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子不太淑女地将球拍扛在肩膀上,顺便还用球拍轻轻敲着肩颈处,面上笑得却是一派无害乖巧:“实在不好意思呀各位前辈,我一个瘦弱可怜的女孩子,胆子很——小的,刚一见面时你们那么凶,我实在害怕,所以打球时下手就重了些。”
长长的睫毛扇动两下,奈奈子又急忙将球拍背到身后,活脱脱一副受到惊吓的弱女子做派,就连语气都是无辜而可怜的:“看在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份儿上,前辈们不会怪我的吧?”
为了配合自己的语气,奈奈子还试图挤出两滴眼泪来,但挤了半天也没感觉,奈奈子干脆就近买了瓶水,当着这群高中生的面拧开了瓶盖,然后食指沾了些水点在眼角处,外表来看当真是柔柔弱弱。
这副光明正大的作假模样把领头的高中生气得直接坐了起来,手指指着奈奈子说着“你你你”,却又不敢再说些什么,况且场比赛打得他浑身无力,就是想站起来都困难,所以他也只能指着奈奈子气急败坏了。
偏偏奈奈子气死人不偿命,见领头的这个高中生如此生气,奈奈子笑了,这回倒是笑得非常有奈奈子的风格,嚣张的很。
“借用小王子一句口头禅,你们都还差得远呢!”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潇洒帅气。
走的时候还不忘抬手擦了下眼角处残留的水渍,用那群高中生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嘀咕”了一句:“唉,浪费我这鳄鱼的眼泪了,可惜,可惜呀。”
领头高中生气得直捶地板,捶得手都疼了:“你tm根本就没有眼泪!”
奈奈子脚步未停,从口袋里掏出个网球,往身后一扔,精准砸中领头高中生的脑袋,砸得他捂着脑袋喊痛骂娘,奈奈子不禁翻了个白眼,离开的脚步却没停:
“再说脏话可就不只是头疼这么简单了。”
然后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矿泉水,将瓶盖拧了下来,再次向后一丢,精准丢到了那个领头高中生的左手边,一砸出一个瓶盖大小的三厘米深小坑来。
高中生的辱骂和呻/吟声戛然而止,然后默默躺倒,和其他人一样,假装自己已经累晕了。
“记得把垃圾丢到垃圾桶哦,前辈们。”
提醒了一句,然后奈奈子就喝着水走出了球场。
她离开球场没多久,场内就出现了一个高挑劲瘦的身影。
来人戴着圆圆的眼镜,卷发蓬松,看起来清秀无害。
他笑着走到奈奈子扔出的瓶盖前,蹲下身,素白修长的手指捏起瓶盖,仔细看了看,瓶盖砸出了三公分的小坑,却连磨损都没有,沾上的尘土也不多,这倒是很有趣。
入江奏多打量完瓶盖才将目光落在装晕的高中生身上。
他的笑容温和,声音也颇为温柔,只是说出的话让这群高中生脊背一阵发凉:“你们可真是太丢前辈的脸了,万一给学妹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看到我们这些前辈就躲着走可怎么办呢?”
装晕的领头高中生不敢睁眼,只是身子不自觉抖了抖。
入江奏多也装作没看到对方怂的不行的样子,指尖把玩着瓶盖,缓慢起身:“既然是前辈,那就要有前辈该有的模样,明天到3号球场挑战吧,我很欢迎。”
“前辈”这个称呼在他说出来时咬字极重,像是在刻意强调什么一样。说完也不管高中生们是什么反应,入江走的毫不留情。
走到垃圾桶的位置,他将瓶盖扔进去,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轻轻摩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想不到神无教练的女儿还有演戏的天赋,值得好好认识一下。”
只是可惜,奈奈子之后就回了神无桑的办公室,乖乖玩着手机,当一个陪着爸爸上班的花瓶摆设,再没跑到球场上闲逛了,所以入江奏多也没能和奈奈子“好好认识一下”。
……
u17训练基地这一遭,奈奈子可谓是收获满满,周日跑到网球部训练的时候脚步都格外轻快,然后非常开心地在球场上把正选二军给打得叫苦不迭。
“陪练今天怎么了啊,打得好吓人qaq。”
玉川良雄委屈巴巴跟小岛吉哭诉,然而同样也很惨的小岛吉无奈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也被打得很惨,比分很难看。”
6-0被削了个光头可不难看吗?往常可从没出现过这种比分。
不过这倒是让二军们有些怀疑人生——该不会以前对打练习时,陪练让了他们吧?
让……当然还是没有让滴,只是奈奈子以前跟二军们打比赛时习惯于打指导赛,总是比他们强“一点”,所以比分往往很接近,大多时候都是6-4、7-5之类的小比分获胜,这就导致二军们都已经忘了,奈奈子当陪练的第一天,其实就是以6-2、6-1这样的大比分获胜的,现如今不过是又放开了手脚而已。
奈奈子的亢奋同样得到了正选们的关注,超爱凑热闹头号分子仁王雅治就差拿把瓜子嗑嗑了,躲在爱凑热闹的二号分子丸井文太后面,悄声同他八卦:
“你说奈奈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能让她这么兴奋的,难道是哪里又新开了家新的甜品店?”
同为甜品爱好者的文太想了想,摇头,非常坚定地否了仁王的猜测:“不可能!神奈川不可能有甜品店开业会逃过我的眼睛!”
仁王无语了两秒,然后悲哀地发现……文太说的好像很对,确实只要新开了甜品店,他和奈奈子都是最先知道的,并且总是带着他们这些不嗜甜的小伙伴去打卡,现在他的手机里还有不少网球部在甜品店的合照。