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路,豁然开朗,一片大约几百平米的空地上没有高大的林木,小巧精致的庭院呈现眼前,光芒肆无忌惮的挥洒,镀上了一层金光。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后备箱被打开,那两尊雕像和他们的行李 —— 其实也就两个包放在里面。
在横滨暂时租住的房子还没住两天就搬走了,日常用品除了必要什么都没买,个人物品除了中也一定想要带走的橘色杯子什么都没有,一行人嘴上说着把全部身家都带来了,实际上这些身家加起来还没那雕像大。
庭院中放着秋千椅,旁边竖了个棚顶用于遮阳,下面还放着一张木质桌子,可以想象一家人都没事的时候,如果坐在下面乘凉,休息,该是多么舒服。
房子是两层,一楼是开放式的客厅和厨房,在角落里还有一间书房和杂物间。
二楼是四间卧室,不分主次,相同的面积和相同的配置,完全省去了争抢的矛盾。
房间赶紧整洁,没有明显的灰尘,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柔和的落在地上,空气中细小的灰尘在其中闪闪发光。
比起横滨的那件租住的屋子,这里宽敞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
景元感叹道: “这位首领还真是大手笔。免去我们暂住的费用,光是这点就能省去我们不少钱。”
中也费劲巴拉的还在跟那两个雕像较劲,他把雕像从车上挪下来,喘着粗气,闻言敲了敲石像: “这不就是钱吗?我们敲一块下来卖。”
要是整个卖还能当做艺术品,撬下来一块就真成石头了。
太宰关爱智障儿童一样的目光瞅了他一眼,从客厅桌上放着的异常显眼的信封中掏出一张卡和几张大面额的现金。
“看来这就是我们的安家费了。下午要去买东西吗?”太宰随意的挥舞着钱币,询问众人。
兰波帮着中也将两个雕像摆放在门口,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跟门神一样。
这两个雕像金光闪闪,浑身充斥着金贵的气息,兰波平日喜好高雅,却也对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大概是血统里喜欢奢华,就算失忆也改不了。
他直起腰很是期待的点点头: “可以。”他的眼睛梭巡过房间,隐约闪过嫌弃,声调平和的点评道: “墙上缺少挂画,沙发陈旧,等下我们全换了吧。”
太宰下意识瞥了眼手中的卡,卡的背面写着密码,但并没有说其中有多少钱,按照兰波这大手大脚的习惯,说不定今天下午就能让他们重新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转头看向景元,这位面容精致的男人正舒服的窝在沙发里,手里抱着抱枕,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铺在脸上,暖洋洋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看着精致,在外面走一圈能收获男女老少全方面的爱慕,实际上是个有些懒散的人,没有外人在场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好像一只在安全环境里露出肚皮的长毛猫。
太宰手指揉搓了一下,忍住了想要抚摸的欲望。
太宰的眼神自以为隐蔽,但对周围异常敏感的景元还是察觉到了,他懒洋洋地睁开眼,对着少年一笑: “你们去就行,帮我带个牙刷和毛巾,谢谢。”
跟兰波极限对立的,就是景元。
如果说兰波处处精致,花钱如流水,景元就是凑合一下能活就行,最便宜的毛巾能擦擦脸就不求别的。
太宰吐出一口气,反驳了他的要求: “下午你也来。”
景元眨眨眼,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如果美貌能成为武器,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利用。
“我不挑,你喜欢什么,给我带一份就好。”
不得不说,景元看人很准。
他察觉到太宰若有若无的控制欲和偏执,如果给他一个机会能让景元按照自己喜好的来,他会奇异的感到满足。
反正景元不挑,这样还能让他拥有一个下午的小憩时光,何乐而不为?
太宰果然如他所料顿了一下,眼神飞快的扫了一眼他全身,景元确定那一刻太宰连他今晚睡得枕头是软是硬都想好了。
他笑眯眯地等着结果。
太宰张了张嘴: “不行。”
景元: “?”
太宰认真和人对视: “这里也是你的家。”随即他的语气低下来,眼神舔舐过景元,恶趣味的笑着: “不过,我也很期待,如果我给你买一件超短裙你会不会穿出门。”
软硬兼施,堵了景元的退路,他毫不怀疑太宰说得出就做得到。
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半阖着,叹息道: “我依你还不行吗。”
太宰带景元出门还有一个理由,只有他能制住兰波的购买欲。
不过等真正出门的时候,太宰这才发现景元还有一个用处。
开车。
他和中也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兰波这个失忆人士暂时靠不住,唯有景元手里还有驾驶证。
可别人不知道,景元自己还不知道吗?他手里的驾驶证是在政府内网中连同身份证一起做的假证,开车?他开飞船都比开车熟练!
等太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景元状似随意实则认真的翻看这倆停在家门口的轿车使用说明书时,他嘴角抽了抽,抬手扶额,心累问道: “你的驾驶……的吗?”
景元看了个大概,优秀的记忆力将内容全部记住后,镇定自若道: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