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借力向后,双脚踩在墙面上用力一蹬,他翻身进入袭击者的上空,那人的身影闯入眼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福泽瞳孔一缩,原本向下砍去的手强制改变了方向砍进了少年身侧的墙壁!
  那少年神色平静,看见长刀的寒光不躲不闪,似乎意料到了福泽的动作,等男人的长刀深深刺进墙壁造成短暂的停滞后,他没有恋战,向上冲去。
  “喂!”福泽大声叫喊着,却没能阻止那孩子的离去。
  该死,长乐天是把小孩子牵扯进来当杀手了吗?他心中无法自遏的发怒,但强大的定力让他维持平静,他沉下气,双手猛地用劲将长刀从墙面里拔了出来。
  “砰”!
  枪声再一次响起,距离非常近。
  福泽双腿用力向上一跳,几步越过楼梯,戒备转身,同时看见刚才的少年向后跳下,正好落在自己身边。
  被打下来了?自己人对自己人?
  福泽心想,面上越加严肃,抬头向上看去。
  一个白发男人穿着勾勒着金丝的黑色汉服坐在玻璃窗前的栏杆上,他长发束起,垂落在肩头,俊美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窗外的天空是层层厚重的云,他坐在那里仿佛坐在云端,从遥远的时代传来当年惊鸿。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突然轻笑一声,开口,醇厚优雅的声音让人耳朵发痒: “你们,不是长乐天的人。”
  他笃定道。
  与谢野端着蛋糕来到总部的顶层,也是长乐天最高的建筑。房间空旷,两侧林立着书架,唯有窗户前放着一把厚重而昂贵的座椅。这里名义上是长乐天负责人的办公室,实际上在不使用的时候就是他们公用的开放场所,不少人闲暇之余会来这里坐着,眺望窗外风景。
  太宰跟着景元的这段时间身量长了不少,以前能乖巧的窝在景元的那张宽大的椅子里,现在只能懒散的靠坐在里面,手里捧着一个东西。
  与谢野走过去,忍住自己的好奇没有探头去看。他们这些生活在长乐天的人都知道太宰身负其他职责,他手里的每一份文件都有可能决定一些人的生死,涉及庞大的资金。而这些机密,明显是不能对他们公开的。
  但这忍耐在太宰无声无息地笑了一下后破开,问道: “看什么呢?”
  太宰脑袋后仰,靠在扶手上,双手抬高手中的监控显示器,带着懒意笑着道: “他玩的很开心啊,景元。”
  太宰想了想,露出一个“原来这样”的表情,噌的从椅子上坐起,宛若一个天真孩童,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 “我有一件事拜托你们去做。”
  围着窗户坐了一圈的人早就忍不住了,他们互相对视笑了一下,爽朗道: “你说吧。”
  太宰微微侧头,让头发稍微藏住自己的眼睛,轻轻道: “我们来演一场戏吧。”
  不是长乐天的人?
  福泽飞快瞥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少年。
  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少年似乎被挑了面部神经,一点变化也没有。
  “……你的刀法和身手,你是政府派来的吗?”景元见两人不说话,自己率先开口,他轻巧的从栏杆上跳下,带着好奇凑近福泽,端详着对方。
  福泽不习惯有人近身,但察觉出男人并没有恶意后也没有躲避,他精神绷紧镇定地站在原地。
  同时心里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但没言语。
  景元很快便直起身,将目光看向红发的少年,那双金眸带着温柔看不出任何杀意,他轻笑道: “阁下应该不是。”
  他说着往后退了两步,笃定道: “看来大家的目的差不多,收集信息以及探查这里负责人的身份。”
  他笑道: “我也是,不过信息这种东西并非只有一份,我们可以互利互助更轻易的达成目的,你们觉得如何?”
  不等两人做出反应,他接着说: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自己行动。不……他在这里停顿一下,单手握拳轻轻锤了一下身侧的玻璃,冲两人笑着: “你们应该不希望闹出大动静,毕竟谁也不想招惹这里的大人物。”
  青年笑的温柔,但无论是肢体语言还是神色间的认真都让人不想试探他的底线,无形的压迫和威胁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福泽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仰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年轻人,试探地问道: “大人物?”
  景元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反问道: “你们不知道?”
  酒红发色的少年跟福泽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景元看着他们,突然叹了口气: “哎,派你们过来的人都不跟你们讲清楚基本情况吗?”
  “你们是否知道长乐天前段时间遭遇袭击的事情?”景元收回了放在玻璃上的手,率先向上面走去。通道只有这一条,他们两个无法,只能戒备着周围跟着景元往上走。
  福泽斟酌着,言简意赅道: “新闻上有报道。长乐天在遭到袭击后,似乎得到政府武装的帮忙成功渡过灾难,事后长乐天还给政府送了一个锦旗,不过文字似乎是小孩子写的,锦旗上写着——让我们更热闹地好好相处吧”
  后面波浪号福泽是念出声的,酒红发色的少年都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这么可爱的语气不应该从这样一位面容严肃的大叔口中说出。
  长乐天遭受袭击时,景元正好不在,事宜全部交给太宰和兰波处理,关于锦旗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当下忍不住无声笑了,他甚至都能想象政府的那群人黝黑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