,还新鲜着,知道你怕热,特地带来的。”
青罗上前俯下身看,一股凉意便袭面而来,十分凉爽,不由惊叹: “好凉快。”
“你若想吃,便凿下一块来,左右是干净的,若嫌凉,便放在屋里,好歹能舒爽一阵。”贾瑾说完,便上前同谢爷爷问安。
谢爷爷笑着让他吃茶: “如今瑾哥儿是越发有本事了,只是再累,这饭也还是要多吃些,瞧,都饿瘦了,等爷爷晚上给你下碗面吃。”
贾瑾最爱吃谢爷爷煮的面,听着这么说,哪有不欢喜的: “那便多谢爷爷了。”
“欸,丰岩怎么没过来?”青罗将冰瓜递给贾瑾,谢之闵将冰拿去地窖放着,顺便将梅子洗了。
“都来了,家里的铺子谁看着?”贾瑾哼一声: “反正是个木头,在哪里都一样,左右观莲节于他也没什么两样,不若我自己来玩。”
青罗一听便知两人又拌嘴了,说来也怪,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都是有意的,偏偏又不捅破最后那层纸,实在叫旁观者心急。
“我好不容易得空下来,今夜你怎么报答我?”贾瑾笑眯眯的看向青罗。
青罗挨过去: “我跟你睡。”
话才说完,便觉着有些不对,一转头,谢之闵端着梅子过来了。
偷偷撩眼睛看了一眼某人,青罗拉了拉谢之闵的衣角: “相公,我今晚跟瑾哥儿睡,好不好?”
贾瑾忍着笑,他倒是要看看谢之闵怎么回应。
谢之闵看着讨巧卖乖的小哥儿,也只有这时候会喊声相公,不然平日里满院子的谢之闵,谢之闵。
“我不许,你就不去了?”谢之闵道。
青罗眨眼: “要去的。”
谢之闵没说话,贾瑾轻笑一声: “都说听夫郎的话,家里才顺风顺水,富贵发财呢,我看啊,这泼天的富贵你可要准备着接好了。”
谢之闵回: “怪不得你接手家业之后步步升高,原来就是有个听话的姑爷,那你可要好好待这个姑爷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贾瑾被噎了一句,又不知怎么反驳,只能拉着人家的小夫郎走了。
走时,青罗还转头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谢之闵。
“惯会撒娇。”
不过如今他乐意惯着。
——
贾瑾在谢家住了好几日,转眼便到了六月二十四。
这天的日头不算辣,大片的云彩随风徘徊,有时将太阳遮了,还能得好会儿阴凉。
“若能得一场大雨,听雨观荷,也是极有趣的。”贾瑾看着天色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